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理性,因为她怕受伤。

或许,她们本质是一样的人。只不过,为了自我保护,变成两个极端。一个极端感性,一个极端理性。你刺我一下,我说不疼,我也刺你一下,你说疼,但我不信,我以为你跟我一样嘴硬,我便又刺你一下,但你跑了。

她们都需要救赎。于是,她们遇见了。一个等待被救赎的人,能救赎别人吗。

也许,能。

苏音沉默地低头,心口疼得发胀,她说:“好,见一面,那就再见一面吧,我和她谈谈,如果还能找回从前的感觉,那我…就跟她重新开始。”

再试一次,最后一次。

这是苏音给她们最后的机会,重新开始的机会。如果可以,她们就能回到那个初秋了。

那天,天闷闷的。苏音买了一张船票,来到许倾尘身边,做了她的学生。

如果能重新开始,苏音会送许倾尘一张船票,和她一起去看看市南的太阳。

如果。

-

将近八点,苏音打出租去找许倾尘了,她没提前告诉她,她想试着找回曾经的感觉。一声不吭,一次冲动就来见她了。

司机把车停在小区门口,苏音下车。

小区右边街道有奶奶在叫卖,她旁边坐着位爷爷,苏音听着声音耳熟,走过去。

爷爷问:“孩子,买花不,玫瑰是下午新摘的,我爱人想要我都没舍得给她呢。”

奶奶一听,掐了他一下。

苏音看向奶奶,凭借路灯的光,仔细打量她几秒,她记起,这就是在雨天送过她一支玫瑰的奶奶。奶奶看着她,好像也认出她了。

苏音问:“奶奶,怎么跑到这来卖花了。”

奶奶和蔼道:“还不是这老头子闲不住,非要让我陪着他折腾。”

说着,她拿起一支玫瑰,问:“孩子,还是要送心上人花吗?”

苏音笑了笑,没答。

奶奶:“还是要一支吗?”

苏音想了想,“奶奶,我要十一支,辛苦你给我包起来咯。”

她付钱。

奶奶接过,笑眯眯道:“看来是心想事成了,那这次我可得收钱了。”

苏音还是在笑。

爷爷包花,老人家动作慢,但包得精致,苏音便看着他包,她没注意到——

两分钟前,一个满身醉气的男人跟在人流后面,进了小区。

而那个时间——

正是苏音听见奶奶叫卖的时间。

-

eden是个酒鬼,不喝尽兴不谈正事,许倾尘被灌了很多酒,直到天快黑,事才谈好,她才回来。回家后,她连衣服都没换,倒在沙发就睡。

二十分钟前,许清词打电话告诉她,说“音音去找你了”,许倾尘醉得一塌糊涂,念叨两声“音音来找我了”,又睡了。

楼梯间响起重重脚步声,是贺舟,他手里攥着一把钥匙。当初,他还了一把,许倾尘不知道,他其实还有一把备用钥匙。

今天,贺舟终于抓住机会了,当看到许倾尘从出租车一脸醉态地下来后,他在外面徘徊一阵便进来了。

他等这一天等好久了。

上至五楼。

钥匙插进门锁,向右转动,停留一会儿,没听见里面有声响,他用力一拧,门顺利地开了。

屋里未开灯,黑漆漆的,凭着窗外微弱的光,贺舟看见躺在沙发上的许倾尘,他狠笑,将门往里一推,边脱上衣边朝许倾尘走去。

许倾尘做了个梦,梦里有片玫瑰海,她和苏音被玫瑰包围,苏音吻了她,这个吻,很温柔很细腻,有清爽的薄荷味道。她投入其中,根本没注意,四面八方都是枯萎的黑玫瑰。

这不是一场好梦。

梦外。

贺舟一双腿搭上沙发边缘,借力翻到许倾尘上方,伸手轻抚她的脸颊,片刻后,他紧盯她性感的红唇,狠狠吻了下去。

他想毁了这支玫瑰。

这个吻,很粗暴。

许倾尘不适地扭动两下身体,蹙眉道:“音音,别。”

贺舟愣了,他泄欲般加深这个吻,像在报复,一双手愤恨地去解许倾尘的衬衫纽扣。

许倾尘快喘不过气了,迷迷糊糊之中,又见那片玫瑰海,还陷在那个梦里,她想睁眼却睁不开,攀上贺舟的肩,回吻他,边吻边说:“音音,我爱你。”

她遍遍重复那声“我爱你”。

半分钟后。

敞开着的门口,男人女人的喘息声从里传向外。他们,正炽热缠绵地拥吻。

苏音定睛一看,笑容凝固在脸上,胸口瞬间闷住,疼痛到无法呼吸。

她听见许倾尘深情的嗓音:我爱你。

对贺舟说的。

苏音捧着红玫瑰,感觉自己像个笑话,她从来、从来没这么恨过一个人。

登时,一股巨大的怒意从胸腔往上冲,最后,哽在喉咙里。苏音一颗心揪紧,感觉恶心,想吐却吐不出来。她眼中闪烁怒火,将玫瑰摔在地,用力碾碎。她盯着他们,那股怒火化为一声怒骂,冲破这个夜。

下秒,声控灯亮了。

贺舟受到惊吓,抬头,当看到苏音时,他翻身下地,慌张地捡起地上的衣服,逃了。

许倾尘猛地睁开眼。

她先是看见贺舟的背影,再看见自己敞怀的衬衫,最后,她看见门口满脸嫌弃地看着她的苏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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