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在她喜欢亲近他,拥抱他的同时,他也渐渐变得想要亲近她,拥抱她,甚至……亲吻她。

她当然也不用知道。

谢明澈捏着她的耳垂,漫不经心地想。

手机铃声忽然又响起来,谢明澈瞥了一眼屏幕上的名字——常修然。

他神色冷了冷。

阿胭已经坐直身体去帮他把手机拿过来了。

电话接通之后,他听见常修然满含笑意的声音从电话那端传来:“师弟,今晚一起吃饭吧?我们聚一聚。

第47章 把你吃了 ...

晚上七点, 谢明澈带着阿胭去了常修然订的西餐厅。

服务生把牛排端上来, 又拿来一瓶红酒。

常修然扣好西装的纽扣, 站起来给谢明澈面前的杯子里倒了半杯红酒。

当他想给阿胭倒酒的时候, 却被谢明澈阻止了, “她不喝。”

常修然一顿,然后笑着点了点头, 然后才又坐了下来。

他的目光在谢明澈和阿胭之间来回游移片刻, 之后拿起刀叉, 一边切牛排, 一边说:“我走的时候, 你才刚刚二十岁吧?”

谢明澈没有回答,只是垂着眼帘,手上握着刀叉, 替阿胭切牛排。

阿胭本来是在看常修然肩上坐着的那只灵的, 但是牛排的香味让她一直咽口水,没一会儿她的目光就转到了谢明澈那边。

她心心念念全都是一个“吃”字,根本没去认真听常修然说了什么。

而面对谢明澈这样的态度, 常修然却好像并不介意,他只是笑了笑,“你还是这样。”

帮阿胭切好牛排,在她期待的目光下, 谢明澈把盘子移到她的面前,摸了摸她的脑袋,“吃吧。”

阿胭用力地点头, 然后就迫不及待地埋头吃起来。

此时的谢明澈也终于抬眼看向坐在对面的常修然,神情冷淡,不泛波澜,“我来,并不是想听师兄你回忆过去的。”

“你在国外这么多年,忽然回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常修然听见他这么问,眉毛微挑,忍不住感叹,“你总是这么直接啊。”

“我没有太多时间。”谢明澈简短地说道。

“我们毕竟是师兄弟,叙叙旧有什么不对?”常修然又叹了一口气。

谢明澈抬眼看他时,语气带着几分讥讽,“师兄确定想和我叙旧?”

“明澈。”常修然忽然沉默,半晌之后,他伸手松了松自己的领带,眼眉之间莫名平添几丝颓废的意味,“当初的事情,确实是我一时糊涂。”

抿唇半晌,他又说:“谢谢,真的很谢谢你,没有告诉师父……否则现在,我也没有脸面再回来,站在师父的面前。”

“我并不是为你。”谢明澈的语气仍然冰凉。

那个时候的田荣生刚刚做了一个重要的手术,如果常修然的事情被他知道了,一定会对他有所影响。

谢明澈替常修然在田荣生面前隐瞒下来,也是为了田荣生的病情考虑。

只是后来常修然离开,这件事,也就一直没再提起。

“我知道,你是为了师父。”常修然扯了扯唇角,笑容有点发苦。

“你一直都是这样,除了师父,任何人都不在意。”

常修然说着,又看了一眼坐在他身边埋头吃牛排的阿胭,“但是现在,好像又多了一个。”

“可是师兄,”向来不善解释的谢明澈这一次,却看着他,“曾经我也敬过你。”

在这个世界上,真正了解谢明澈的人并不多。

谢家的老太太是一个,田荣生则是另一个。

他们都知道,谢明澈其实是面冷心热。

真正对他好的人,也都被他认认真真地敬重着,在意着。

只是他从来不善言辞,不会表达。

他并非是一个天生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人,只是年少时身体上受过的伤口可以愈合,但是心里承受过的伤害却一直是存在的。

但这并不代表,他会成为一个绝对冷漠的人。

在曾经拜入田荣生门下的那段时光里,谢明澈是一直敬重着他的三个师兄的。

常修然比他大7岁,做田荣生的徒弟也有十年了,他修复的技艺已经学到了田荣生的精髓,也一直被田荣生寄予厚望。

但最终真正没有让田荣生失望的,却只有他那个老实本分却有点木讷的第三个徒弟,以及谢明澈。

他也曾经费心认真的教过谢明澈一些基本的东西,即便那个时候的谢明澈看起来,就是一个看起来没有人气儿,沉默寡言,一点也不讨人喜欢的少年。

谢明澈曾经,也的确是真的敬重过这个师兄的。

但是常修然从来都不知道,他只是以为,这个少年是一块永远都捂不化的冰。

至少他以为,这个少年对他,从来都是没有什么师兄弟情分可言的。

“明澈……”常修然的嗓音忽然有点发干。

他愣愣地看着坐在对面的谢明澈,一时之间不知道究竟该说些什么。

“但路是你自己选择的。”谢明澈收回目光。

师父曾经说过,他的手艺绝对不能拿来做赝品,但当初的常修然,偷偷做了几个赝品,卖给了想以假骗真的买家,借此获取利益。

谢明澈发现的时候,常修然已经卖了三批出去了。

当时田荣生刚刚做完手术,而他对于文物赝品又极度敏感,谢明澈怕他知道之后会对病情造成影响,而常修然也苦求他不要告诉田荣生。

所以这件事才就此隐瞒了下来。

之后常修然就出国了,这么多年一直杳无音信,直到现在,他才回来。

“是,你说得对。”常修然扯了扯嘴角,点了点头,神色有些飘忽。

“这一次,我的确是有件事情,想请你帮忙。”

沉默着喝了几口红酒,他又忽然开口,“我听说近期,宇洲信王墓里出土的一尊舞女玉雕像送到禁宫来了。”

谢明澈眉头微皱,抬眼看向他,“你是怎么知道的?”

“听说的。”常修然笑了笑,“听说那尊舞女玉像的雕刻技艺很繁复,但是匆匆出土到现在,谁都没有见过那尊雕像是什么模样,我只是很好奇,想请你拍一张照片给我看看。”

谢明澈本能地不信常修然找他费这些周折就真的只是为了想要一睹那尊舞女雕像的真容。

这个理由,太过牵强。

“抱歉,不可以。”谢明澈直接拒绝。

常修然也并不意外他会拒绝,他只是弯起嘴角,“看来我在你这里,倒还真没有什么面子了。”

这件事就好像被他就此揭过了一样,被谢明澈拒绝之后他也没再提这件事情了。

于是一顿饭就这样平平淡淡地吃完了,直到最后,谢明澈都没有动放在他面前的红酒。

谢明澈牵着阿胭的手离开西餐厅的时候,他回头看了一眼,常修然站在西餐厅门口,面色似乎有点阴沉,手上握着手机,好像正在和谁打电话。

他始终还是觉得,常修然这一次回来的目的,并不简单。

谁也不知道,在国外的那许多年,常修然究竟在做什么。

想起常修然提起的那尊舞女雕像,谢明澈拧着眉,思绪往复。

送进禁宫的文物除非是在展馆里,隔着玻璃展柜,才允许被人拍照,而在修复期间,这些都是禁止的。

常修然之前跟着田荣生十年,谢明澈不相信他会不知道这一点。

那么,他究竟是打的什么主意?

他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直到阿胭打了一个响亮的嗝。

谢明澈回神看向阿胭的时候,她已经红了脸,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那双圆圆的眼睛躲避着他的视线。

原本有些沉重的心思被他轻轻放下,他眉头舒展了些,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吃撑了?”

她把他的那一份也吃了,又吃了几个小蛋糕,能不撑着吗?

谢明澈知道她虽然是个馋鬼,但是胃口却并没有多大。

“阿澈我想喝水……”阿胭有点不好意思,也不敢看他,只是握着他的手,晃了晃。

她白皙的脸颊仍然有点微红。

“走吧。”谢明澈抬眼扫了一眼周围,在看见前面有一家奶茶店的时候,就牵着她往那边走。

谢明澈牵着阿胭进去的时候,里面坐着不少的人。

两个人的相貌本来就出众,一进去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还有几个年轻女孩子似乎是认出了谢明澈,她们交头接耳地讨论着什么,偶尔有又看一看阿胭,忍不住发出激动的声音。

“妈呀活的谢明澈!”

“那个女孩子是上次扑他的那个对吧对吧??”

“我的妈呀真人帅到窒息了……”

她们拿起手机对着隔着一层玻璃挡板,站在不远处的地方的两个手牵手的人一阵乱拍。

店员都是几个年轻的男生,谢明澈帮阿胭点了一杯果茶,抬眼却见点单的男生正偷瞄站在他旁边的阿胭。

脸色微沉,谢明澈把阿胭往自己身后拉了拉。

负责点单的店员无端端觉得后背有点凉飕飕的,他小幅度地抖了一下,然后勉强露出笑容,“好的先生,稍等。”

等店员把刚刚弄好的果茶拿过来的时候,谢明澈接过来,帮阿胭插了吸管,然后才递给她。

阿胭弯起嘴角,对他露出甜甜的笑。

两个人走出店里的时候,刚好街对面两个少年停稳自行车,准备去那家常去的烤肉店吃烤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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