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天冬回到家，屋里惯常静悄悄的，文菱出去面试找新工作还没回来。
也不知道龙芷在不在？
她正这么想，鼻子忽然嗅到股淡淡的血腥味。
血腥味？
她四下望望，
难道谁家在烤牛肉？
她吞了吞口水，继续朝龙芷的房间走。
越往里走，那股血腥味就越浓。
“难道”天冬心知不好，猛然推开房门，
龙芷倒在一摊湿答答的血迹中，手腕处一道狰狞的大口子，不断流血。
龙芷醒来已是深夜，病房里其他的病人都已昏昏睡去。
屋里一大股消毒水的刺鼻味。
她皱眉，正要挣扎坐起。
“别动。”天冬把她按住。
“为什么要自杀？”
龙芷面无表情地看着她，那神情仿佛在说：谁让你多管闲事？
“跟你没关系。”
“你是不是怪我？”天冬声音哽咽，垂着头，“如果不是我，你跟你爸也不会……”
龙芷一下子变得狂躁，几乎要跳起来，“跟他没关系，跟你同样没关系。你们还不配。”
天冬不解，龙芷的病明明控制得还可以，“那你为什么伤害自己？”
“命是我自己的，我爱活就活，爱死就死。”
天冬默然看她半晌。
忽从桌上拿起一把水果刀，就朝门外走去。
“你去干什么？”龙芷忙问。
“我忽然觉得我这一生很悲惨。”
“没意思，没意思，一点都没意思。”
“我不到3岁，已经长得国色天香，美丽动人了，个子也高，智商很正常，却偏偏被父母扔在垃圾桶旁。”
龙芷：……
“然后我4岁就打工，为奴为婢，卑躬屈膝，虽然大小姐对我很好，但我还是一天上班24小时，全周全月全年无休。到手工资没得8000。我养母却拿我的血汗钱送她亲儿子上钢琴班、美术班、音乐班。”
龙芷：……
“滚回来。”她不想跟天冬打嘴皮仗。
天冬马上转身，换了副笑脸，“大小姐，奴在，有事您尽管吩咐。”
龙芷：……
“不要阴阳怪气。”
天冬巴巴凑到她跟前，坐姿很乖巧，“这不是阴阳怪气，这是奴周到的服务。”
龙芷：……
睡意袭来，她打了个呵欠：“我想睡觉了。”
天冬收敛起嬉皮笑脸的神态，轻轻抱住她，“小飞龙，那你以后都不准自杀了。”
“……我想回家了，想看我妈妈。”龙芷换了个话题。
“我也要回去，以后住自己的房子。”龙芷妈妈有两套房子，都登记在龙芷名下。龙芷把其中一套送给了天冬。
“你真要跟着回去？”
“奴当然唯大小姐马首是瞻，你往东，我也往东。”
龙芷：……“我还是不会允许你找男朋友。”
“你想找，大家就分道扬镳，以后都别再见。”
这次天冬非常痛快应下，完全都不犹豫下，“好的，好的，没问题～”
龙芷心中起疑，觉得怪异，“你这次这么爽快？”
“主要是我的房子很好，很值钱，中心区，装修精美，我不想让它成为共同财产，共同居住。到时候离婚分我财产，我心会痛。”
龙芷：……
“我看你心里只有钱。”
“胡说，明明还有你。”
“我真感动哦。”龙芷似笑非笑。
“随便感动，只是要把工资提一下。”
等了半天，也不见龙芷呛她。原来是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