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3
明亮的盥洗室里,穿着警服的黑发男人单手撑在洗手台上,另一只手捂着右耳,他皱着眉,本就缺乏血色的嘴唇此刻更是隐隐泛白。
“板仓卓确实死了,死因是被合作伙伴毒杀。”他低低地道,“……没有看到软体,应该是他妥善保管起来,等着五天后的交易。”
“……暂时没头绪,我会借助警方的力量去搜寻硬盘下落的。”
“格兰,这个研发的软体对组织很重要。”对面的声音很平静,“你不会让我失望对吗?”
格兰玛尼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勾了勾唇“当然。”
“最近能感觉到别的情绪或者波动吗?”
“您是指什么?”
“神索的情绪最近有被扩大化。”
“……没有。”
“你不关心她怎么了吗?”
“没有必要。”撑着洗手台的手愈发收紧,连指尖都泛出青色,格兰玛尼语调平静,“我们终究是不同的个体。”
对方轻轻笑起来“这与琴酒跟我说的可不符……不过没有关系,先找到硬盘吧,其他的不重要。”
“明白。”
手中的通讯器被暴力碾碎,直接冲进了下水道,黑发男人重重地喘着气,有些难忍地呛咳了几声,旋即一切声音都被水流的冲刷声盖过。
一丝淡红色的血水混着透明洁净的水转瞬消失,格兰玛尼将一下一下地用手拨着水,拍到自己的脸上。
耳边仿佛响着户外的雷鸣,震耳欲聋,将一门之隔的嘈杂声全部压过,只能听见嗡嗡的呓语,却不知从何而起。
找不到来源的头疼在冷水的刺激下愈发明显,仿佛有一根钉子顺着颅骨的缝隙往里面砸,一下,一下,很快就钻到记忆的深处,将思维搅得一团乱。
‘你在说谎。’脑海中有个冷静理智的声音出现。
‘啊,反正也没说过几句真话,一下子习惯性说出口了。’
‘疼吗?’
‘你就是我,你不知道?’
‘……我来。’
‘不要,反正案子有人破了。’格兰玛尼轻笑,‘收起你可怜的同情心吧。’
‘不管怎么样,我也不可能去救神索的。’
属于千代谷彻的意识沉默了许久,半晌才道‘我明白。’
他的声音愈发微弱,就像是一缕青烟倏忽腾升而起,很快消失在空中。
‘这是我们的罪。’
[目瞪口呆jg,现在的犯罪组织已经可以嚣张到,跟侦探警察隔着道门就肆无忌惮了吗?要是柯南这个时候开个门,想必很刺激吧!]
[柯南猝,全剧终?]
[救命,格兰这边把板仓卓已死的信息告诉组织,那柯南就不可能伪装板仓卓跟琴酒他们约定地点了哇!这他要是故技重施,琴酒他们将计就计,那才是真的要全剧终——]
[应该不会,有格兰的事情在前头,小柯不可能那么莽,而且toru估计也不会干看着]
[大草!乌丸莲耶那个老银币的定位器那么久了还能作妖?彻的头疼就是这个折腾的吧!]
[感觉应该不止……我真的服了每次都是谜语人的解读模式,算上你这起码能找出五种可能!]
[第一,工作过劳,下雨天引起的偏头痛;第二,定位器的伤两年没好,不仅影响听力;第三,toru本身的毒的并发症,毕竟他刚才吐血了;第四,神索姐姐的精神状态太差,确实共感到toru;第五……格兰对boss撒谎了,沃日我怎么觉得这五点好像都能找到依据?]
[给大佬扣六六六(噎住)srds,这样格兰也混得太惨了吧!!]
[想想神索,组织对千代谷家真的是深仇大恨]
[应该是上一辈的事情吧?千代谷家拿了组织惦记那么多年的资料,估计是能直接影响大局的存在,乌丸莲耶那种脾性肯定气得想杀人,又憋屈得不能杀,可不就是逮着折腾……]
[(吐血)所以boss折腾千代谷姐弟,结果老贼画出来折腾我们这些砧板?]
[话说第五点是什么意思?格兰说谎怎么了吗?]
[洗脑的双倍药效,彻凭着自己的意志才保留了toru的思维存在,而平日里主导的格兰被下达的首要指令便是服从组织和听令boss,他对着boss说谎,可不就是等于违背自己的意志吗?]
[焯!这么想格兰是不是还有改邪归正的可能性!!只要toru感化他还是有希望变回去?!]
[楼上醒醒,现在天还没黑!白日梦要不得!格兰挣扎只是为了活下来,不是向善,更不可能洗白!至于toru压制格兰这种事情……我估计没戏,感觉他现在宁愿跟神索一起死]
[啊啊啊!别吧——结局别告诉我千代谷家团灭(咬手帕)警校组能不能支棱一点!柯南戏份都比你们多!]
“小兰姐姐,我今天和阿笠博士约好了,要去他家打电玩,晚上就不回来了。”
毛利兰捏着小纸条一字一句地念,念完瞬间拳头握紧,她磨了磨牙,怒气冲冲地道“阿笠博士也真是的,怎么天天晚上叫柯南去打电玩!”
“抱歉啊彻哥,我们先吃吧!”她有些歉意地看着一旁站着的客人。
千代谷早织点点头,体贴地道“阿笠博士年纪大了,很难管住孩子,通宵打电玩很伤身体,等晚些时候我去找柯南君吧。”
“那真是麻烦你了。”毛利兰松了口气,她将碟子端到桌上,一边说着,“话说彻哥为什么对柯南那小子那么客气,他就是个皮孩子,以后如果再打扰你们破案,就狠狠教训他!”
千代谷早织听着毛利兰的碎碎念,格外想笑,她要是对柯南不客气起来,那小侦探的身份岂不是更容易暴露了?
唔——小兰的厨艺还是那么好!
她心中七想八想,表面还是温和地道“小孩子好奇心强正常,更何况他这个名字,父母想必对他成为侦探也是寄予了厚望,他会想破案也正常。”
毛利兰有些颓丧“是啊,一个两个的怎么全是侦探,我身边都被侦探包围了!”
“最近有联系上新一吗?”千代谷早织明知故问。
毛利兰夹着菜,一副气呼呼的样子,她抱怨道“联系是联系上了,那家伙招呼都不打就跑到优作叔叔那协助他破案,真是个大混蛋!”
“确定是本人?”
毛利兰点点头,后知后觉问“彻哥是觉得哪里不对吗?”
“没有,只是觉得柯南看着有点……不过这些想当侦探的臭屁小孩应该都差不多吧!”
毛利兰赞同地点点头“柯南和新一是远房亲戚啦,所以才长得有些像。”
“这样啊……”千代谷早织笑得一脸和煦,她拿起纸巾擦了擦嘴,“那我先告辞了,晚些会把柯南君带回来的。”
“诶?这么早就走吗?”毛利兰起身送她。
千代谷早织起身时恰好撞到旁边茶几上散落的一堆资料,还未等她开口,毛利兰便道“这是委托人交给我爸爸解的谜题,说是关于她家中的宝藏。”
“原来如此,就送到这吧,你也早些休息。”千代谷早织没过多关注。
毛利兰有些不甘心地问“彻哥不再吃点水果吗?”
千代谷早织走近一步,将毛利兰凌乱的发丝拨到脑后,调侃地道“毛利先生还没回来,我在这待久了可不好。”
毛利兰很快反应过来,顿时脸红成了番茄“彻,彻哥再见!!”
“晚上早点休息~”
q版客服没眼看连女主都撩,亲爱的你真刑呐。
千代谷早织笑眯眯地告别离开,心情很好地感叹我这无处安放的魅力……
不知道为什么,她有一种很强烈的预感,这次去找江户川柯南,一定能得到那份秘密资料的线索。
她已经等这天很久了!
另一边,气喘吁吁跑到阿笠博士家的江户川柯南摸出口袋里的磁盘,跟阿笠博士嘀嘀咕咕了一串前因后果,把老人家忽悠得一愣一愣。
板仓卓的磁盘日记在高科技的破译下压根没撑过三秒,很快内容就全都导进了电脑。
而在阿笠博士堪称甲方的强迫症的提醒下,江户川柯南很快就发现了“日记反白”的秘密。
“2月22日,那个关西腔的大汉在得知我视力衰退后很不甘心地走了,但他嘴里依旧嘟囔着格兰玛尼会来,那是谁?算了,无所谓,我不可能帮他们开发软件的!”
“3月16日,有人进入过我办公室,我的钢笔被挪动了!还好给幸子发的信息没有被破译,新谷那个混蛋对她一点也不好,希望我的安慰能起效。”
“4月15日,该死的,有人进过我家,但警方不接受报案!是那些黑衣人吗?格兰玛尼……我记住你了!”
“7月11日,门锁和摄像头都没有用,这些人到底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我已经不敢让幸子来找我了,但她却念叨着谜题已经找侦探破译,后面的事情需要我帮忙……我想帮她,但是最近真的让我身心俱疲!”
“……1月8日,我答应了他们的要求,那通电话拨过去是个女人接的,难道那个格兰玛尼是个女人?”
“2月15日,我们改为电子邮件联络,我的天!幸子竟然是唯小姐的妹妹!她们长得一点也不像,性格也不像,唯小姐那么温柔的人……算了,我还是爱幸子的,虽然她找的笨蛋侦探还没有把谜题破译。”
“……3月9日,我把还没完成的软体放到了别墅里,五天后他们会来找我,但那又怎么样,到时候我已经到国外了!希望幸子这次找的侦探能靠谱一点,我也很好奇竹光家有什么财产,但照理说那是唯小姐的……纠结。”
江户川柯南将所有的信息念出来,皱着眉头道“找他开发软体的是组织成员没错,可是幸子是谁?唯小姐……竹光家?”
阿笠博士在一旁用另一个电脑,很快便查找出信息“往板仓卓有联系的人里面找……他二十年前的心理医生叫竹光唯!但幸子……”
小侦探念念有词“新谷幸子?”
他脑海中闪过一道闪电,立马一拍手“最近来找毛利大叔的委托人就是新谷幸子!”
阿笠博士噼里啪啦打了一通键盘,朝他笑“要去找那个新谷幸子吗?他们公司半个月后有一个科技展览会,在光明号渡轮举行,我有收到邀请哦。”
“去,肯定要去!”江户川柯南兴奋地道,“不过在这之前……板仓卓跟黑衣组织约好的见面时间,是今天晚上,博士!”
阿笠博士一怔“怎么,要我陪你去?”
这时候不知道听了多久的灰原哀突然窜了出来,她面色有些白,刚刚洗完澡头发还没擦干,正湿漉漉地淌着水“不准去!江户川!”
她抓住江户川柯南的衣服,低声地道“我感觉不对……算了我刚刚确实听了很久,这不对!”
小侦探柯南被她这一出整得有一些懵,他连忙道“灰原你都听见了?冷静一点,那个软体肯定很重要,我这次去……”
“不是这个原因!”灰原哀用比猫叫大不了多少的声音喊,她拽着江户川柯南到了拐角,有些恐惧地用双手环抱住自己,“我感觉到一种很恐怖的气息笼罩着这里,有组织成员在这附近!”
江户川柯南瞳孔陡然放大“什么?!”
“我不知道,明明一开始没有的。”灰原哀抿着唇,“总之这次你不能去,那个游轮不游轮无所谓,但单独面对组织——你是想死吗?万一对面是格兰玛尼呢?你被他撞上第二次还能找理由?”
江户川柯南被她堵得没话说,他呐呐地道“可是这次很重要……”
“再重要也没命重要!”灰原哀没好气地道,“总之不行。”
两人在这说悄悄话,阿笠博士听到敲门声走过去,有些惊喜地道“彻君,怎么突然上门来拜访了?”
站在门口的男人身上还带着夜风的味道,他穿着警服,笑起来格外温和“博士,晚上打扰真不好意思。是小兰让我过来把柯南君带回去,他作业还没写完,不能熬夜打电玩。”
阿笠博士一愣,很快反应过来江户川柯南用了什么理由,有些讪讪地笑着“这样啊,那我去叫他。”
“新……柯南!”老人穿着拖鞋往里走,喊道,“小兰要你快点回去!”
江户川柯南知道今天自己八成是走不了了,他有些沮丧地叹了口气,旋即喊道“好哦!我跟小哀先说几句话!”
而此时,灰原哀整个人抖得更厉害了,她面色惨白,急促地道“来的是谁?!好可怕的气息……”
江户川柯南吓了一跳,他探头出去看,很快便松了口气“不要紧张,是千代谷警官,就是住在我家对门的那个哥哥,他人很好的,我认识好多年了。”
“他是组织的人?!”灰原哀牙齿都在抖,眼神都放空了许多,“这个压迫感……不,不对,如果是他的话……”
跟神索长得很像,她的弟弟是警察……
可是为什么她的直觉却在疯狂预警?!
江户川柯南不知道她到底在怕什么,便拉起她的袖子“你都来那么久了,好像一次都没碰到他过吧?要不要出去见见?”
灰原哀条件反射拍开了他的手,她顺着拐角悄悄往外看,见到那果然跟神索一样的外貌,心中更是混乱,她摇着头,怀疑人生“算了,我现在不想见他。”
理智告诉灰原哀,千代谷彻不可能是组织的人,他是神索的弟弟,如果在组织的话不可能对她不闻不问;更何况千代谷彻还是工藤新一相处近十年的邻居。
雷达首次失灵的茶发女孩决定自闭一段时间,她有些紧张地拨了拨自己的头发,低声威胁江户川柯南“总之你不准去群马县那边,组织成员不是吃素的!”
江户川柯南无奈地道“我知道了!小兰把彻哥都找来了我怎么一个人跑出去?”
“你知道就好!”
灰原哀果断顺着楼梯去地下室。
“小哀是谁?”千代谷彻有些疑惑。
阿笠博士恍然地道“哦哦,是我远方亲戚的孩子,暂时放在我这照顾,彻君你这几个月太忙啦,都没碰到过。”
千代谷彻有些不赞同地皱着眉“原来是这样,小兰跟我说柯南也是新一的远方亲戚呢,现在大人一个个的,怎么都将孩子托付给别人照顾。”
阿笠博士有些心虚,他突然想起面前这位警官也是18岁就搬到他们对门独居,从未提起过父母,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接话。
正巧,后面传来了拖鞋摩擦的声音。
“柯南,你终于出来了!”阿笠博士劫后余生,转头招呼小侦探,“小哀呢?”
江户川柯南道“小哀刚刚洗完澡,有些害羞,彻哥,额,千代谷哥哥我们还走吧!”
“你还是叫我彻哥吧,柯南君。”千代谷彻温和地蹲下身摸摸他的头,“我周围的孩子们都这么叫我的。”
——虽然以江户川柯南现在的年龄,叫叔叔都行。
江户川柯南心虚地点头,仍由他牵着手将自己带出门。
……
此时夜幕降临,四处静悄悄的,江户川柯南被千代谷彻牵着手,脑海中却依旧在想板仓卓的事情,既然这次不能探查,那么半个月后的科技展览他一定要去!
只是那个新谷幸子找毛利大叔破译的暗号,究竟与这件事情有没有关联?如果没有的话,板仓卓不至于把它全部都写在日记里……
“柯南君,刚刚我进去的时候,似乎并没有听见电玩的声音呢,你们在玩什么?”快要到毛利侦探事务所时,千代谷彻冷不伶仃地开口。
江户川柯南吓得一抖,有些磕巴地道“只是正好中场休息!”
“这样啊……”千代谷彻突然笑了起来。
千代谷彻面无表情的时候五官自带着锋锐的感觉,像是出鞘的利刃,让人胆寒,但他只要柔和下眉眼,瞬间就能化作春风拂面。
正是因为这种特质,他才成了群众最喜欢的警察,又对犯人有着超乎寻常的震慑力。
此时的警官先生比破案的时候柔和了不知道多少倍,但江户川柯南却莫名被他这温和的声音笑得发怂。
他装作天真的样子问“彻哥晚上心情很好吗?是头不疼了?”
“吃了药是好了许多。”男人耐心地答,“不过心情好不是因为这个,而是一个苦恼了我很久的案子突然有了眉目。”
连走在路上都在想案子,千代谷警官也太拼了吧?江户川柯南在心中感慨。
他笑着道“那真的太好了!有彻哥在,东京犯罪率都低了好多!”
“现在倒是不怕我了。”警官先生心情很好,他松开小侦探的手,示意他快点上楼,“早点回去休息吧,不要让小兰担心你。”
江户川柯南摸头憨憨一笑,向上跑了两步,道了一声“晚安”!
仰头看他的黑发男人朝他挥挥手,也温和地道了声“晚安”。
“还有!”江户川柯南走到楼梯口的时候突然探出头,他喊道,“彻哥今天晚上很帅!”
站在下方的警官先生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
唔,没有戴眼镜呢。
今晚有大收获,就不计较小侦探这拙劣的伪装和不走心的彩虹屁了。
某人心情很好地快步往公寓走,心中想着怎么弄到科技展览的票。
松田宅。
在警校时期就非常有开会经验的四人蹲在松田阵平的房间里,窗帘拉得严严实实,气氛格外严肃。
伊达航因为娜塔莉和有了孩子的缘故,他们不愿意将人牵扯进来,便没通知。
已经不是第一次瞒着千代谷彻开会了,但比起之前的小打小闹,这次却关乎人命。
本来还以为是什么整蛊玩笑的爆处组两人,在听完降谷零和诸伏景光你一言我一语、又马赛克了不少机密的解释后,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松田阵平有些暴躁地抓了抓头发,低声道“不可能的吧……早织她怎么会突然有这种念头。”
他对神索的印象还停留在多年前的咖啡厅里,黑发女人朝他勾勾手指,在他靠近时又毫不犹豫地揪住他的脸颊,带着促狭的恶趣味。
松田阵平知道她的视力很差、身体也不好,还跟那个神秘组织有着千丝万缕的瓜葛,但全然没想过事态已经严重到了这种地步。
或者说他刻意不去想那么多,只将这一切都交托给信任的同伴,觉得日后一定有再见的机会。
结果现在降谷零突然告诉他们,神索是公安的卧底、他们的前辈,而且早已因组织非人的对待丧失了求生欲,想要自我了断。
“不是突然。”降谷零叹了口气,疲惫地道,“总之现在是她自己的求生欲很薄弱,而公安在这种情况下,肯定不会花大代价救人,只能靠我们了。”
诸伏景光接话“组织对她的看守很严密,我今天下午开车打探了许久,发现硬闯是不大可能的,必须智取。”
萩原研二摸着下巴,他对神索的了解很少,此时也最容易抽离情绪看问题。
他一针见血地道“智取是一回事,但绝对不能让小降谷出手。瞒着公安擅自行动还可以用其他方式解释,但如果小降谷暴露,那大罪当头,说什么都不好使。”
降谷零点点头“我们打算先把人救出来,用研究所的资料去抵这件事,如果不出差错的话,公安也不会在意这些细枝末节。”
“看来你们俩已经有了基本对策了?”萩原研二挑了挑眉。
诸伏景光和降谷零相视而笑,后者从背后拿出一打资料,递给两人“这是那个基地的平面图和周围的地形,我跟hiro下午才去探查过,是准确的。”
松田阵平摩挲着纸张的边缘,他垂着眸,突然道“是想借助炸弹?”
几人之间的默契不用言说,寥寥数语间便把对方的想法猜透。
诸伏景光点点头“那基地里有不少人看守,必须先把他们引出来,之后由我乔装进去救前辈,zero负责牵制住琴酒他们,顺便洗脱自己的嫌疑。”
萩原研二看着平面图,降谷零画的很好,线条比例都很正确,正因为这样,他总觉得这基地的构造有一些别扭……
他拿着手在上面比划着,却怎么算都没错。
该死的,到底是哪里有问题?
其他人不知萩原研二在想什么,松田阵平伸出手指竖着“如果那样的话其他需要两点。一,适量的炸弹能让基地里的人出来;二,被关押的地方肯定要开门吧?”
降谷零言简意赅“炸开。”
“松田,你的水平应该做得出来合适的吧?”
卷发警官“啧”了一声“别怀疑我的水平!”
很快几人继续分工,降谷零拽着松田阵平讲关于基地内材料的事情,跟他推算需要多少炸药的含量才能正巧将门炸开又伤不到人。
“神索被困在房间的角落,锁链应该不足以让她到门口。”降谷零比划着,“她被迫戴着个消音的耳罩,因此是听不见的,这种情况下爆炸声不会伤到她。”
松田阵平算着算着,突然丢下笔,他咬着牙,脸上肌肉抽动,恨声道“人渣!”
……
另一边,诸伏景光和萩原研二在研究平面图。
褐发男人指着图纸的一隅“这里有一口枯井,旁边是放置武器的仓库,算是基地的保护重点,里面的实验虽然没有重启,但因为资料都在,所以组织看得很严。”
萩原研二皱着眉,点着那个角落,低声道“如果在这里安置炸药,不出意外的话会引燃武器库,确实会让里面的人产生敌袭的感觉……但如果用量不当的话——景光,你们有去底下看过吗?”
诸伏景光摇摇头“基地建造的材质有些复杂,短时间扫描不出来,但我跟zero查了许多遍,不会有问题的。”
萩原研二挠了挠耳后根,平面图的比例没算错,按照地基的深度看,应该没什么错漏,他可能是被这气氛感染得有些紧张。
半长发的警官用红笔圈出这个地方,拍了拍手“应该是我想多了,这比例都没算错——就从这里下手吧!”
等四人商量完,松田阵平将炸药的用量算清楚,已经凌晨三点了。
熬夜成习惯的警官们都没什么困倦的感觉,只是太阳穴突突发疼,警告着他们应该去休息。
降谷零最后做了一次总结“我牵制公安和组织成员、保全自己;松田负责引爆外围炸弹吸引仇恨——你做好伪装,注意安全;hiro去救神索;萩原……你看好toru。”
萩原研二缓缓打出问号“啊?”
金发男人嘴唇都说得有些干裂,他舔了舔自己的下唇,道“这次计划依旧存在风险,如果让toru知道我们为了早织这么做,他肯定会阻止我们动手,但他现在的身体情况也不好吧?”
松田阵平点点头,顿时捏紧拳头“一个个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
“警方不能失去他,我们也不能,以他的敏锐程度万一察觉到什么,萩原你的口才能稳住他。”诸伏景光补充道,“神索丧失求生欲多是因为组织的折磨,只要把她救出来,我相信toru肯定有办法让她恢复。”
萩原研二接受了这个解释“我会寸步不离看好toru,他上厕所我都绝对不会走开!”
其他人“……”
应该不至于寸步不离到这种程度!
最后,降谷零看向松田阵平“松田,这些炸弹的制作,你要几天时间?”
卷发男人勾了勾唇,略显苍白憔悴的脸上是专业的自信表情,他伸出手“两天,最多两天我就能全部准备好。”
降谷零紫灰色的眸一闪“那就三天后,神索现在的精神状况已经很差了,我们不能再拖下去。”
“不能挑晚上——晚上我没办法盯住琴酒他们的任务,一旦他们赶到现场很容易出变数,下午两点怎么样?”
“晚上夜班看守肯定更严,反倒下午两点是最容易困倦、最放松的时间。”诸伏景光若有所思地道,“这三天正好可以先收集基地里人员的资料,我赞同。”
松田阵平没意见。
“那就三天后,下午两点。”萩原研二干脆地道,“机会只有一次,只准成功不准失败!”
降谷零率先伸出手,其他人顺理成章地叠了上去。
“啪!”
四手紧握,带着必胜的决心。
诸伏景光看着已经开始收拾东西的同伴,下意识握住了放在口袋里的手机,蓝灰色的眼中闪烁着执念的火光。
他的前辈……
他会亲手带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