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

苏公公想着,王爷今夜该不会让穆掌事侍寝吧?但他又摇摇头,为自己的想法感到恶寒,王爷应该不至于如此,而且若真的霸王硬上弓,恐怕穆掌事以死相逼的心都有了,今夜大家都别想睡!

他跟随晋王到御风院,把守值的几个丫鬟婆子都传出去了,只让她们在院门外候着,没有王爷之令,谁也不许踏进院子半步。而后他自个儿到庭院中等着,看看王爷有没有什么吩咐,倘若半个时辰以上皆没有,他便也跟着退出去,今夜,整座宅院都留给晋王和穆掌事。

晋王把穆荑抱到床上,穆荑以冰冷而质疑的眼神看着他,眼底还有几分惶恐。他坐在床沿拉着她的手道:“别怕,阿鱼哥不逼你,今夜只是想与你说说话,我想你我之间有许多误会需要解释。”

穆荑已经无法平静,她以一种极其复杂的不知是愤怒还是悲伤的情感道:“阿鱼哥,我们之间还要解释更多?”

“小芍,别这么张牙舞爪的,阿鱼哥难受!”晋王抚摸她的脸,希望抚平她嘴角的冷笑。

穆荑别过头,干脆背过身子极力压抑破了眶的泪水道:“阿鱼哥,这七年你伤我之深,无论如何也没法弥补,我原先不想恨你,真的,顾念我们幼时的情谊我不想我面对你只有仇恨,然而你不要逼我……”

她深压了一下胸腔闷浊的情绪,使自己平静道:“如今我找到了心爱之人,便是沈将军,他是唯一可以解救我的人,我想解脱黑暗,你却又把我拉回牢笼,你这不是逼我恨你?”

“沈择青有甚么好你非得喜欢他?”晋王咬牙切齿,“他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你别惦记他,况且你对他的情有对阿鱼哥的深?”

穆荑道:“沈择青没甚么好么?但他能给我尊重快乐,他一旦认定了一生一世的人便不再招惹旁的女人,他可以守身如玉,意志坚定,最重要的,他懂得保护我,不是身体的保护,而是心灵的保护,不会令我受伤,这些你能做到么?”

“小芍,不要拿沈择青做对比,沈择青是外人,而阿鱼哥是陪伴你走过十几年的人啊!我们知根知底,你却才认识沈择青几日?”

穆荑紧紧揪着床褥,终于咬牙切齿道:“阿鱼哥,真的,你别让我恨你!”

晋王心痛又不想放手,俯□来抱住她,“小芍,别这样,阿鱼哥知道错了,你说要我怎么做你才肯原谅?”

穆荑推开他坐起,胸口极力起伏,她觉得自身像火药,就要炸开了,但是她还是忍着,咬牙切齿道:“你以你的血祭奠小凉,祭奠我的父亲,祭奠我们死去的过往,你敢么?当年我心之痛如丧身凌迟刀口下,你敢把当年我的痛承受一遍我就原谅你,否则,永远别再提!”

作者有话要说:女主好好像黑化了……

写到这里我卡文了,我有两条路难以定夺:一条是让晋王稍微黑化一下,然后女主愤怒了虐渣,之后遇神杀神遇鬼杀鬼逃出这个牢笼,与男主幸福过日子。第二条就是让男女主先把婚事提上议程,两人过一下小甜蜜的日子,虐渣放在后面。

不管怎么样,晋王与女主的对手戏还是不可避免的,乃们别怪我。

小沈走的是温情派,要种田,要细水长流才能深入人心,进度慢一点但还是有结果的撒。

简而言之,我是先虐渣后幸福,还是先幸福后虐渣,你们觉得呢?

感谢游手好闲妞投了一颗手榴弹,艾玛,苦逼作者写作到现在终于收到一颗手榴弹,双手颤抖地接过啊!么么哒!萌萌哒!

第33章 三十三

晋王的脸沉了下来,看着咬牙发狠,情绪崩溃不似往常的穆荑,他的心亦跟着痛起来,他与她之间横着一道鸿沟,他拼命地想跨过去,她却设置障碍阻挡,他已经低声下气祈求,或者软硬兼施欲让她折服,她仍是不肯原谅他,难道他的错就这么不能容忍,不可饶恕?

“你想让阿鱼哥死?”他冷声问。

穆荑深吸了一口气,掩住难过的心绪,盯着他的眼,企图让她看出她的煎熬,“萧揽,别逼我,你越是逼着我越是得不到你想要的结果!”

萧揽?她唤他萧揽?难道连以前的情谊也弃之不理了?晋王终是冷了心,他怨她恨她,却因为深爱她拿她无可奈何。

“能否让我安静一会儿?”穆荑别过头,十分难过地道。

晋王的手握成拳,心中翻滚煎熬,最后他解下脖颈悬挂着的锦鲤玉坠塞到她手上,“这是我母妃唯一传给我的东西,只送给你,便是送给你,再不会转给旁人!你好好拿着,往后沈择青为你做到的,我也尽力做到。”顿了一下,他道,“明日金玉坊的老板前来拜访,你挑选几个纹样,我会专门为你定做一副首饰,别再惦记沈择青的金钗了。好好歇息吧,我去书房睡!”晋王似命令又似商量般地说完,起身到东边的书房歇息了。

穆荑看了看锦鲤鱼配,既难过又无奈,然而她仔细琢磨他的话,难道他赠给小凉的都是假的么?

她拿起锦鲤玉佩瞧了瞧,莹润的玉被打磨得更光滑莹润了,原先鱼鳍上还有些棱角,如今只剩下一圈流畅的浮光,可见是经久佩戴产生的结果。

他的玉,只是这一只?想起当年小凉举着玉告知她的时候满脸欢喜的模样,穆荑心里淌过异样的情绪,却说不出是何种滋味。

翌日穆荑醒来,晋王已离府上早朝了,御风院门外十分热闹,穆荑稍一打听才知是良夫人前来闹事。

良夫人今晨听说晋王昨夜把她带回府中,并让她歇在御风院,醋意大发,一大清早地便过来闹事了,据说在门外骂得极为难听。

穆荑摇摇头,想再这般闹下去,晋王也很快处置良夫人了。小良初入府时还有几分单纯可爱,如今除了争风吃醋已不剩下什么了,她这般也是她咎由自取,实属可怜可悲可恨!

穆荑起身穿衣洗漱,又仔细盘好了头发才慢悠悠出去,一开门,良夫人见了她,就上来欲甩给她一巴掌,还面目狰狞地骂:“狐臊猸子!”

可惜穆荑身手利索,一抬手便制止住了,盯着小良道:“当初未教导良夫人礼仪,是穆荑失职,如今良夫人这般盛气凌人,却是你自个儿造化了!后院女人争宠,争的不过是王爷的欢心,您这般毫无规矩大吵大闹难道就得王爷喜欢?有这心思还不如多花点手段讨好王爷,穆荑当初未能教导你,如今给你最后一句忠告算是补过!”

“还轮到你教训我?”

穆荑推开她的手,“看来的确没必要教导良夫人,且等王爷处置吧!”她淡漠地走出了院门。

“你哪儿去,没得本夫人允许你一个奴婢敢离开?”良夫人朝她背影大吼。

穆荑回身,表情不变,眼神有几分悲悯有几分凛冽,“你既知王爷宠信民女还与民女这般发难,不怕王爷处置你?”

“王爷会为了你处置我?”小良觉得十分可笑,不由得冷笑,也不知那儿来的自负。

穆荑淡淡回应:“那便等着瞧吧!”她对苏公公道,“苏公公,我先回邶风院了,倘若王爷问起,你只说是良夫人闹的!”说罢便离去。

穆荑并非任人欺负还可以忍气吞声的贤良之人,如今良夫人闹到这份儿上了,她也没必要忍气吞声了,至于晋王想怎么处置小良,便任由他处置吧。

苏公公上前拦她,可穆荑心冷如铁坚决要走,哪里拦得住。她告诉苏公公且让晋王道邶风院找她,若非要圈禁她在此处她也不会让晋王好过的,苏公公这才作罢。

穆荑回了邶风院,看到丫鬟婆子把玉米茶叶搬出来晒,便上前帮忙,小丫鬟见了她惊了,问道:“姑姑,您昨夜去哪儿了,我们可担心死了,今晨坊门一开我便到沈将军府上告知了,沈将军还派人四处找您呢,如今将军上朝,说不定午时一过便过来了!”

穆荑习惯了丫鬟们称呼她为姑姑,至于老婆子便称呼她为穆姑娘。午时是本朝官员办公下朝之时。

穆荑一听,愣了愣。

老婆子也上来问:“姑娘,您昨夜没事儿吧?”

穆荑摇摇头,无奈笑笑:“我能有何事,往后出了事先到晋王府上打听打听,莫要一惊一乍的随时惊扰了沈将军。”

小丫鬟和老婆子点头称是,小丫鬟又问:“姑姑去了晋王府上?”

穆荑点头,“是……把这儿拿到那边晾晒吧!”她也不多与她们废话,一同把院中的玉米茶叶晾晒了。

午时三刻将过,院中开始造饭,穆荑拿了新晾好的茶叶试煮茶水闻香辨味儿,她还想着再做一回茶叶蛋呢,上次效果不佳,也不知这次新茶上来,能否做得好些。

守卫忽然来禀报:“姑姑,门外忽然有个人找您。”

穆荑回身,这院子也就一进,坐在庭中大槐树下往门外一瞧便都看见来人了。穆荑往外瞧了瞧,却不见有人,守卫的说:“他说他只在门外等您。”

穆荑觉得奇怪,也不知是什么人,就走出去看看。

当时丫鬟和婆子都在庖厨造饭,一个守卫劈材,另外一个看门的守卫陪穆荑走出去,见门外站着一个布衣老者,身后还放着两只箩筐,上头横一只扁担,像是卖果蔬的小贩,穆荑也不知他有何事,问他:“老伯伯,您……找我有何事吗?”

老伯伯笑呵呵地十分慈祥也不说话,更不作揖,穆荑正觉得奇怪,忽然听到身后叫小风的侍卫一声闷痛,她回头时小黑已经倒下了,在小黑身后站在两个凶神恶煞的黑衣人,其中一人举着剑柄,显然是刚刚拿来砸晕小黑的。

穆荑大惊,刚要反应,便感觉有人上前拿着面巾捂住她的嘴,一股呛鼻的气味侵入口腔,她反抗着回头,见布衣老者面目狰狞地捂着她,而后她便慢慢地晕过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白天临时有事,所以晚上才更新。

目前选择了第二条路走,俺先布一个局,脑海中有剧情了可惜还是有点卡文,写得磕磕巴巴的不够流畅,今天先写这么多吧,明天继续更新

不知道最近怎么总是收到一些很负面的评价,我只能翻出你们的正能量评看看,还是希望大家多多给我一点正能量哈。(*^__^*) 嘻嘻……

感谢游手好闲妞给我砸了一颗火箭炮,昨天手榴弹接得我颤抖,今天又来火箭炮了,乃真是都要把我的第一次给做了呀!xd

第34章 三十四

沈择青把小良救起后,小良虽未受着伤,可也一身灰,本来好看的花衣裳皆被尘土糊花了,脸面更是不能看,头发还乱了几缕。小良由此感到委屈,再看看穆荑,却发现穆荑身为一个奴婢全然无恙站在上方,甚至尘土也不沾一片,不由得大怒,指着沈择青道:“你是谁,也不看看我是谁,怎么先去救一个奴婢,让本夫人摔下去了,你知道我是谁吗?简直是没有眼力见的东西,臭奴才!”

沈择青此时乃微服出巡,一身便装,但即便是便装也是绸缎衣裳,上面的纹饰更是精致,腰悬玉佩,头戴束髻冠,岂可认被成奴才?

沈择青身后的奴仆上前斥责:“大胆!”

小良却不管不顾,委屈地哭了。穆荑有伤在身,也只得上前安慰:“夫人,这是北安军右将军沈大人,是他救了我们,若没有他我们早就……”

小良脾气上来,猛然推了穆荑一把,嚷嚷道:“我管他是谁,总之是个没眼力见的,怎么先救你不救我?我好歹是个夫人,你看看我都落成什么样子了!”

穆荑被推了一把直接栽倒在地,况且小良推到的乃是她的伤口,伤口本就因方才策马而裂开了,此次又被一推,更是疼上加疼。穆荑捂了一把,夏天穿衫薄,这一看更是渗出血来,全然疼得她直冒冷汗。

沈择青怒了,扶起穆荑对小良冷笑:“我管你是谁,与我何干?你要撒泼回你的王府去,但你这般伤害穆姑娘便是与本将军为敌!”

穆荑拦住他:“将军别……别责怪夫人,我只是个奴婢……”

沈择青见穆荑直冒冷汗,连说话都吃力,可见是疼得厉害,心下着急,便让人先送回府,也不理会大喊大叫的小良了。

一路上穆荑昏昏沉沉,沈择青心疼她卑躬屈膝太过,岂可对那样无礼教的东西也低声下气?想来是这些年受的苦太过,以至她忘记了原本尊贵的身份,变得委曲求全了。

可是她是穆大将军的女儿,穆大将军如此忠良一身傲骨,当年薄氏掌权,效忠先帝的臣子或攀附或沉默,唯独他忤逆薄氏带着三皇子出逃,最终惹来杀身之祸,可到穆大小姐身上却养出了上善若水的性子?沈择青并未责怪穆荑半分,只是实在心疼,按理说当年她投奔晋王,晋王是她父亲的承恩之人,更是她青梅竹马的伙伴,应当好好善待才是,怎么多年后却让她沦落为奴,甚至磨平性子,委曲求全完全忘了本性?

沈择青当年投军之时还想着大小姐在晋王府中,秉着穆将军的恩情和青梅竹马的情谊,应当不至于受苦,看来真是他想得太天真了,晋王是什么东西!

沈择青看着昏迷未醒的穆荑,暗暗握起了拳头。

及至沈府,请了医者问诊,又重新包扎伤口之后,穆荑才缓过气来。她看了看四周,不是她熟悉的宅院,慌张欲起。沈择青以手压着她的肩:“大小姐伤口未好,不宜多动,还是先歇息吧!”说着,坐到床边,以干巾擦了擦她额间的汗。

穆荑觉此动作有些暧昧,别了头,停顿一下,心下不安道:“沈将军,这是在哪儿?”

沈择青笑笑,“这是在沈某府上,大小姐只管休息,不必担心。”

“可是……良夫人……晋王府……”

“大小姐不必管这些事,那位夫人既是晋王府的人,自会有随从护送她回去。再则您是因为陛下而受伤的,只管把伤养好才是要紧,日后沈某再送您回去,不用过于操心晋王府的事。”

“可是,若王爷问起话……”穆荑又要起来。

沈择青压着她:“大小姐,你即将脱籍为民,哪里管晋王说什么,再则若晋王真要问起话,本将军还有一番话要问问他呢。”沈择青嘴角微哂。

穆荑嗫嚅着双唇,不知如何回应,许久,怅然叹息。也罢也罢,她的确无心力管这么多了,按契约期限她原本已经到期了,但晋王命她多留一个月等到小凉忌日之后再走,因此她才留到下个月的。晋王府中的事已经交给苡茹打理,她又何必瞎操心,还不如多享受此刻的安宁,往后晋王府如何也与她无关了!

“大小姐,若离开了王府,您是即刻回水家村?”沈择青又问。

穆荑双眸闪烁,无奈叹息:“若要回去,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可以回去,总还要收拾行李准备乘具,况且少小离家老大回,也不知幼时的玩伴可还记得我了。”

“说实话,水家村并非大小姐的故乡,隔了许多年那些人恐怕皆已忘记了,又山高路远,您何必走此远途,还不如留在京里……”沈择青望着她,再是个直白性子说到此处也不由得斟酌了一下,最终还是开口 ,“若您不嫌弃,沈某府上还有许多厢房,可引大小姐为上宾入住,沈某府上也算是好的容身之所,将来大小姐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绝无人阻拦。”

穆荑忍不住笑出来,沈择青的确是个重情重义的,但他们的身份年龄太尴尬,同处一室未免不合适。穆荑摇摇头:“就不必叨扰沈将军了,奴婢回水家村就好。”

“或者,沈某另置宅院给大小姐入住,挨近沈府也方便照顾。大小姐不是喜欢大漠么,来年沈某回了军中,还可带大小姐到边疆看看。”沈择青是极力想帮助穆荑什么的。

此话似乎勾起穆荑的向往,穆荑霎时不说话了,只愣愣地望着沈择青。

沈择青见事情达成一半,不由得笑说:“沈某的枪法还是穆将军教的,也正因此,入了伍才得王大将军青眼有加。穆将军枪法出神入化,大开大阖,与寻常的军家枪法皆不同,好像是独创的,尤其在大漠中杀起敌虏更有如神助……”

“我爹的枪法是在大漠练就的,他多年戎马倥偬,视大漠为家,后来娶了我娘,为免我娘受苦,才甘愿离开大漠番上入京任禁卫军左金吾卫将军。否则,他是万万不肯离开大漠的,那天高地广无拘无束的生活,远比京里的好……”

娘亲为荣城郡主,又十分得老廉王的宠爱,自小在京里没受过苦,娶了娘以后爹爹心疼她,也不肯带她去大漠,就放弃自己的理想留在京里了。小时候娘常常教导她爹是为娘亲而牺牲的,的确,后来他死在危机四伏的京城里,何尝不是离根的花朵不长久?

“难怪如此,穆将军常说穆家枪法大开大阖,需在平地练就更好。他说大漠有一座玛瑙山十分奇特,会根据不同时节变换颜色,如同玛瑙一样色彩斑斓。他常常在玛瑙上下练枪法,与将士载歌饮酒,日子十分惬意。待我去之时,也见到了玛瑙上,的确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地方,早晨旭日初升它是金色的,日悬中天,山上的火凤凰被昭照得火红一片,又是艳红色的,待到日落西山晚霞满天之时,它又是霞红色的,山上的景物还会根据季节变换颜色,几乎每次去都能看得不同的景象,我也常在那山脚下练习枪法,有如神助。”

穆荑十分向往,眼里闪着熠熠的光泽,笑道:“幼时父亲也常常跟我提起,我戏称那是彩虹山。”

沈择青笑了一下,“好像……的确称呼它彩虹山更合适。我们将士中还有人称呼它是鹦鹉山的,我原先不解,后来有一回我饿疯了看那山怎么看怎么像鹦鹉,实在想捉来烤了吃。”

穆荑没忍住被他逗笑了,捂嘴轻笑,想不到沈择青也这般幽默,而且讲起往年的艰苦岁月,只是轻描淡写,即便饿成那样也有心思开玩笑,可见是乐观的,与当年消极避世的小乞丐全然不同了了。

穆荑又怎么知晓,沈择青之所以改变也都是因为她,她当年席地而坐的那番话令他醍醐灌顶,再艰苦的岁月也可苦中作乐,因此行军中再艰难,想到她他就有了信念。

只是多年后穆大小姐怎么变成了如此平静如水的模样,完全看不到当年的活泼,是偶然还是必然?沈择青心疼。

“大小姐,要不我舞一套枪法给你看看?”沈择青提议。

穆荑点头:“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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