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熊、郝思文二人见海盗登陆了小岛,因为大船难以靠岸不得已放弃追赶,随军文书记录了军功。这一仗打的痛快淋漓,水军歼灭海盗六十人,小船三艘。火枪兵战果非凡,歼灭海盗四百余人,缴获海盗船十艘。
晁熊道:“郝思文,怎么样,这趟没白来吧,歼灭四百海盗,虽然战功不算多大,但是十亩八亩地的军功田还是有的吧。”
郝思文笑道:“说了你不相信,我和唐斌来郓城团练并非贪图这里的高军饷,高福利,而是觉得跟着晁盖哥哥发展有奔头,能真正为老百姓办点事情。”
“你觉悟高,但是当兵的没那么高的觉悟,他们大字不认识一个,你跟他们谈保家卫国都是扯淡,军饷和军功是他们战斗力的源泉。”晁熊说。
郝思文也不得不承认军功田的作用,火枪们早已经忘记了开枪杀人的可怕,一个个围拢着文书,问:“你说俺们这一仗能拿分多少军功田啊。”
文书摇摇头:“不好说啊,海盗属于匪,和黑狼匪一样,根据以往的比例来说,歼灭四百海盗,缴获十艘小船,郝营长能拿十几亩那样,连长能拿五亩那样,排长约莫三亩,小兵也能有个一亩左右。具体得看军部批复了,军功考虑是多方便的事情。”
士兵道:“这相差也太大了啊,为啥排长、连长能拿那么多。”
文书说:“那你们也好好训练,升职了不也能拿那么多了啊。”
回去之后,郝思文发现火枪兵们像换了一群人一样了,根本不需要督导训练,一个个都很自觉。从小兵到班长、到排长哪个都很努力。原因无他,这群兵大多出身贫困人家,家里基本都是佃户,大宋朝土地吞并严重,佃户除了缴纳高额的地租外还要缴纳农税,双重税赋的压力让百姓苦不堪言,现在有了一个能改变家境的机会,没有谁不珍惜,如果能混上几亩军功田,再加上每人三亩的口粮田,家里人完全可以过上好日子。
士兵们积极训练的时候,晁熊正和郝思文商议军事行动呢。
晁熊道:“我听小七他们说过,东瀛的这些个浪人,自称武士,不怕死,刀法很好,同样也很记仇,咱们这次干了他们一家伙,他们肯定记仇了,安平港一带面积广,农场分布也大,总不能日日提防,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过去灭了他们,这样才能过得安稳。”
“说得有道理,不过咱们不知道敌方的虚实,不清楚他们有多少人,多少船,甚至连敌方首领都不知道。”郝思文说。
晁熊也是直摇头,黑龙岛南端这里刚开发,连个本地人都没有。
晁熊说:“这样,你们营还是留下四百火枪兵,再加上咱们这里壮丁众多,足以抵挡海盗的偷袭。水军两百人全部出动,三艘飞鹰战船,十艘蜈蚣战船。你们营的人还是乘坐三艘飞鸟商船,遇到海盗登岛了,咱们就用蜈蚣战船攻击。陆地上作战,**刀砍你们营咋样。”
郝思文摇摇头:“别看这群新兵蛋子干劲挺足的,打起仗来嗷嗷叫,但是没有经历过残酷的实战,真要白刃战也就比壮丁强点。”
晁熊说:“没事,我那二百水军最少有一百人可以登岸作战,都是老兵了,论起砍人来不比李逵他们营的兵差,行不行的打一仗再说吧,庄主不是最喜欢说在战争中学习战争。”
当即,晁熊安排好港口的事情,第二天大军开拔剿匪。
三艘飞鹰战船是主力炮舰,十艘水轮蜈蚣船,配备的是卧牛炮和巨弩。考虑这次登陆作战的需要,就安排每条蜈蚣船搭载了二十名火枪兵。
大军开拔,扬帆起航,今天刚好顺风,过去的速度也快,百十里水路两个小时就到了。这里群岛林立,小型的海岛像珍珠一般撒在大海上,大的岛屿能有十几里长,小的也就有几百米。
飞鹰战舰上,数个观察手四下里瞭望,这年头还没有望远镜,晁盖想着研发呢,一直忙碌。所以观察手都是选择视力特别好的人,没过多久,观察手指着北面的小岛,说:“那里有海盗,快看。”
晁熊抬眼望去,北面的一个岛屿,那里有个港汊,里面风平浪静的,停着几十艘船,看船型和海盗的船一样。岸上有着那么百十间低矮的房屋。
晁熊令旗一挥,调了两艘蜈蚣船近前观看。叶春改造的蜈蚣船水轮踩踏很省劲,四个水轮八名水手踩踏就能像飞一样。靠近了一看,海盗们也已经发现了济州团练的队伍了,慌慌张张的鸡毛子喊叫的。再一看还有一艘飞鸟商船,上面还有编号呢,正是前几天丢失的。
当即向后面发旗语,是海盗,很快后面的战舰传令,开火,同时后面的队伍也靠了过来。
当先两艘蜈蚣船的火力弱,远程武器就每船就是三架巨弩,两米多长的弩箭头部缠着油布。水军士兵熟练的点燃弩箭,弩箭夹杂着风雷之势砰的一下发射了出去,距离不远,打了个开门红,六只弩箭射到了两艘海盗船上,烈火瞬间起来了。
火枪兵们说:“这巨弩真牛啊,比俺们的火枪都打得远。”
水军们乐了:“威力大,射程远,的确牛,还有连发的巨弩才牛呢。”
不过连发的巨弩射程不行,也就是一百五十米,不管哪种巨弩的工艺非常复杂,因而造价高昂,所以没办法量产。
昨天那个浪人海盗头目,抽出长刀,喊道:“敌人都杀进来了,冲上去,登船砍死他们。”
海盗们的勇敢和无畏真是没得说,最先冲锋上来了三艘海盗船,船桨飞快的划水,每船差不多有三十名海盗,一个个呲牙咧嘴,背着刀。
水军们看看火枪兵,道:“敌人就要冲上来了,准备好你们的雁翎刀,拿刀砍啊,到时候可别尿裤子。”
火枪兵道:“别小看人,我们厉害着呢。”
火枪兵虽然如此说,但是面临白刃战还是有些紧张。
水军们说完也不逗火枪兵了,把虎蹲炮准备好了,火绳吹的旺旺的,一直到海盗船进入了三十米的射程内才开火,轰轰,轰轰,轰轰。一共是六炮,放进了打的,这个距离上铁砂如同炸窝的黄蜂一般,嗡的一下就过去了。浓烟散去,三条海盗船还是向这边慢慢过来,但是船上的海盗已经完球了,被铁砂直接喷死了一大半。只有极个别没死的,在哪里哀嚎惨叫着。
海盗头目怒吼着:“找盾牌,找了盾牌顶着往前冲。”
这些个海盗平时打劫的无非是商船、渔船、沿海的小部落,装备也很落后,哪里有什么盾牌啊,海盗们只能拿一些木头片子凑合,又冲过来了五六艘海盗船。
海盗头目这个时候很冷静,不再让海盗下水了,反而向岛内撤退,因为他看得真切,后面水军的主力上来了。
最先到的是八艘飞快的蜈蚣船,弩箭嗖嗖的往海盗船上射,这弩箭不仅仅能杀人,更主要的是能直接把海盗的这种无装甲的船给射透了,海水涌进去,再划桨也不好使了。
紧跟着就是卧牛炮开火,一团一团的铁砂打过去,海盗一船一船的就给打没了。这次的距离近,火枪兵们亲眼看到被火炮轰得支离破碎的海盗,鲜血染红了大海,心理脆弱的把早饭都吐了出来。等三艘主力炮舰飞鹰船上来的时候,海上的战斗已经结束了,面对装配火炮的战船还想着登船作战,思维已经落伍了,浪人们的武士道敌不过炙热的铁砂。
郝思文道:“我看海盗数量不多,登岸吧。”
晁熊当即命令蜈蚣船登岸,第一批运过去了二百火枪兵,火枪兵登岸并不着急进攻,而是就支起架子,架上火神枪。
浪人海盗头目看机会来了,数百海盗头顶缠着白布猛扑上来。商船上郝思文有些为刚登岸的火枪兵担心,这个时候飞鹰战船上的虎蹲炮开火了,这距离并不算远,也就是三百米那样吧,实心铁弹打过去威力虽然大,但是杀伤面积太小。
晁熊喊道:“换散弹。”
这时候海盗距离火枪兵也就是二百米了,一百把火枪在军官的指挥下开火了,砰的一家伙,冲锋的海盗就像割韭菜一样倒下了一大片,最少撂倒了有几十人。
但是海盗有六七百呢人,悍不畏死的海盗高喊着口号,举着长刀快跑了上来。
火枪兵有些慌了,装填弹药的手都有些发抖,关键时刻还得是基层军官,这些从催野炮队里的老兵还是很踏实的。
军官们喝道:“慌什么,装散弹,一轮就打没他们了,这不是海盗,这是给咱们送军功田的。一个海盗一亩地,你们算算吧。”
虽然如此,用了将近十五秒的时间,装好枪的只有七八十条那样,军官不得已命令开火,因为海盗已经到了三十米距离上了。
轰轰,轰轰。火神枪发出怒吼,成片成片的海盗倒地,但是由于枪的数量少,依旧有数百海盗冲了上来,眼看就要拼刀了,火枪兵准备把枪扔了,抽雁翎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