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任何让人诟病的地方,甚至连微词都找不出来。
各方面都很优秀的萧启程,唯独在婚姻上,慢了好几个节拍。
当父母的着急,眼见着老二的孩子都快要去幼儿园了,老大的婚事还拖着。
萧启程见四个长辈都看着自己,倍感压力,瞥了眼秦遇时,那眼神是明明在谈你的事情,结果殃及池鱼?你完了!
秦遇时接收到他的眼神,但他现在也不好帮忙说话,否则就是引火上身。
好在,手机响了起来,秦遇时拿出来一看,是律所那边打来的,“爸妈,表舅表婶,律所那边出了点事情,我得先走了。”
“行吧,你去忙工作吧!”楚临渊挥了挥手,放秦遇时走。
临走前,秦遇时说:“谢谢表舅。”
谢谢长辈愿意出面当和事佬,否则秦家和祁家必然走进一个死胡同。
道谢之后,秦遇时便先离开,走之前象征性地拍了拍萧启程的肩膀,似乎在说:保重。
那现在这个局面对萧启程来说,的确有些不太友好。
不光是父母,还有小姨和小姨夫。
但萧启程也不知道怎么来形容他和陆星辰的关系。
他们很早就订婚,他们在某个合适的日子会结婚,但至于那个“合适的日子”是什么时候,他不确定,陆星辰也不确定。
他们会像其他情侣那样,在情人节圣诞节七夕节……一起吃饭听音乐会看歌剧,他会送她鲜花钻石和包包。
他带她去朋友聚会,商业酒会,所有人都知道他们是未婚夫妻。
但……好像有点问题。
情人节圣诞节或者是别的什么节日,是季秘书提醒的。
餐厅音乐厅歌剧厅的票,是季秘书订的。
鲜花钻石和包包,也是季秘书订的。
季秘书还说,女孩子生气了不是要和你吵架,其实只是想让你哄哄她。
他哄过陆星辰,她过会就不生气了,他觉得季秘书说的真的挺对的。
季秘书好像……无所不能。
他还是不想让季秘书离职,整个总裁办的秘书处,没有一个像季秘书那样让他放心又能百分之九十相信的秘书。
“启程,你想好了没有?”萧疏问自己的儿子。
“想好了。”萧启程答,“不能让季秘书辞职。”
“啊?”
客厅里的四个人,交换了一下眼神,不是很明白萧启程说的什么,他们说的是同一件事儿吗?
显然不是。
作为母亲的萧疏还想问点什么,大儿子说了句公司还有事,就先走了。
倒是楚临渊哼了一句:“我年轻的时候没他们这么忙,照样把公司打理得好好的。”
……
祁家。
回到家中的容颜依旧难消心中的憋屈,可这事儿真的没法了。
她先前想借祁景和说两家决裂这件事让秦家给个交代,但最后还不是息事宁人?连楚家那边都出面护着了,真要继续纠缠下去,必然是两败俱伤的局面。
但见到女儿的手以后再也没办法拉大提琴,容颜忍不住湿了眼眶,“小七,你以后……”
“妈,我不拉大提琴还可以做很多别的事情,它不是我唯一可以做的事情。”祁慕颜出声打断了母亲的话。
容颜脸上有惊愕,问:“你一直都很喜欢……”
“是我喜欢,还是你们喜欢?”积压在心中多年的疑问,终于说了出来,“你们从来都没有问过我,到底喜不喜欢拉琴,从来没有。”
祁家客厅里瞬间安静了下来,当听话的乖乖女首次展现出她“说不”的一面时,作为母亲,一下子接受不过来。
她冷静几秒钟,试探性地问祁慕颜:“小七,我知道这件事对你的打击很大,你心情不好妈妈理解,但是我做这些事,都是为你好。”
“那些不过是你们以为的‘为我好’。”
“祁慕颜,你怎么跟你妈说话的?”祁闵回来,就看到母女两在争执,而他理所当然地先责备了女儿。
祁慕颜转头看向父亲,讥笑一声,问:“爸,你还记得二叔是怎么死的吗?”
“啪——”
祁慕颜话音刚落,祁父一巴掌落在她的脸上,男人的力道有多大?祁慕颜白皙的脸庞上立刻出现了几根手指印。
而这次,饶是一向心疼女儿的容颜,也没有出声制止。
祁慕颜感觉到了口腔内淡淡的血腥味,感觉到了疼痛,她慢慢抬头,对父亲说:“现在还好我断的只是一只手臂,否则以后我可能会像二叔一样。”
“祁慕颜!”祁父冷声呵止祁慕颜。
他成功了,祁慕颜没有再说下去,而是捂着被扇得几乎没有知觉的半张脸,从祁家离开了。
“小七……”容颜想追祁慕颜,被祁父拉住,“你干什么打孩子?”
说完之后,两人皆沉默下来。
想起当年祁闵的弟弟到底是如何从一个少年天才成为一个智商停留在三岁的孩子,又如何策划了一场精心设计的自杀。
他们……是否将祁慕颜逼得太紧了?
……
祁慕颜从祁家跑了出来,她能想到的能去的地方,父母都能找得到,而她现在想去一个他们都找不到的地方。
每次都是这样,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她就喜欢躲起来。
好像躲起来之后,事情就能解决,等到她再出现的时候,那些麻烦都不复存在。
而后,她的手机响了起来,是消失了许久的韩旌羽打来的电话。
她想起来,她其实真正和韩旌羽有接触,也是因为她从家里跑出来,看到一副操天操地操空气的他。
觉得,这人真有意思。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婚途脉脉》,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179章 你不会觉得对不起她吗?
在所有人的印象当中,祁慕颜是个温柔优雅的淑女,她家境优渥,长得漂亮,还拉得一手好琴。
但他们不知道,一旦被冠以了淑女典范,别人家的孩子这样的称号,她就必须得谨言慎行,不容许出一点差错。
否则,爸爸妈妈会不满意。
而她,自己也会对不完美的自己生气。
那种近乎苛刻地严格要求自己,让她心中的压抑,与日俱增。
她开始偷偷发泄情绪,会在深夜的时候从家里溜出去,穿着火辣的衣服,画着浓烈的妆容,在五光十色纸醉金迷的酒吧纵情声色。
可她又担心自己会被发现,那么她所有的光环都会伴随着这些事而消失。
所以她后来只会在出去表演的时候,在宁城以外的地方,去陌生,没有人认识她的酒吧。
又有谁会想到在舞台上飘飘欲仙的祁慕颜,换上抹胸小短裙后会那么性感,那么火辣?
那次,她和乐团结束在四九城的表演,别的乐手都在聚餐,她借口身体不适先回酒店,其实是换装之后去了酒吧。
她其实,不喜欢像个智障一样坐在舞台上拉练习了几千遍的曲子,相比较哀怨的大提琴声,她更喜欢酒吧震耳欲聋的电子音乐。
她喝得微醉,在台上跳着热舞,周围有很多不怀好意的男人借机揩油。
有个看起来挺狂的男人看上她了,对她动手动脚。
她玩归玩,但也不是没底线地玩,所以在那个男人表现出想和她有进一步的亲密接触时,祁慕颜一把推开了他。
那男人不是什么好惹的人,软的不行就来硬的,非得将她从酒吧带走。
于是,祁慕颜拿酒瓶子砸了那人的脑袋,顿时,酒吧里一片混乱。
而就在那片混乱当中时,有人拉着她的手腕,将她从酒吧里面拽了出去。
祁慕颜记得很清楚,那天晚上的四九城有点冷,她穿着小短裙小高跟,被韩旌羽拉着一路狂奔。
跑什么?她也不清楚。
刺激吗?挺刺激的。
等她实在跑不动的时候,韩旌羽停了下来。
他们两停在一盏路灯下,男人用他一双深邃又邪肆的眸子看着她,说:“你不乖。”
他们以前见过,那时候的她穿着一条白色的公主裙,乖乖地坐在椅子上给老人家拉生日快乐曲。
她的心扑通扑通地跳着,细若无骨的手滑过他轮廓分明的脸庞,说:“你也不像是好人。”
一个不乖的人与一个不是好人的人,他们的相遇,就是天雷勾地火的。
坐在副驾上的祁慕颜将思绪收了回来,转头看向驾驶座上的男人,问:“真是不好意思,看起来……阿时和你的小丫头,感情比以前更深了。”
“你觉得你在帮我?”韩旌羽冷嘲一声,“你不过是看到秦遇时不再像以前那样对你事无巨细的关心,你不甘心,所以想要破坏他们。”
他了解祁慕颜,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她在想什么。
“你不也在知道他们已婚后,还不死心地想要得到人家么?韩旌羽,说得好听一点你是在追求爱情,说得难听你就是第三者。”祁慕颜反唇相讥。
因为太过了解对方,所以清楚地知道说什么会一刀戳在对方的心口上。
韩旌羽笑了一声,“我们两这是五十步笑百步,嗯?”
祁慕颜摇摇头,“不一样。”
“哦?怎么不一样?”他倒是好奇了,他们两还有不一样的地方?
“我和阿时青梅竹马,始终是有感情的。你和宋攸宁才见过几面,嗯?”
“你们青梅竹马,也没见他在记者会上的时候,多维护你的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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