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剧组今天出现了惊马事件,原定的拍摄计划暂停,向旭柠的试戏自然也泡汤了。江琳见没什么事,便张罗着带大家去吃饭,算是庆祝向旭柠进组。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走着,俊男美女还是很吸引路人眼光的。江琳和向旭柠走在最前面,任予安不想和江桓接触,于是便小跑着到前面,江桓看着对他避之不及一溜烟小跑的任予安,无奈地苦笑了下,只好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
走在最后面的是向旭橪和贺令榆,前者闲庭漫步,一派从容不迫,后者却满腹心事,一副想解释却不知说什么好的纠结模样。向旭橪冷不丁地开了口:“旭柠的戏份要拍几天?”
突然被提问的贺令榆像受了惊的兔子,反应极大地抬起头,语言比大脑更快:“我没有故意逞强。”待反应过来说了什么话时,贺令榆恨不得想咬掉舌头。
终究没有忍不住,向旭橪嘴角的笑声还是溢了出来,声音不大,透着满满的愉悦,顺着她的话继续问道:“嗯,然后呢?”
贺令榆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要向他解释,不过都说出口了,也没什么可尴尬的了,她清清嗓子,开始解释:“我观察了一下,那匹马是脚掌受了伤,所以才突然发狂的,且当时它已经冲入了人群中,如果不及时制止住,肯定会有人受伤,有人伤亡的话,这匹马的下场就不好说了。”说到这,她抬头看了一眼身姿挺拔的向旭橪,英俊的眉眼含着笑,眼底流露出的是清清楚楚的纵容,似乎还蕴含着其他什么更浓郁的意味,她竟一时不敢深究,只好匆忙垂下视线。对方高大的身影像山一样笼罩着她,无端有种被保护的感觉。
“我不想有人受伤,也不想那匹马有什么不好的遭遇,所以在看到现场有盘绳索,我就拿起来了。上次游轮的事是被针对了,这次我能确定是意外,总之,我有分寸的,我不是莽撞行事。”贺令榆虽然低着头,但是语气却很坚定。
无声叹了口气,向旭橪伸手抚了下贺令榆的头顶,他原本只想拍一下就拿开的,可那丝滑柔顺的感觉让人爱不释手,于是忍不住来回抚摸。
贺令榆想着对方若只是轻轻拍一下的话,她就当没有这回事,可这人好像上瘾了一样,她重重咳嗽了一下,对方依旧无动于衷,于是便想小幅度扭开身体。
可她刚动一下,就被头顶的男人察觉了,对方眼疾手快地将她的身体转了回来,手掌也从头顶放了下来,下一瞬却捧起了她的脸。
“老婆,你这是要去哪?”向旭橪看穿了贺令榆的小动作,却偏偏明知故问,嘴角噙着一丝捉弄的笑意。
眼前猝不及防出现一张放大的俊脸,如寒星般的黑眸径直闯入她的眼底,不再是深沉与难以捉摸,而是直白、浓烈,贺令榆再次察觉到自己的心跳有些失衡,对方的双手像是带着烈火,她想她的脸颊一定红透了。
向旭橪的视线从额头一路往下扫视,弯弯的眉毛,漂亮清澈的双眸,挺翘的鼻梁,最后是泛着嫣红的唇瓣,眼睛像会自动聚焦,牢牢地停在了这里,他下意识地抿了下唇,仿佛能感受到那晚柔软的触感。
身随心动,向旭橪渐渐靠近,贺令榆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眼睛瞪得大大的。每一下的拉近都像是一个慢镜头,直到两人鼻尖相触。
美好的事物总要经历些曲折。“你们两位还能再慢一点吗?”暧昧的气氛被大煞风景的江桓一句话破坏殆尽。
反应过来的贺令榆猛的一把推开了男人,娇俏的脸蛋上布满了红晕。向旭橪咬了咬牙,直起身子,对着正迈步走来的江桓冷声道:“江总,我算是知道任大小姐为什么对你避之不及了!眼力见是个好东西,可惜不是每个人都有。”
什么都不知道的江桓有些无辜的止住了步子,“喂,不带这么人身攻击的吧!”死道友不死贫道,总不能你佳人在怀,然后就对兄弟人性打压吧。
好在江琳选的地方不算很远,不然贺令榆真怕自己再和向旭橪一路走下去,尴尬的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摆了。
一个不留神,竟让贺令榆滑出了视线,悄咪咪地与向旭柠她们坐在了一起,向旭橪有些好笑地盯着她,意有所指的目光愣是让贺令榆不敢抬头。
向旭柠也有些意外二嫂居然在自己身侧坐下了,她抬头看了一下二哥,见其目光一直看向这边,眼里的戏谑丝毫不遮不挡,而二嫂低着头,即使被秀发遮掩一二,也还能看出微红的双颊,她一时间像察觉到了什么,吃瓜的眼神不由得在两人之间徘徊,甚至还对吃瓜队友任予安使了个看戏的眼神。
任予安秒懂,立马坐在了贺令榆的另一侧,然后装作不经意地说道:“这家店在这个影视城很出名的,平常都需要提前预约,这次多亏江琳姐的关系咱们才能不用浪费时间排队。待会吃完了,就可以去逛一下影视城,听说今天有游园会的活动。”
正在点菜的江琳闻言笑道:“你们来的时机刚好,正赶上影视城一年一度的游园,完全古色古香,挺有意思的。”
向旭柠故意接话道:“哎呀,我二哥和江桓哥这么忙,肯定没有时间参加了,真是可惜了。”说完还特意啧啧两声。向旭橪纹风不动,只是拿眼角看了一下江桓,不愧是多年的好兄弟,江桓适时开口:“我们今天就是来忙里偷闲的,既然有幸赶上这个游园会,自然不能错过了,一定得好好感受一下,才能不枉此行啊。”
“如果你们都要参加的话,那待会得提前装扮一下才行。”江琳补充道,毕竟进游园会的首要条件便是古代装扮。
众人吃完饭,便径直去了江琳的工作室。琳琅满目的古代服饰着实让大家惊艳了一把,向旭柠和任予安叽叽喳喳在挑选衣服,贺令榆慢吞吞地跟在后面。
江琳从一堆衣服中拿出一件烟青色的对襟长衫,上面用月白色的细线绣着蔷薇花,看着就很清新典雅,对贺令榆建议道:“今天一见到你,就想到了这件衣服,你的气质穿这件肯定很合适。”
贺令榆从善如流接过衣服,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件衣服,款式倒是没有见过,颜色确实很高雅。一旁的向旭橪看到这幕,目光四处搜寻一下,瞄准了桌上的一件月白色长袍。
原本江琳想给贺令榆梳一个流苏髻,这样才能和她身上的衣服搭配起来,却没想到被人制止了,“她已婚,梳这个发型不合适,我记得古时的女子婚后头发都是挽起来的吧。”向旭橪一身月白长袍,长身玉立,眼神落在散着头发的贺令榆身上,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
向旭柠有些不服气,呛声道:“二哥,你这太霸道了,我二嫂梳什么发型你也要管吗?”向旭橪眼神淡淡的看了一眼向旭柠,“我吃醋,不行吗?”很好,这个理由很强大,成功的震住了在场的众人,就连安静坐着的贺令榆都投出了惊讶的目光。
江淮掩住笑意,咳嗽一声,“想想也是,嫂子这么好看,要是不表明已婚身份,万一惹了少年郎伤心,那就不太好了。”
最终江琳还是给贺令榆挽了妇人发髻。但是不得不说,哪怕挽上了发髻,贺令榆依然吸引了众多人的视线,一步一行,一举一动,无不透着端庄高雅,仿佛她就是从古代世界里走出来的名门仕女。
眼看落在贺令榆身上的视线越来越多,向旭橪不着痕迹地靠近,月白色的蔷薇花与月白色的长袍仿佛融为了一体,走动间两人的衣袖都交织在了一起,这种无声地亲密,便是向世人最大的宣告。
向旭柠还是舞女的打扮,而任予安则穿了一身鹅黄色的齐腰襦裙,外罩一件白色薄纱,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江桓选了一件黄色的封腰,上面的花纹是用白线细细勾勒出来的。
几人来到了一处高台,刚站定,便听到台上传来一声娇媚的声音,“各位英雄才子,因家父年岁已高,旧病缠身,实盼小女子早日觅得良婿,小女子不才,只能出此下策,以绣球为诺,只望能寻得良人,以全孝女之心。”
原来是抛绣球的戏码,向旭柠和任予安有些感兴趣,挤入人群中,然后又跑了出来,兴致冲冲地对大家说,这次抛绣球是直播平台搞的现场直播,据说抢到了绣球会有神秘大奖,本想拉着贺令榆和江琳一起去,江琳虽然不怎么感兴趣,但还是跟着两个小姑娘一起去了,只留下无动于衷的贺令榆。
“不感兴趣?”向旭橪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贺令榆抬首望去,看望进了一双漆黑如墨的双眸里,“以前没有这样当街招婿的。”贺令榆闷声道,虽然现在穿着古代衣服,但却不是她那个时代的衣服,更何况抛绣球招婿在南朝是不存在的,这不是她熟悉的朝代,一点都不是。
向旭橪看着低落的贺令榆,透过外表,仿佛看到了一个身着华衣却满怀失落的女子,他隐约猜到了一些,强自按耐住拥她入怀的冲动,柔声哄道:“不管有没有,就当是玩乐,好不好?”
话音刚落,一个红色的绣球直直地落入向旭橪的怀里,顿时四面八方的视线以及摄像机均刷刷地扫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