“你烧家?烧家也不能这么难闻。”刚问完话就远远看见了应仰家里那张冷冰冰的高奢摆设餐桌上放着....几盘东西?
蒋弘的世界观扭曲了。
他走过去发现还真是自制的饭和菜,然后转身进了厨房。
看见那充足证据和激烈战况,蒋弘的世界观崩塌了。
他拿起一个画着熊的围裙在应仰身上比了比,然后狗一样闻了闻应仰身上的味。
蒋弘的世界观碎成了渣渣。
卧槽!
应仰一个喝露水的暴神,下了厨房??!
应仰看着他一直没说话,他也看着应仰。他想问问,兄弟你又受什么刺激了?你爸把你扫地出门,要不你跟我回家看看医生?
卫惟悄悄露了半个头,看见是蒋弘她松了一口气。走出来看见蒋弘一张俊脸抽搐得不成样。
“怎么了?”卫惟问。
蒋弘看见卫惟的时候突然就笑了,他也不知道他是以一种什么心情笑的。
“这谁做的?”蒋弘指指餐桌问卫惟。
“我们俩做的啊。”卫惟告诉他。
蒋弘点了点头没说话。
如果他是应老爷子,他现在可能会气昏过去。
果然是色令智昏,昏君身边都有个宠到天上的女人。
“你什么事?”应仰打破沉默。
“我这不闻见饭菜香了吗?”蒋弘也不管了,反正应仰是没救了,现成的饭不吃白不吃,看着卖相还不错。
“你狗鼻子?”
蒋弘没理他这赶人的意思,坐在沙发上就等着开饭,还随手拿了桌上的一包薯片看看,看了看又给扔回去。
应仰人生十七年都没正眼看过这种东西。记得原来应灿说过,应仰搭理都没搭理。
应仰过来踢他一脚,蒋弘避开装没看见,又给他指指阳台,“赶紧把你那自动玻璃天窗打开。我衬衫染了味没法洗。”
“没法洗就滚。”
卫惟刚接了个电话过来,拉了拉应仰的衣服,“我哥说他要来。我和他说不行,他挂了电话。”
接着门铃响。
蒋弘迎接友军,大喜过望,发现友军是三个,卫诚,程羡,还跟着个不知道怎么凑一块的井殷。
三个少爷也被扑面而来的油烟味阻挡住了脚步。
到达战场的友军怎么能临阵脱逃,蒋弘一手一个,直接把人拽了进来。
“来来来,真是巧,程羡也在,正好一块吃顿饭。”
三个人都看卫惟,卫惟实在不知道那都是什么表情,下意识缩到应仰身边。
“滚。”应仰发话了。
都是关系近脸皮厚的,没人听他的。程羡和他不熟没事,卫诚一张脸皮替他挡了。
“就三个菜,”卫惟和应仰统一战线,“不够吃的。”
“没事,我再订几个。”
“想吃什么?报菜名。”
几个人就是不走,死皮赖脸闻着令人头疼的油烟味都不走,应仰没辙了。
蒋弘和井殷可以扔出去,总不能把她哥也扔出去。
卫惟看看几个凑热闹的人,悄悄和应仰说,“随便他们吧。反正是拿来练手的,谁知道能不能吃。”
“你做的不想让他们吃。”
“实验品吃就吃了,我以后给你做更好的。”
应仰看在卫惟的份上勉强应允,一张冷脸全程能冻死人。哦,也不是,除了给卫惟夹菜挑鱼刺剔骨头的时候。
酒足饭饱,卫诚和程羡溜得快,井殷是个充数的,蒋弘要走,被应仰挡了路。
“吃得怎么样?”
蒋弘讨笑,“手艺不错。”
“去洗碗。”
蒋弘除了吃饭时候就没碰过碗!
“把厨房和餐厅收拾干净,我回来没看见你,我把你吊你家门口树上。”
应仰带着卫惟出去散心,留下蒋弘抓着井殷不放。
井殷扯开他,“他只说了你,没说我。”
“你他妈没吃?”蒋弘把他推沙发上,“你就干坐着也得和我等他回来。”
妈的,要是应仰送下卫惟一个人回来,他今天绝对要流血千里。
蒋弘坐到沙发另一边,给家政保姆打了个电话。
程羡和卫诚回了楼下,进门先找水喝。
程羡给卫诚点评,“一个菜咸了,一个菜油太重,还有一个有点糊。”
卫诚又扔给他一瓶饮料,“给你吃还这么多毛病。”
程羡笑笑,“应仰是真宠你妹。你可放心了吧,赶紧祝人家百年好合。”
应仰全程都在吃卫惟做的菜,蒋弘后来订的碰都没碰。
卫诚看他一眼也大口灌水,很明白地告诉他,“别往他脸上贴金了,卫惟不缺爱。不是他宠卫惟,是卫惟给他机会。”
作者有话要说:有评论吗有评论吗有收藏吗有收藏吗有人和我玩吗???!
第61章 突袭查岗
卫惟从小就知道, 她有足够的资本任性,但她也同样知道,所有的任性和肆意都要收到迟来的账单。
她一直很清醒, 因为她不愿缴罚款。
直到遇见那杯烈酒。
比如现在。成绩单就是她迟来的罚款单。
文科班级第二,全级第四。理科班级十几,全级......一个没法说出口的名次。
其实还算不错。在卫诚方面, 已经是可以仰望的成绩。但在另一方面, 卫惟身上已经被压了无形大山,金字塔底层的那种。
卫惟现在的心情很不好。怎么说呢?骄傲变得落魄,带着失望和不甘。
交代成绩的话还可以用文科排名掩盖过去, 但她的专业选择是理科。
刚刚在学校,叶老师在对她叹气。纵使她是理科老师,但平心而论,卫惟选文科才是正确决定。
卫惟看着新印的卷子,手里的笔已经在草稿纸上洇出一小片黑色墨水。
她知道自己错了,一开始就知道, 但她错得不后悔, 她甚至想将错就错一直错下去。
她想,可以的,通过不懈努力, 她总能自己把错误弥补回来。
大门的密码锁开了。
应仰拎着新买的水果进来,是她爱吃的樱桃和荔枝。
她嫌外面热,他就先把她送回家再出去给她卖水果。
那天她和他说没有口袋装钥匙,应仰第二天就把门换成了密码锁。
密码是她的生日。他还笑着说这个密码她自己应该不会记错。
别人都说他薄情寡义, 可他偏偏记得你的所有事情。怎么舍得留下他一个人,就算绳子承受不住两个人的重量和拉扯,那她也愿意陪他一起掉下去。
还没到井底,怎么知道一定是阴暗湿滑的苔藓?怎么就不能有一条通往花园的暗道?
他们不想那些带着否定意味的万一,快乐之际,那些都不重要。
应仰进门就看见卫惟坐在地上,黑色桌子上平铺开试卷和草稿纸,她还在走神。
早和她说过写作业去书房。卫惟不去,她说书房气氛太严肃,不适合边写作业边和他说话。
卫惟还喜欢坐在地上,大理石地板太凉,应仰劝说无果管教不了,在地上铺了她喜欢的毛绒厚地毯。
卫惟还时常自己插花,放在客厅房间的不同合适位置。
原来就是个空余地方的大阳台现在生机盎然,卫惟种了一大片玛格丽特。公主爱花,花像公主。应仰都要精心侍候。
他这个冰冷黑暗的家里,慢慢充满生活气息,变得温暖明亮。
洗了水果给她端出来,看见她还在愁眉思索。
卫惟拿起的第一个樱桃先给他吃,看他吃完是星星眼,“吃了我的水果要给我讲题。”
应仰自觉好笑,买水果的是他,洗水果的是他,要讲题的还是他。
当公主的仆役,他也是乐得自在。
应仰从小的站坐规矩已经养成,不习惯和她一样随心所欲坐地上,他坐进沙发里拿起笔,还被勒令脱掉鞋再踩她的地毯。
套上教科书里的公式一步一步给她讲详细,连写下的字都是规规矩矩的正楷。
讲完一道又是一道,讲题的人都没累,倒是听题的人脑子昏沉沉。
卫惟的坐姿已经丝毫不端正,靠着他的结实的小腿打了个哈欠。下巴搁在他膝盖上,眼睛带着犯困的红。
应仰放下笔摸摸她的脑袋,“叶珍是不是又说你了?”
“没。”卫惟波浪鼓一样摇了摇头。
应仰又不傻,不再问她,只说,“她单独把你叫出去就没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