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七宝,你给我过来!”炎小筱一听,当即脸色大红,也不管是不是“童言无忌”,在房间里面追着七宝要打。
七宝逃不开,只好落在了一旁的桌子上,用翅膀抱着头说道,“好吧,好吧,爹是坏人,爹是坏人。”
“你早就该这么说了!”炎小筱拍拍手,得意的拍了拍七宝的翅膀。
七宝点点头,“嗯,七宝记住了,都是爹这么坏,才让娘这么累的,以后七宝绝对拦着爹。”
“七宝……”炎小筱的脸色立马变得十分的“狰狞”,“小七宝,今天为娘得教教你怎么说话。”
炎小筱教了半天,七宝愣是没说出惹人高兴的话来,炎小筱眼看着午膳的时间到了,决定先饿着七宝,这就是老是帮着他爹的代价,而且炎小筱想好了,以后七宝只要是说娘亲好的话,就给七宝吃肉,说爹爹好的时候,直接饿晕了事得了。
“六小姐。”裘万红急匆匆的走进来,后面还跟着一直拦着她的春桃,看来是这个嬷嬷硬闯进来的,这裘嬷嬷乃是萧秋水的心腹,在府里的地位非凡,长得五大三粗的,春桃哪能拦得住她。
炎小筱看着裘万红,又看了看一脸挫败的春桃,淡淡的一笑,“春桃,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去跟爷爷要几个护院来守着春沁园,免得什么狗啊猫啊的都能随随便便闯进来。”
春桃本来气闷的不行,听到炎小筱的话,当即乐得笑出声来,“是,小姐,奴婢这就去跟管家报备,咱们春沁园可是少几个得力的小厮呢。”
裘万红见主仆两个一唱一和的,倒也不生气,还是恭敬的对着炎小筱福福身,“六小姐,老爷请您过去。”
“哎哟,是裘嬷嬷来了,春桃,你怎么不告诉我一声的,害得我怠慢了裘嬷嬷!”炎小筱故作惊愕,嗔怪着春桃说道,“还不快点给裘嬷嬷上茶赔罪。”
春桃忙不迭的点点头,忙对着裘万红施礼表示歉意,随后还表示很不服气,“小姐,奴婢本来是要通报的,但是裘嬷嬷走得快,等不得奴婢通报。”
“胡说,裘嬷嬷是大娘身边的人,是从丞相府来的,怎么可能不懂规矩,你这么说,传了出去,别人还以为本小姐诽谤丞相府呢?”
春桃连忙跪下,故作戚戚,“是,小姐,奴婢知错了。”
炎小筱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对着被晾了半天的裘万红说道,“裘嬷嬷,爷爷找我,随便找个人来传话就好了,这点小事还要麻烦裘嬷嬷,我心里真是过意不去。”
裘万红咬咬牙,她在萧秋水的身边十分的得力,在府里也几乎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侮辱,炎小筱刚才的话,不但是骂了她出身的丞相府,甚至是还可以贬低了自己的身份,暗骂自己连一个传话的小厮都不如,裘万红暗暗的记住了这笔账,心想等夫人这个坎过去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小姐言重了,这本是奴婢分内的事情,小姐还是快些准备,老爷正等着小姐呢。”裘万红说完,对着炎小筱福福身,“小姐若是没事,奴婢先回去给老爷禀报了。”
炎小筱点点头,裘万红立马转身离开,脚步倒是比刚才还快。
春桃看着裘万红的身影,顿时又乐得笑了出来,“小姐,你真是太厉害了,这裘嬷嬷平日里仗着三夫人总是耀武扬威的,想不到也有今天。”
炎小筱知道,依照春桃以往孱弱的性子,伺候炎彩蝶的时候定然是没少受裘万红的折磨,今天就算是讨点利息,“这有什么,好戏还在后头呢,你快点帮我梳头,炎啸这次找我,定然是为了炎彩蝶做了侧妃的事情。”
春桃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手上很麻利,叫了轿子过来,一行人匆匆来了外院的花厅。
令炎小筱没有想到的是,炎彩蝶居然也在这里,看来是“病好了”,能走动了吧,炎小筱按下心中的惊讶,走进去对着炎啸施一礼,随后很是恭敬的对炎彩蝶福福身,“小筱参见王妃。”
正在炎彩蝶要说话的时候,炎小筱突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错误,忙改口说道,“哦,不是,参见侧王妃。”
“你……”炎彩蝶气得快要吐血,但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只是狠狠一甩手,也不理会炎小筱,而是继续好生的帮萧秋水揉着额头。
炎小筱顺着炎彩蝶的手看过去,萧秋水眉心紧皱,双眼微闭,看来的确是伤神过甚所致。
“爷爷,您找我?”炎小筱站在当地,扫了一眼众人,见并没有自己的娘亲凤玉,便也知道炎啸还没有真正的接受凤玉,不过没关系,以后会让你们慢慢的接受的。
炎啸点点头,示意炎小筱坐下,便开口说道,“今日皇上的圣旨大家也都知道了,今日叫大家来,便是商量一下彩蝶何时出嫁的事情。”
萧秋水闻言,眼睛立马睁开,率先站起身来,,“爹,彩蝶明明是皇后亲自允诺的正妃,皇上为何突然改口,这是要置炎家何处,置萧家何处?”萧秋水自从接过了圣旨就差点昏过去,这会不过是才刚刚缓过来。
炎啸的脸色顿时耷拉下来,“你是丞相府出来的,自然知道什么是天威难测,更何况彩蝶病了这么久,你以为皇家会容纳一个病重之人做正妃吗?”
“可是老爷,彩蝶的病不过是感染风寒,并没有如此的言重,老爷,我不服,我要去面见皇上!”萧秋水说完,看着一边只是坐着不说话的炎绍青,便指着他说道,“收拾一下,咱们去面圣。”
炎啸见萧秋水竟然如此泼辣,气的猛地一拍桌子,“站住!”
炎小筱站起身来,忙走过去扶住了萧秋水,“大娘,您消消气,皇上既然下了圣旨,这件事便无法更改了,再说了,大娘无品无级,如何能进得了宫,就算是能进宫,皇上日理万机,见不见您还不一定,大娘,您身子不好,还是不要折腾了。”
“住口!”萧秋水恨恨的瞪了炎小筱一眼,“这里何时轮到你说话?”
炎小筱心里轻哼一声,却是不动声色,“大娘,小筱也是为了您好,不要平白的惹到了皇上,若是皇上真的怪罪下来,到时候姐姐就是连侧妃也当不上了。”
萧秋水伸出手,就要给炎小筱一个耳光,好在炎小筱有着功夫的底子,轻而易举的躲过去,随后还故作亲密的拉住萧秋水的手,“大娘,您还是先坐下歇息一下,三姐得了重病在家,还能做八王爷的侧妃,想必也是爷爷在此周旋,大娘再闹下去,只怕是咱们炎家要被皇家取笑了。”
“你给我闭嘴!”萧秋水恶狠狠的甩开手,“老爷,您就这样看着彩蝶堂堂一个嫡女做了侧妃吗?”
炎啸冷哼一声,从前他一直以为,萧秋水那是大家闺秀,虽然有时候性子急了一些,但也算贤良淑德,想不到竟也这般的蛮横无理,“彩蝶是嫡女,但是八王爷乃是皇亲贵胄,做侧妃也不算是委屈了彩蝶。”
炎彩蝶闻言,眼泪顿时掉下来,可是她紧闭着嘴,愣是不敢说话,这一次还能做侧妃,已经是出乎她的意料,在被送回炎府的那一刻起,她以为,再也与八皇子无缘了,今生只能孤老一生,想不到自己做了那么大的错事,爷爷还能为自己争取到侧妃的位置,她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虽然有一些的不甘,可是更多的,还是对八王爷府生活的向往。
侧妃怎么了,八皇子不还是没有正妃吗,自己去了就是八王爷府的女主人,只要是生下了孩子,有爷爷跟外祖在,还怕做不了正妃吗?
萧秋水见炎彩蝶梨花带雨的,不由得一阵的心疼,“老爷,彩蝶自小没受过任何的委屈,她本来是王妃,却因为一个风寒被皇上改为侧王妃,这让世人如何看待彩蝶,您让彩蝶以后怎么在王爷府立足啊?”
“若是不能在王爷府立足,又有什么资格做我炎家的女儿?”炎啸真的生气了,对于萧秋水的胡搅蛮缠,他只觉得头疼得无以复加,“好了,这件事无需再说,你这段时间好好的为彩蝶准备嫁妆,家里的事情还是交给大房吧。”
“爹……”萧秋水一怔,这官家的权利,她费了好大的劲才从大房那里“抢”过来,现在居然要还回去?
炎啸眼睛一瞪,“怎么,你现在也敢忤逆我的意思了?”
萧秋水想开口为自己辩解,但是炎啸这句话把她压得死死的,她若是再开口,就是忤逆,就是不孝!
见萧秋水终于住口,炎啸的面色才和缓了许多,他看着不知所措的炎绍青,当即问道,“老三,你是彩蝶的父亲,既然皇上让咱们自己定吉日,你就说说吧,想定在什么时候?”
炎绍青一愣,他已经很努力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了,想不到还是要被问道,他看了看萧秋水,不料萧秋水因为刚才太过气愤,根本不理会他,炎绍青只好慢悠悠的站起身来,“爹,儿子对婚嫁之事并不精通,不过儿子觉得,咱们倒是可以请钦天监的人算一算,也好趋吉避凶。”
“嗯,儿子也这么认为。”说话的人是老二炎绍维,他也站起身来,思虑了一下又接着说道,“既然皇上将挑选吉日的事情交给咱们炎府,咱们就得做到皇上满意,虽然彩蝶是侧妃,但却是八皇子第一次娶妻,想必皇上也是十分重视的。”
炎啸点点头,“既然如此,此事就交给你去办吧,我知道,你跟钦天监的管事是多年的好友。”炎啸对着炎绍维一笑,倒也没有再多说。
炎绍维心中一惊,他跟钦天监不过是私下往来,想不到父亲都知道的一清二楚,炎绍维不由得感觉自己的后背一阵冷汗,干笑了一声便坐回去。
炎小筱皱皱眉,心想这二伯父为何如此,与钦天监交好又不是什么坏事,不过这事还是好好的留意一下,也许以后用得着。
“好了,以后彩蝶就是王爷侧妃,位居二品,大家莫要乱了礼数。”炎啸无奈的叹口气,本来是正一品的王妃,如今被炎彩蝶的愚蠢弄巧成拙,岂能不让人生气,不过好在皇上还能给炎家跟萧家面子,不但放了炎彩蝶,还给了炎彩蝶侧妃的位置。
这总比退婚好吧,若是退婚了,炎彩蝶这辈子,只怕是要老死家中了。
“是!”众人均站起身来,对着炎彩蝶施礼,“见过侧妃!”
见大家这般有礼,炎彩蝶刚才的不快一扫而光,“大家都是一家人,莫要多礼了。”说着,又转头对着炎啸福福身,“爷爷,还请您看在孙女的面子上,莫要责怪娘亲,她也是为了我才会……”
“无妨,这段时间你好好照顾你娘,学学王府的礼仪,免得嫁入王府失了礼仪。”
嫁入王爷府,并不代表结束了,只要是炎彩蝶争气生下儿子,他自然会跟皇上要恩典,到时候,势必还要跟萧家联手,他自然不会苛责萧秋水,“好了,今日大家都累了,早些回去休息,小筱,你到我书房来一下。”
炎小筱就知道,这件事情不会这么轻易就算了,不过她炎小筱这次可没陷害炎彩蝶,就算是炎啸这老头子算账,也找不到自己,哼,谁怕谁,去就去。
炎小筱跟在炎啸的身后,站在了书房之中,炎啸坐在书桌之前,微微的一笑,“你答应我的事情,什么时候才能办妥?”
什么事?炎小筱本来做好了要施展“毒舌大战”的阵势,却被炎啸的温和的语气吓了一跳。
见炎小筱低着头没有回答,炎啸便继续说道,“既然你没办法尽快完成,我便帮你一把。”
“啊?”炎小筱反应了半天,使劲的挖掘了一下自己的记忆,似乎好像大概真的没有答应过炎啸什么事情吧,这老狐狸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那你的意思是……”炎小筱硬着头皮问道。
炎啸轻轻的抿嘴一笑,“九公主跟你一般大,如今要入学了,皇上驳了彩蝶的正妃之位,对炎家多有亏欠,我便跟皇上要了一个恩典,命你做九公主的伴读,进德才堂读书。”
炎小筱这才想起来,当初为了去黑暗帝国,她跟炎啸达成了协议,她负责将太子弄到手,炎啸负责保证凤玉的安全,现在炎彩蝶被降为侧妃,炎啸的心思又活络起来了。
“做伴读?”炎小筱摇摇头,当初她是公主的时候,也有过伴读,不过那都是皇亲国戚,有封号的小郡主或者县主,一般大臣的子女,是很难进入皇家的书堂的,自己现在没官没品的,去了只怕是也讨不到好,“我朝有那么多的郡主县主,想必公主的伴读也是一早就看好的,皇上怎么轻易改变主意?”
炎啸再次对炎小筱刮目相看,没想到炎小筱不过是一介没有见识的庶女,竟然还知道皇宫里面的规矩,“皇上贬斥了彩蝶……”
“皇上乃是九五之尊,三姐犯得是死罪,皇上这般开恩已经是对炎家格外照顾,怎么可能再卖给您人情呢?”关于炎彩蝶做了侧妃的事情,炎啸瞒住别人可以,但是她炎小筱知道前因后果,这炎啸还想诡辩,实在是打错了算盘。
炎啸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不过这份尴尬转瞬而逝,“我知道你与九公主是朋友,这次九公主入学,特意跟皇上要了你做伴读。”
说实话就对了嘛!炎小筱看着炎啸那份不自然的笑容,便觉得好笑,“原来是九公主的意思,只是我自在习惯了,只怕是进了宫也讨不到好,还是不去了吧。”
“这怎么行?”炎啸当即脸色一黑,“太子最近事忙,不可能时常出宫,你若是不进宫,如何完成你的许诺。”
“我……”炎小筱这才想起自己之前与炎啸的约定,一时说不出话来。
一想到耶律宏骅,又气的咬牙切齿的,她巴不得永远见不到那个腹黑又冷淡的太子,哪有他那样的人,心情好的时候就是好师父,心情不好立马变脸,这种翻脸比翻书还快的人,炎小筱见一次都想……躲一次。
炎啸收起自己的怒气,“至于进宫之后的事情,你不必担心,你的大哥长政也在德才堂里面伴读,你去了,我自然会让他好好的照顾你。”
炎长政?
炎小筱倒吸了一口凉气,拉倒吧,那可是萧秋水亲手教育出来的“新新人才”,他能照顾我,哼,他不杀了我就很不错了,炎小筱刚想反驳,就听到炎啸严肃的声音,“你不用想了,我已经替你回了皇上,你三姐出嫁后,就送你入宫伴读!”
炎小筱几乎是哭丧着脸回到了春沁园,她虽然有能力离开这个炎府,但是凤玉现在还没有完全自保的能力,自己若是走了,只怕不消几日,凤玉便能被萧秋水折磨死,还不如先听炎啸的话,进宫之后还能经常回来,有自己在宫里,炎啸就不敢对凤玉怎样。
“小姐,二爷的办事效率极高,现在日子已经定下来了。”次日,炎小筱刚刚起身,春桃便急忙回禀,“如今老爷已经进宫回禀皇上了。”
“嗯,订的是什么时候?”炎小筱心底一颤,也不知道耶律天岚怎么样了,他要娶一个自己十分不喜欢甚至于讨厌的人,也不知道他现在还能不能跟从前一样做乐天派。
春桃给炎小筱披上了外衣,才回到道,“据说是八月初八。”
“还有不到十天了。”炎小筱没想到炎二爷这么着急,居然定了这么一个日子。
春桃倒是不以为然的说道,“二爷说在中秋之前嫁娶回门,可以避过月圆的煞气,让新人能长长久久。”
“钦天监本是专门研究星相的,想不到现在也改行研究八卦了。”炎小筱语气里不免嘲弄,“不过没有多少时间了,咱们今日出去转转,也得会三姐添箱才好啊。”
得知了炎彩蝶的婚期,整个炎府都开始忙碌起来,大夫人柳红絮好不容易拿到了管家的权利,自然要做到炎啸满意,如此才能保证自己一家在府里面的地位,从前萧秋水安排的下人全部换了一批,就是连守门的小厮都调配到厨房去了,这些下人一批批的调动,惹得人心惶惶的,那些个炎家的家生子生怕得罪新主子,都是不敢多说,生怕被大夫人拿了开刀。
炎小筱出了炎府,才觉得周围的空气松快了许多,“大伯母要想立威,也不在这一时啊,现在弄得府里面人人自危的,哪里还有喜庆的氛围?”炎小筱翻了一个白眼,好在自己出来了,要不然在府里得闷死了。
春桃指了指前面的茶楼,“小姐,现在太阳挺大,咱们先去前面歇歇脚吧。”
见到茶楼,炎小筱顿时觉得自己渴了,“好啊,咱们走!”
“野丫头!”炎小筱刚走到茶楼之前,便看到里面冲出来一个人,那人跑的飞快,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般,仅仅是一眨眼的功夫,便到了炎小筱的身边。
“啊,八皇子?”炎小筱一愣,不过立马捂住口,这耶律天岚一看就是微服出来的,若是让百姓知道了,还不知道有什么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