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一会儿去哪个房间?”
这话在安雅听来一语双关,随手一指,“你当然是住你自己的房间了。”
桑邪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对着阮屏玉邪魅一笑,“好了,你也别太担心了,什么事都没你目前身体重要,眼下也不早了,我去休息,你们……也早点休息罢。”
光是看着她故意找事的背影,安雅就忍不住翻她个白眼,不过只在心里,面上的她十分淡然的看向阮屏玉,“桑邪说的对,任何事都没你身体重要,累了吗?”
阮屏玉看着眼前人,好像寻到了她们两交流的那个点,本就才刚醒来,怎么会累?不过还是顺着安雅的话,点了点头,“你这一身衣服也是要换了,这里这么暖,你身上的雪都融化了,虽然你不怕冷,对身体也不好,先进屋换了罢。”
安雅看着眼前人,心里真有几分没底,或许是心虚,或许就是因为自己看不透她,“嗯,那……回房罢。”
早就回到房间里的人,一直竖着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光是听着安雅乖巧的声音,就觉得有趣,甚至觉得遇见阮屏玉才没有安雅曾经说的那么悲观,反而是一件好事。
毕竟这么多年,安雅的性格一直都属沉静,不喜言辞,跟自己更是话少的厉害。
虽说年纪比自己小,却总给人一种长辈的气息。没想到在阮屏玉面前,倒有几分青春感。
这不由的让她想到了一个人,卓瑶。
多希望这丫头没那么讨厌自己,可是一想到自己曾经做过的那些事,是个寻常人都不会原谅自己罢?
一想到这里,桑邪就一声接着一声的叹息。
这些细小的声音,阮屏玉自然不会听见,但是安雅却听的一清二楚,她不知道这家伙为何而叹,手腕轻轻一甩将房间设上结界,阻隔了两边的声音。
直到四周终于安静了,才松了口气。
“怎了?”阮屏玉看着心不在焉的安雅,“桑邪来,你不开心?还是外面真的出了什么事?”
就目前而言,阮屏玉感觉自己犹如与世隔绝。
“没有,她就是担心我,毕竟这世上……我们俩只有彼此。”安雅说着就看见阮屏玉手里捧着衣服走过来。
“我理解,就像我与枫翎一样,相互照应相互关心。”阮屏玉感慨着把衣衫递到她手里,“快点换下来罢。”
安雅拿着衣服,目光落向眼前人,她似乎并没有离开的意思,“那个……我换衣服,你……”
阮屏玉一脸自若的回看她,“怎么,不是你帮我换衣服的时候了?何况,你我皆为女子,怕甚?”
安雅一怔,为何阮屏玉也突然奇怪起来?
“你若害羞,就去烛火照不到的地方罢,这里就这么大,难不成我要出去?”阮屏玉歪着脑袋,很想逗一逗这个会突然跑出去打雪仗的安雅,“还是你出去换?”
无奈的安雅,只能将自己移到黑暗处,抬起手解开素白衣衫上的束带,虽说那里是烛光照不到的地方,但是窗外仍有淡淡的光透进来,光是那朦胧的身线,就已经让人移不开眼光,之后更是……惊艳。
晶莹剔透的肌肤,因为蜡烛的波动,一瞬光束轻轻的在她身上晃了一下,只是一下,阮屏玉就捕捉到了她的曲线,跟每一寸肌肤,身为医者她自然看过不少人的线条,只是像这般恰到好处的风华,真是纯天然的诱惑。
安雅虽然察觉身后有一双眼睛,正牢牢的盯着自己,却始终没有回头,而是在用力压制自己繁乱的心跳。
毕竟在年岁上,她可不能输给她。
安雅从黑暗中走出来,四目相对下阮屏玉却问了一个毫不相干的话题。
“雅,我什么时候可以离开这里呢?”
“担心枫翎?”知道她们姐妹情深,所以她理解。
阮屏玉没有否认的点了点头,“就算你们都跟我说,她没事……我也相信她不会让自己有事。可是我了解她,从小到大她没吃过一丝苦,家里的改变让她一时不适我能理解,但绝不能纵容,因为之前的日子我们已经回不去了,这个命我们要认。”
“你担心她因贪一时荣华,而毁掉自身?”
“说来说去,终归是我没能力,给她一个安稳的生活。”阮屏玉满目自责,“都说长姐如母,我真是失败。”
“若此事发生在你们年幼时,这句话还说的通,现在可不是你的错。”安雅安抚的语气坐在阮屏玉身边,“她不是小孩子了,她已长大成人,有自己的想法与决定,你的责任是护她周全,而非事事帮她做主,毕竟她是一个人。”
“当真可以分的这么清楚?”
安雅看着她投过来的目光,坦然的摇了摇头,“只是安抚你,不想你多思多虑。不过你现在的身体,还不能马上离开这里,明日桑邪离开之后,我会让她多帮你留意,你也好安心养伤。”
“这么快……她才刚来……”
安雅侧目看了眼桑邪所在的方向,开口道:“这里一切安好,她自然也有自己的事要做,就算我们留她,她也不会多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