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夕沐笑着流出眼泪,不停点头:“好,我跟你回家。”

乔骆勋再次紧紧拥住她,这时的心情才是最安稳的。她终于回来了,他们之间所有的秘密都开诚布公,从今往后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把他们分开。

乔骆勋的手掌贴在她凸起的腹部,在她耳边低声喃喃:“你再不回去,孩子都要不记得我了。”

他的声音里充满着诱惑,温热的呼吸勾起了她最原始的冲动。但是她清楚知道这里不是家,有些事情做不得。

当乔骆勋一手拎着简单的行礼,一手牵着颜夕沐走出大厦时,正碰到岑岑和柳朝玺。岑岑高兴的吹起口哨,看来连夜驱车去海边吃海鲜是个非常不错的好主意,只不过成本贵了一些。不过罢了,就当是做善事,大不了等结婚时让颜颜多出点儿份子钱。

经过一系列慎密的调查,中国警方和澳大利亚警方的通力合作,已经查清卡尔的真实身份,卡尔和澳能的关系也被曝光在阳光下。

卡尔是澳能集团董事长dean的心腹,曾经是澳洲黑手党的小头目,为人歹毒心狠。后来卡尔和组织反目,是dean出手救了他,于是他对dean忠心耿耿,再加上手狠又辣,澳能集团为了达到目的而使出的非法手段皆出自他手,包括颜夕沐在澳大利亚差点遭遇的车祸,也是由他策划。但是他为人特别聪明小心,鲜少会留下对澳能不利的证据。这次他为了掩人耳目,特意在国内滞留了一段时间才出境回国,再加上文苓潇刚刚被扣押,他更是小心又小心,不仅易容,还用了假护照,差点儿被他蒙混过关。

澳能费尽心思要撇清关系,但是终究是徒劳。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做过的事终会留下证据,即便是被销毁,现代高科技依然有办法让它们重见天日。

澳能接下来要面临的是巨额赔偿,这可谓让原本就资金链紧张的澳能雪上加霜。况且之前澳能积极在二级市场购入rc石油的股票,这部分也占去了不少流动资金,如今面临着法律要求的赔偿,澳能不得不将rc石油的股票折价出售,以填补资金空缺。但是依旧是杯水车薪,澳能贱卖了多处不动产,空缺依然存在。因为此事,澳能的声誉大打折扣,银行不愿意放贷,而其他资金来源过高的利息让澳能不敢触碰。

万般无奈之下,澳能开始和天乔游艇接触,希望以公司5%的股份来偿还天乔游艇近二十个亿的产品损失。

柳朝玺担心有诈,5%的股份拱手相让,实在是让人难以相信。澳能的做事风格,他不敢苟同,所以并没有在第一时间给予答复。

谢苏里听闻母亲重病的消息之后,提前结束了南极之旅,启程回国。

十八岁的大小伙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仅仅一年未见,个头居然猛窜了10多厘米,眼瞅着就要超过乔骆勋,谢苏里终于可以在乔骆勋面前扬眉吐气。因为特别喜欢户外运动和旅行,在太阳的沐浴之下肤色是健康的古铜色,剑眉星目,但是眉宇间依然有着未长大的孩子气。

谢苏里回来之后,苏湘平的心情明显好了起来,主治大夫也说要保持好心情,有助于病情的康复。

搬回家的颜夕沐没有再去过医院,倒是乔骆勋隔三差五都会走一趟,但是也从不在她面前提起苏湘平。颜夕沐还是像以前,在家里办公,很少出门,乔骆勋在百忙之中尽可能的多抽出时间陪她,担心她在家里会闷坏,经常变着法子拉她出门。

让颜夕沐仍然觉得隐隐不安的是,乔骆勋再也不带她回大宅,有时候她会主动提起回大宅看看长辈,可是乔骆勋推说等等看。放在以前,即便他们不回大宅,谢馥蓓也经常过来走动,或者让人送东西过来,可如今好似在无形中起了阻碍。那天她从大宅离开,冷言拒绝了婆婆的劝慰,颜夕沐很担心婆婆会因此讨厌自己。

转眼间,到了爷爷的祭日。乔骆勋主动提出要去祭拜爷爷,颜夕沐欣然同意。爷爷从未见过乔骆勋,即便是奶奶知道他,那也是曾经,如今他们都已经结婚,是应该去祭拜一下,并且告诉他们,她结婚了。不管过去有多么困难,如今的她都是幸福的。

当年爷爷去世的时候,颜夕沐和奶奶没有钱买墓地,爷爷的骨灰一直存放在殡仪馆。直到后来奶奶去世、颜夕沐从德国回来,才有能力购置墓地,并将他们的骨灰合葬。她在他们生前没有办法好好照顾,去世后也没有让他们早日相聚,为此颜夕沐一直很内疚。

当他们到达墓地时,发现碑前放了一束白菊。颜夕沐看了看乔骆勋,疑惑之意溢于言表。接着,颜夕沐循着乔骆勋的目光望去,看见与他们来时不同的另一条小路上,一个推着轮椅的人在蹒跚前行。在行走间,坐在轮椅上人的白发若隐若现。

文重只是一个可怜又无助的父亲,但是他为了女儿可以做任何事。思至此,颜夕沐不禁想到了为了新生活抛弃自己苏湘平,随即又觉得自己居然在做这样无聊可笑的比较。文苓潇依然坚持声称自己是冤枉的,文重也声泪俱下的表示女儿是无辜的,但是在铁证之下,他们的所有挣扎都是徒劳。随着天乔游艇码头爆炸案的细枝末节日益明朗化,文苓潇作为爆炸案的幕后策划人之一,她也在劫难逃。

乔骆勋将怀抱的一束白色百合花放在墓碑前,退回颜夕沐旁边,习惯的牵起她的手,偏首对她微微一笑。

颜夕沐一手抚着肚子,幸福的笑开,“爷爷、奶奶,他就是乔骆勋,我们结婚了,现在很幸福。我有了孩子,已经5个月了,爷爷奶奶你们如果还活着,咱们家就是四世同堂了。”

颜夕沐声音微变,乔骆勋紧紧揽住她的肩膀,她抬眸对他微笑摇头。乔骆勋眉眸深沉,朗声承诺:“爷爷、奶奶,你们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颜颜和孩子,让他们一直幸福下去。”

颜夕沐在乔骆勋的帮助下坐在碑前,手指拂过黑白色照片,“我遇到她了。我知道如果你们还在,一定要我不要怨恨她,以前你们总是这么说。我不想原谅她,但是我不恨她。现在她生病了,她的丈夫和儿子时时刻刻围绕着她,他们才是一家人,对他们来说我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外人。”颜夕沐顿了一下,莞尔一笑,“不过我也不再是一无所有,这样就很好,我不想她补偿我什么,更不需要为我作牺牲。”

乔骆勋何尝不知道,她是不想让家人知道她是苏湘平的女儿,不想让苏湘平被诟病、深陷囹圄。她一直都是那么善良,受尽委屈也从不抱怨分毫,即便是抛弃自己的母亲,她虽然嘴上说着不能原谅,心早就软了。

裤袋里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乔骆勋看清来电显示,便摁下通话键,“好,知道了。”

颜夕沐缓缓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有事的话你就先去忙吧。我再陪他们坐一会儿。”

乔骆勋收起电话说:“没事。”

“哦。”拿起带来的小扫帚,小心扫着落在墓碑附近的叶子和杂物。

乔骆勋从她手里夺走扫帚,低声说:“颜颜。等会儿爸妈要来祭拜爷爷。”

“嗯?”颜夕沐一惊,随即调整好心情说:“那我们要不要先走?”

乔骆勋反问:“为什么要走?”

“因为……因为我觉得,妈最近很讨厌我……”颜夕沐的声音越来越小,渐渐没了底气。

乔骆勋直起身子,捏着她的小脸,低声笑道:“没有的事。”

颜夕沐拂开他的手,刚想说什么,眼睛已经掠过他,看见拾阶而来的三个人。

乔悠悠远远的就对着她挥手,走近后,挤眉又弄眼的,让颜夕沐忍俊不禁。谢馥蓓和乔建清将花献上,瞥见乔悠悠和颜夕沐在咬耳朵,乔建清难掩喜色,而谢馥蓓却一脸的凝重。

这些神情的变化,没能逃过乔骆勋的眼睛,坦白说,他也不知道母亲会对颜颜做出什么。但是有一点他很笃定,绝不会松开她的手。

谢馥蓓走到颜夕沐面前,沉声道:“我们去谈谈。”

颜夕沐还未有什么反应,乔悠悠就先急了起来,“有什么不能让我们知道还要单独谈?”

谢馥蓓瞪了乔悠悠一眼,“你别管。”

“妈!”乔悠悠急的跳脚。她真担心老太太会因为颜颜曾经结婚的事情来刁难颜颜。

谢馥蓓不理会乔悠悠的着急,也不去看乔骆勋的脸色,拉着颜夕沐走开。墓碑前只剩下乔建清和一双儿女。

乔骆勋目光几乎时刻黏在颜颜身上,她们已经走出很远,他还一直张望着。乔建清拍拍他的肩膀说:“你应该和颜爷爷有不少话说吧,我和悠悠在山下等你们。”说完,强拉着乔悠悠陪他一起离开。

谢馥蓓拉着颜夕沐走开好一段距离才停下,她不明寓意的眼光让颜夕沐觉得非常紧张,尤其是她只看着不说话,让颜夕沐更加无所适从。

“妈,您想谈什么?”颜夕沐终于试探性的开口。

谢馥蓓的目光仍旧一瞬也不瞬的盯着颜夕沐,良久,才缓缓从包中取出一个小小的方形木盒。雕刻着精致的花纹,盒子的搭扣做的非常精巧,一看就出自良工巧匠之手。谢馥蓓将木盒打开,拿出了一个翡翠镯子,颜夕沐认得出,这个镯子是谢馥蓓一直戴着的那一款。更另颜夕沐惊讶的是,谢馥蓓拉起她是左手,将镯子套进她的胳膊。

“这镯子是勋子奶奶传给我的,现在我把她交给你。”

颜夕沐低头看着翠绿剔透的镯子,又望向谢馥蓓,眼中的情绪很复杂,“妈,我以为……”

谢馥蓓挑眉,“以为什么?以为我想让你离开勋子?”

颜夕沐咬着唇,艰难的点头。她猜到谢馥蓓一定是知道了什么,所以对她那么冷淡。刚刚谢馥蓓拉着她走开的时候,她心里已经做好了准备,只是没想到完全超出她意料之外。

谢馥蓓慈爱的笑着:“别傻了,先不说你们现在有了孩子,即便是没有孩子,勋子他认定你了,三十年来我可从未见过他对谁那样上心,我爱我的儿子,想让他幸福,又怎么能抹杀儿子所爱?

谢馥蓓疼惜的抚着颜夕沐的头发,“悠悠都告诉我了。那些年你受太多苦。”

“谢谢妈。”颜夕沐想笑,可是却不小心哭了起来。

“傻丫头。别哭,当心以后生出爱哭鬼,我可不希望我的孙子整天哭哭啼啼的。”

颜夕沐不停点头,破涕为笑。

苏湘平开始化疗,每天都在苦痛之中艰难的挣扎,一天之中有很多时间都是昏睡状态,医生说她目前的状态很不乐观。虽然她从未说,但是谢林生知道她一定非常想见颜夕沐。于是谢林生拜托乔骆勋,希望他带着颜颜到医院看看苏湘平。也许看到颜颜,会让苏湘平重燃生存的斗志。

但是乔骆勋还没来得及开口,颜夕沐就先提出到医院看望苏湘平。颜夕沐听说了苏湘平目前的情况,经过反复纠结之后,她决定还是去看看。就算是单纯作为乔骆勋的舅妈,她时而到医院看望也无可厚非。

在一个午后,颜夕沐走近苏湘平的病房。她在睡觉,秋日明媚的阳光透过玻璃洒进病房,照在她苍白的几乎透明的皮肤上,似乎连血管都微微可见。颜夕沐在沙发前坐下,虽然隔着一段距离,但是目光分分秒秒都落在苏湘平脸上。

健康实在是太过珍贵,现在躺在床上的人和多日前那位贵气逼人的夫人,根本像是两个世界的人。

乔骆勋端了杯热可可给她,颜夕沐把杯子捧在手里,温热源源不断的传递到手掌,从杯口袅袅升起的白雾模糊了她的视线,刹那间,她仿佛看到了二十多年前的自己。

那时,爸爸还没有去世,寒冬腊月时爸爸每次下班回来都会给她带甜甜的烤番薯,为了番薯不冷他总是把番薯揣在怀里暖着。妈妈做的饭菜特别好吃,但是年纪小的她总是挑食,也因此她小时候很瘦,隔壁小胖子总是嘲笑她是小猴子。记忆中,她从没有去过游乐场,最大的乐趣就是爸爸带着她去结冰的湖面上溜冰,她和爸爸在冰面上疯跑,妈妈安静的站在湖边等着他们,即使天寒地冻她也不曾抱怨分毫。可是几乎是一夜之间,一切都变了。

“颜颜,你来了。”

颜夕沐睁开眼睛,环顾四周发现没有乔骆勋,只有苏湘平半躺在床上侧头看着她,瘦骨嶙峋的她此时双眼非常明亮。

杯中可可已经冷透,颜夕沐把手中的杯子放在茶几上,起身走到病床前,低声问:“要帮你喊医生吗?”

“不用。”病魔夺走了她所有生气,就连笑都看起来那样费力。

病房打算的一尘不染,完全没有消毒水和药品的味道,鲜花也只有床头一束。颜夕沐余光瞄到茶几上的果篮,于是说:“我切水果给你吃吧。”

“好。”

颜夕沐赶紧逃也似的离开病床前,她真的和苏湘平无话可说,但是这样大眼瞪小眼的氛围实在是太尴尬,她只想随便找些事做。她从果篮里挑了几样水果,削好切好放在一个玻璃水果盘中,放在苏湘平的床头,并用叉子扎了一小块苹果给她。

苏湘平费力的用手接过叉子,她的手背布满了小小的针孔,那是输液打针留下的痕迹,就想曾经的奶奶,不仅被针孔布满,青筋爆起,手背甚至变形。

苏湘平把玩着叉子,颜夕沐疑惑的问:“你不喜欢苹果?”

“不,其实,”苏湘平有些犹豫的说:“我不能吃甜的东西。”

颜夕沐心一沉,夺过她手中的叉子,雷厉风行的将一盘水果倒进垃圾桶,“你干什么要迎合我?不能吃就直说。”

苏湘平着急的解释:“你别生气,我,我只是想让你多留一会儿,对不起。”

意识到了自己语气太重,颜夕沐缕了缕头发,慢慢走到病床前坐下,有些懊恼的低声说:“最近总爱发脾气,连乔骆勋都说我,抱歉,你别往心里去。”

苏湘平轻轻摇头,慈爱又欢喜的目光直直看着颜夕沐。她这一辈子,好日子坏日子都过了,能有她爱的和爱她的人陪她走过风风雨雨这么多年,她已经知足,儿子也已经长大成人,如果现在老天要夺走她的生命,那么她唯一遗憾的就是不能和女儿母女相认。

“你安心养病,配合治疗,再也不要想那些无用的事情,只要你过得好,我过得好,这就行了,其他都是一些无谓的形式而已。”颜夕沐咬了咬唇,暗自缓口气继续道:“我不怨你,所以你不用做什么来补偿我。那年即便是你没有离开我,留下也不能改变什么。”

苏湘平默默留下眼泪,嘴巴抖动着,想说什么却始终未能开口。

这时,一个穿着皮夹克、牛仔裤、马丁靴身材高大的英俊男孩推门而入,他径直走到病床前在床上的人额头轻轻一吻,接着用手里的花替换花瓶中的。

苏湘平表情有些不自然的看着颜夕沐,又看了看谢苏里。换完花后,谢苏里回头打量着颜夕沐,而颜夕沐也丝毫不躲闪的望着他。他和自己应该是不太像的,倒是和乔骆勋有几分相似。这个世界真是奇怪,世上居然有一个人和她和乔骆勋同时有着血缘关系,从这方面来讲,她应该对他更好一点才对。

谢苏里忽然拍着脑门惊呼道:“哦!我知道了!你是勋子哥的老婆,对不对?”

“苏里。”苏湘平尽可能的沉声何止,却看见颜夕沐神色平静的点头微笑。

谢苏里走上前,大方的伸出右手,“你好表嫂,我是谢苏里,很抱歉第一次见面没有及时认出你,还好我看过照片所以大概记得你的样子。”

颜夕沐回握,心里有个小小的声音说:你丫个笨蛋,我是你姐,表嫂算什么?

谢苏里左右来回打量颜夕沐的肚子,有些兴奋的问:“我是不是很快就要做叔叔了?”

颜夕沐笑而不答,心说,是舅舅啊笨蛋!

谢苏里得知颜夕沐是游艇工程师,于是开始隔三差五往家里跑,美其名曰拜师学艺,而他真正的目的不过是想知道哪种游艇适合耍帅追妞,哪种适合运动冲浪。

一个月后,苏湘平顺利出院,她体内的癌细胞已经被有效控制,但是不排除有复发的可能性,所以仍要定期检查,持续吃药。谢林生在家里举办了一场盛宴,庆祝苏湘平康复。

席间,谢林生敬了颜夕沐一杯酒,她爽快的将杯中饮料一饮而尽。谢林生笑吟吟的看着她,并俯身在她耳边低语道:“也许我们可以成为亲近的亲人,以后勋子欺负你,告诉我,我帮你报仇。”

颜夕沐愣在原地许久,直到乔骆勋走过来。乔骆勋习惯性的揽住她的腰,修长的手指她腰间轻轻按摩着,“想什么?”

颜夕沐对他勾了勾手指,乔骆勋低头凑近,听见她低声在耳边说:“你舅舅居然知道了,是不是你说的?”

乔骆勋闻言皱眉。颜夕沐知道冤枉他,赶紧安抚,双臂环着他的脖颈,目光穿过人群看到正陪着谢林生应付客人的苏湘平。谢林生很小心的照顾苏湘平,时不时低声温柔询问会不会累。

颜夕沐突发奇想,樱唇微勾轻轻笑开,“如果,我是说如果,那时候我带着孩子回国,当然前提是孩子绝对是我生的,你会不会娶我?”

乔骆勋偏头,拒绝回答这种无聊的问题。

颜夕沐扳着他的脸,迫使他面对着自己,“会不会?会不会?快回答!不许逃避问题!”

“丝毫没有任何建设性的问题。”

“生活中有太多可能发生的情况,我们如今不过是万千中的一种而已,也许某个时刻念头稍稍改变,而带来的改变就是巨大的,你不能因为它没有发生就把它定位为无聊。你拒绝回答,那就代表不会咯?”颜夕沐松开他,双臂抱胸,睥睨的望着他。

乔骆勋望着她带着挑衅神情,眼神越来越柔,轻轻勾起她小巧的下巴,声音轻柔却坚定:“你就是你,不管是什么身份。”

颜夕沐故意追问:“那如果是别人的老婆呢?”

乔骆勋抿唇考量了一会儿,沉声一字一句道:“抢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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