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删我？加回来！还有电话……”
天冬：……
“你讨厌我了？”声音已经有点委屈了。
天冬只好把手机解锁后交给她，龙芷输入自己的电话号码，180xxxxxxxx。
“身份证!”
她不免警觉起来，“干嘛这个也要？”
“……怕你提成都不要，躲我。”
“没在身上。”
“那手机里就没个照片什么的？”
“没有!”其实她偷偷存在隐私空间里……
龙芷显然不相信她的说词：“这样吧。你今晚就在我家睡，明早我们去你家拿。”
她看她又要反对，连忙说：“别怕！不扣你东西，就是拍个照，存起来。万一哪天又找不到你人……”
龙芷从金丝圆桌上拿起一个蓝色药瓶。倒出两粒白色扁药片，合着温开水咕咕咚咚喝下去。
天冬皱眉，“你怎么还在吃啊？几瓶了？”
“第十六瓶。”龙芷清亮的眸子暗了下去。
天冬腾地一声站起来，一脸惊讶：“什么！”
龙芷打小就有心理方面的疾患，重度抑郁，睡眠障碍，整晚整晚睡不着觉，曾经自杀过十次。此后长期服药，医生告诫过龙芷，这类抗抑郁抗失眠药，一个月最多16瓶，一瓶300粒。
今天才5号，她居然就吃了15瓶！
念及此，天冬忽然什么气都消了，“不准再吃！听见没有！”
“咚咚咚不生小飞龙的气了？”她小心翼翼地靠近，毛绒绒的脑袋靠在她肩上。
龙芷三岁生日那年，天冬攒钱送给她一个蓝色小飞龙玩偶，并不贵，却是龙芷从小到大最喜欢的礼物。
去哪儿都带在身上，学校里的同学个个偷偷笑她脑子有毛病，幼稚。
“我有件事想麻烦你。”天冬让龙芷坐好，给她讲文菱被龙家人骚扰的事情。
“大胖玮真的说要让你饿死街头？”龙芷眸光冷厉，似一头渴血的恶狼。
大胖玮？
她心里疑问，但不计较，“……他骂我不是人……还说我不知死活！”天冬适时添油加醋。唇角边不由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
热爱角色扮演的她，突然觉得她简直像在皇帝面前吹枕边风的祸国妖妃啊……
这突如其来的兴奋是怎么回事？
“明天，我一定让他好看！”
天冬赶紧附和：“……而且还要撤他的职！收回车子房子！让他一无所有！流落街头！”
涉及大事，龙芷清醒过来，摇摇头，给她分析其中利害关系，“我家东南片区的业务，一向是大胖玮打理，他工作负责能干，两年的时间签下百亿订单，给公司赚了不少钱。没有重大失误，贸然撤他职，只会让员工寒心，人人自危。”
“他出轨耶！还公众场合强迫女职工……”
“这是他个人私事，公司无权干涉！”
“……小飞龙，你帮不帮我？”天冬觉得这明明是件很简单的事，不想听她分析厉害关系，“你老爸都把公司交给你了。你是董事长，谁敢不听你的！”
“没有……很快就不是了……”龙芷情绪低落，垂着头，像条被抛弃的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