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去姜家, 也没有来告知皇后, 皇后听李嬷嬷禀告之后, 面色含霜, 但到底没发作, 反正萧耀娶了姜琬, 算是主动放弃了联姻的势力, 光是这一点,她都得谢谢姜琬呢,懒得兴师问罪, 再有,而今更有两件事儿让她发愁。

一是设计萧烨的主谋不曾找到,二是萧耀大婚之后, 萧廷秀也要纳妃了。

早前就已经挑选了几十个, 怕是快要入宫进行筛选。

也确实,宫里的妃嫔年纪都老大不小, 男人, 没有不喜欢鲜嫩的, 这谢嫣是幸好死得早呢, 不然到现在也是人老珠黄, 还能让萧廷秀如此怀念吗?

他喜欢的始终都是美人,而今, 她也老了,不复当年的娇丽。

皇后咬了咬牙, 吩咐李嬷嬷:“去查查, 哪几个,是皇上中意的……”

李嬷嬷一惊,连忙道:“娘娘,您切莫做傻事,除去一个,能除去两个吗?天下美人如此之多,您能除尽?以后还不是源源不断,再说,皇上也是看中娘娘的宽宏大量,您不能做上皇后,就把这一点忘了。”

怎么会忘,不过天底下哪个女人会真心愿意与别的女人共侍一夫?不过是权衡与无奈,皇后慢慢坐下来,只觉满心的悲哀。

以前有谢嫣在,她只是当陪衬,谢嫣不在了,这宫里无人能比得上她的容貌,她事事顺从萧廷秀,又有萧烨,萧娥姿这一双儿女,才能当上皇后,只没想到,才坐得一年,萧廷秀又要往宫里添美人了。

只怕她将来也分不到多少宠爱,皇后幽幽叹气:“这些便罢了,若皇上愿意看重烨儿,我也不计较这些,只可惜……”

她实在不知萧廷秀什么想法。

李嬷嬷劝道:“您还是徐徐图之罢,皇上而今身体康健,又经历过太子之死,可能不想触及此事,又有何办法?”

可是天有不测风云,她不知将来如何,只巴望萧廷秀能立萧烨为太子,将来立于不败之地,皇后长叹一口气:“烨儿又娶得那徐茵,我也不喜欢。”

“这倒无事,毕竟徐家也是名门望族,再说,三殿下也可纳侧妃的。”

皇后眼睛一亮,看向李嬷嬷:“我是身在此山中了,总是钻牛角尖,那徐茵被人利用,不可挽回,她若是出事,恐怕皇上也会怀疑到我身上,我上次忍不住在他面前冲动了。”她笑一笑,“确实也是来日方长。”

“您想明白就好。”李嬷嬷松了口气。

马车停在了姜家门口,荣起吩咐护卫把回门礼往里面搬。

听闻两人到了,姜琰第一个冲了出来,拉着姜琬的手叫道:“姐姐,我想死你了!”一头扎在她怀里,“你不在,家里好冷清。”

再没有人像姜琬那样跟她说话的。

“我也想你。”姜琬抱住她,眼睛微红。

姜琰抬起头,打量她,问道:“姐姐,可有人欺负你?”一边说,一边往旁边的萧耀看,要说欺负,也就只有这个人了。

小姑娘目光肆无忌惮的,丝毫不怕他,萧耀心道,打得过他吗,也不知哪里来的底气。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姜琬生怕出现像上回在屋顶的事情,笑道:“谁会欺负我呀,你不要胡思乱想。”

“可我看你有点瘦了。”

“刚刚去宫里,不习惯,睡不好。”

“宫里的床还没有家里的舒服吗?”姜琰奇怪。

“是啊,真的没有呢。”姜琬斜睨萧耀一眼,尤其是身边有个这样的男人,不知饱足,再好的床都没有用。

萧耀挑眉:“那下回换个地方睡,比如,榻上,椅子上……”

知道他什么意思,姜琬恨不得啐他一口。

不比姜琰的速度,姜保真夫妇此时方才走到,柳氏跟小女儿一样,急着去拉女儿的手,紧紧握住了道:“琬琬,我做梦都梦到你,今天一大早就等着你了,还给你熬了母鸡汤。”

“是要给姐姐补补,”姜琰道,“姐姐说宫里的床都没有家里舒服的,睡得不好。”

啊,真不该说这个,姜琬满脸通红。

这种事情,只有经历过的人才知道,柳氏忙把姜琰拉到一边:“阿琰,你去看看厨房的火,不晓得烧得好不好呢。”

将姜琰哄走了,柳氏跟姜保真见过萧耀。

“上次聘礼,库房都要放不下了,怎么又送这么多来?”柳氏笑道,“殿下太过破费了。”

“是啊,这些东西我们都不缺。”姜保真语气淡淡,意味深长,“只要琬琬在宫里过得好就行,别的,我们一样都不要。”

萧耀眸光动了动:“阿琬嫁给我,平常甚少能出宫,这些东西是为表心意,岳父,岳母日子富足,丰衣足食,阿琬在宫里才能安心。”

这女婿,口才也很好,姜保真竟是无法反驳。

柳氏同女儿在前面走,窃窃私语:“琬琬,你别害怕,过些日子就适应了,我看殿下也不是……”顿一顿,也不敢确定,因为萧耀总是显得很冷淡的,“他对你好吗?没有欺负你罢?”

“没有,就是……”姜琬低声道,“是总缠着我,我没睡好,才跟阿琰说床不舒服。”

柳氏轻声一笑。

刚刚成亲时,姜保真也是一个样,男人尝到那味道都是忍不住的,自己女儿又生得这般好看,柳氏捏捏她的手:“没事就好,我就放心了,你记得在宫里,还要孝顺皇上与皇后娘娘,与殿下的弟弟妹妹也要和睦相处,家和万事兴嘛。”

姜琬乖巧的听着

反观那两个男人,话就很少了。

因姜保真心里清楚,萧耀是怎么耍心机娶到女儿的,不过想到他为了救自己出狱,不遗余力,还是有点触动,这年轻男人对女儿多少是有真心的。

“最近定王殿下身子如何?”姜保真问起来,“他入宫之后,我还不曾去看过,额头还会胀痛吗?”

“七叔没与我说过,怎么,凭您的医术,真的不能让七叔痊愈?”

“病得太久了,”姜保真摇摇头,“若是换做寻常人,只怕都要被逼疯了,可定王殿下的脾气居然还能这样好,委实难得。”

“哪里,您是没见过七叔以前的样子,在京都时,因头疾折磨极其可怖,病发的时候像是换了一个人,他后来无法忍受,才会搬去寒月寺。深山清净,能让他镇定些,而今得您医治,头疾好得七七八八,脾气自然也变得好了。”

这种病如果没有找到合适的办法,是很治好,也很可怕的,他在嘉州遇到的那个病人,就已经不太行了,不管是身体还是精神,姜保真道:“还得要继续调理。”

萧耀道:“过得几日,父皇应该会让您入宫的,他很关心七叔。”

姜保真点点头。

因女儿,女婿来家,柳氏准备了丰盛的膳食,将桌子摆满了,香气扑鼻。

姜琰给姜琬夹菜,一边道:“姐姐,宫里的有这个好吃吗?”

床不好,总不至于吃的也不行吧?

柳氏生怕小女儿惹萧耀生气,忙道:“这宫里的都是御厨,百里挑一的,才能进去伺候殿下,怎么可能会比不上家里。”

“也许姐姐习惯吃家里的呢,我只是问问。”姜琰说着叹口气,“反正我是吃不到姐姐烧的菜了。”

“你还会烧菜?”萧耀惊讶。

有这样的女儿,柳氏也是与有荣焉,忍不住的夸道:“殿下,我们琬琬不止会烧菜,烧得味道也是一等一的好,阿琰啊,最喜欢吃了。”

“哪止我,娘您不喜欢吃吗?就是卫公子都赞不绝口呢,说那青螺鸭是他吃过最可口的鸭子了,”姜琰眉飞色舞,“御厨肯定都比不上姐姐。”

萧耀听到这话,手顿了顿,侧眸看向姜琬,淡淡道:“卫凌什么时候来过你们家用饭了?还要你亲自动手?”

“当然是为阿琰了,卫公子教她枪法,又教她拳法,还借兵书给她,我们都觉得欠了卫公子恩情,所以打算好好答谢,就请了卫公子过来做客。”

萧耀眉头一挑,没有再问。

用完宴席,母女三人又在一起说得许久的话,姜琬方才告辞回宫。

谁想刚刚在马车上坐定,男人就把她箍在怀里,冷声道:“你竟然给卫凌做东西吃?难道本王帮你的时候少吗,你不觉得欠了人情?”

姜琬一怔,随即又想笑。

吃个饭至于么,他还生气,她回道;“我给卫公子烧饭,可我嫁给你了,还不够吗?”

这下轮到萧耀哑口了。

“人有时候不能太贪心,既要这个,又要那个的。”姜琬手指点点男人的胸口,打趣道,“要你选,选饭,还是人呢?”

“人也要,饭也要。”萧耀捉住她的手指在唇上亲了亲,“今日回去,就给本王做青螺鸭……你还会做什么别的?”

“都不会做。”姜琬侧过头,“是阿琰瞎说的。”

“都不会是吗,那我今日只能选人了。”他将她猛地往车座上压下来,语气危险,“到时候别求本王。”

姜琬浑身一颤,嗔道:“你怎么这么贪心呢,真的还要我做饭?宫里又不是没有御厨。”

他在她唇上狠狠亲了亲:“我本来就是一个这样的人……”她是他的,那不管是她的人,她的心,她的一切都应该为他所有,他在她耳边低语,“有一日,也许你也会很贪心,对本王贪心。”

男人的眸色在这刻似乎极为的幽暗,她心头莫名的一沉。

贪心,是个很不好的词呢。

不管是贪什么,也许都会给自己带来麻烦。

姜琬睫毛颤了颤:“那你去叫他们买一斤青螺,还有一只肥鸭来。”

萧耀笑了,让马车停下,隔着车窗与荣起道:“你去买一斤青螺和一只鸭子。”

荣起怔了怔,怀疑自己听错了,他一个护卫居然要去集市买吃的,可抬眼看萧耀不像是说笑,只好答应一声,领命而去。

马车又行驶起来。

萧耀揉揉姜琬的发髻:“晚膳就看你的了。”

“万一烧得不合你胃口呢?”

“那就吃你。”

姜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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