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江河劝说:“这事儿不能一蹴而就,明天我再过来,今天就先到这儿吧。”
周江河走出会议室,潘村长和几位干部送他和罗镇长到门外。
“潘村长,你介意我给你把一下脉吗?”
周江河忽然关心的说。
潘村长一怔:“干什么?”
“我看一看你身子怎样,回去了我给你配一副药。”周江河可是认真的。
潘村长却不以为是。
“算了,老病了,治不好的。”
“你是怕出钱?”周江河问。
“不……不是。”潘村长遮掩。
周江河笑了。
“我这副药物是免费的,不用钱。”
潘村长又是一怔:“周总也会医术?”
“祖传秘方!”周江河俏皮的说。
罗镇长不耐烦:“你磨叽什么,帮你把脉,又不是咬你一口,好像会掉几斤肉似的。”
“好吧,那就劳烦周总给我看一看。”潘村长,看了看身边,“要不要进里面再探?”
“不用了!”周江河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这样就可以!”
潘村长也看过中医,都是把手放在一个小枕头上,如果稍微有点动静,老中医还要骂人。
周江河把了一会儿,面有凝重之色,欲言又止。
潘村长却很淡然。
“周总,我还有救吗?”
他六十岁的人了,不能说不怕死;但死神真要来了,他也随遇而安。
周江河处于冥想状态中,没有回应他的话。
罗镇长虽然说话很暴躁,但心里把潘村长当成多年的朋友。潘村长要是出事儿,他心里不好受。
“周总,老潘得了什么病?”
周江河想出了一个方子,紧绷的面容舒展开来。
“潘村长的病已经拖了多年,入了膏肓,如果不在这个月救治,只怕有性命之忧。还好,能赶得及。”
幸好遇到了周江河,否则,潘村长活不过今年。
潘村长将信将疑。
“我还有的救?”
这几天,潘村长几乎每天晚上都做噩梦,睡不好,人清瘦的一阵风就能吹倒。家里人劝他去医院看病,但他怕查出什么重症,哪里有钱!还不如就此安安静静的走。
罗镇长则唰的一下抓住周江河的手,相比于潘村长,罗镇长的手要暖和有力多了。
“周总,无论如何你要想办法救老潘,老潘是个好人,我可以为他做保票!”
周江河从这句话听出镇长和潘村长的深厚友谊,微微一笑,安慰他们两个。
“我这祖传秘方,专治疑难杂症,而且很容易买到,根本不要钱。明天我带过来。”
潘村长激动的很。
“咳咳咳!周总要是治好了我的病,又带我们村子致富,既是我的救命恩人,也是村子的救命恩人!”
周江河跟潘村长道别,和罗镇长开车离开村子。
潘村长和几个干部送到小商店门口。
有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叼着香烟问:“村长,罗镇长给我们带什么福利了?”
潘村长不想把农机肥的事情说出来,省的费口水。大家同意不同意,明天才知道。
不过,其他的干部嘴巴快的很。
“那个姓周的要在我们村子搞农机肥,那么臭,还能住人吗!”
那个叼着香烟的中年男人冷笑。
“搞农机肥?把我们村子当什么了?他是没有地方生产了,才来我们村!村长,你可不要同意啊!”
潘村长先是瞪那个中年人:“振邦,我说我同意了吗?你放什么屁?”
接着,他又瞪那个把不住嘴巴的干部:“你漏风嘴吗?还没成型的事儿,你说出来干嘛?周总说一定要在这里建农机肥生产基地了?我答应了?”
说完,潘村长背剪手,忧虑的走回家。
周江河回到别墅,已经是晚上八点钟。在离开潘家垇后,他又到周围调研了一下。
毕竟潘家垇不靠谱,说不准村民不想要他建设神农肥料基地。
别墅出奇的安静,既不见祝晓晓,也不见顾悠悠。
“去哪儿了,这两个妮子!”
想到祝晓晓拿着他的青铜鼎当神农药瓶,周江河嘴角不禁勾起一丝微笑。
确定祝晓晓不在家后,周江河打开书房的门走进去,又将门关上。
召唤神农药瓶,握在手里,就像跟情人一样喃喃自语。
“潘村长的病是寒气侵体,尽管不是绝症,但是已经多年沉疴,要是再不及时救治,只怕活不过今年了。不知神农老祖宗,你有没有药方给潘村长治病?他当了几十年的村长,舍不得退休,这样的好人,不该长命百岁吗?”
话音落下,书桌上的白纸上多了几行字。
周江河急忙定睛看,上面写的是草药的名字,合起来就是一个治病的方子。
“这上面的草药都是治疗寒气的,应该就是针对潘村长的病而配好的。谢谢你,神农老祖宗!”
周江河把方子放进口袋里,看时间,才八点多一点,药店还没有开。他便又开车出去,在药店买足一个月疗程的药,提起来有十斤样子。放在副驾驶座,开车回去。
此时,顾悠悠都还没有回来!
“这么晚?能去哪儿?”
句在周江河打电话的时候,一辆汽车停在门口。周江河往外看,吃了一惊,竟然是莉莉送顾悠悠回来!
莉莉和顾悠悠两个人不是不对付吗?怎么好起来了?莉莉不是跟张大哥、葛村长下乡去宣传肥料吗,怎么跟顾悠悠在一起?
看起来,两人还挺融洽?
周江河看不懂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周江河走到客厅外面的台阶上站着,顾悠悠猛的看到他,吃了一惊。
“你怎么在这儿?”
周江河笑着反问:“我干嘛不能在这儿?”
“刚才我看进来,你明明在客厅里!”顾悠悠说。
“人又不是静止不动的东西。”
“那你站着吧,我去房间了!”
话还没有说完,顾悠悠就快速的跟周江河擦肩而过,进了客厅,直接往二楼跑。
“怎么了?”周江河觉得莫名其妙。
“周总!”莉莉跟他打招呼,“今天你找到合适的地方了吗?”
周江河叹口气。
“一言难尽!你呢,顺利吗?”
“还行吧!”莉莉回答,“有悠悠帮忙,我们轻松很多。”
“什么?”周江河心里想,他昨晚叫顾悠悠去,但顾悠悠没答应,第二天竟然偷偷的去?
莉莉猜到自己说错话了。
“你不知道悠悠去吗?”
周江河望了一下二楼。
“既知道,也不知道。”
莉莉柳眉一拧:“什么意思?”
周江河打个哈哈:“没什么!你忙活一天也累了,赶紧回去睡觉吧。”
莉莉不好多问:“那我回去了,周总也早点休息!”
“晚安!”
“晚安!”
送走了莉莉,周江河上到二楼,经过顾悠悠的房门口,想要敲门问她到底怎么回事儿。但又怕她脸薄,手刚放到门板上又缩回来。
……
周江河早上去铁篷,要李大哥装一袋神农肥料放在后备箱,开车去北口镇。跟罗镇长汇合后,跟昨天一样,坐两辆汽车去潘家垇。
潘村长已经通知全村村民做好准备,一旦罗镇长和周江河来,就马上出来开会。
这个村子一百来户,四百多人,年轻人去外地打工,也就剩下不到两百来人。尽管人少,但是每一户都有人,也就是说,都可以做决定,到底要不要把土地租给珠周江河。
“这是我昨晚配好的祖传秘方,你回去按照我写的去服用。”
周江河一下车,就把十斤多的草药交给潘村长。
“一个月一个疗程,一个月后如果还不好,我再加一个疗程。”
潘村长过意不去。
“周总,多少钱?”
“我不是说免费吗?不用钱!”周江河笑说。
潘村长提一提草药。
“那么多的草药,肯定费很多钱,我不能白要。”
潘村长从口袋里拿出两张百元钞票,塞到周江河的手里。
“先给你两百!”
周江河把钱重新塞到他的裤袋里。
“我会在意两百块钱?我让你拿着就拿着!”
“可我……”
“别说那么多了,赶紧去喊喇叭,叫大家来村委会前开会。”
罗镇长也催促他:“周总让你干嘛你就干嘛,别磨磨唧唧的。”
“好勒,我这就去!”
潘村长擦一擦湿润的眼睛,回到办公室,对着麦克风,对村民喊话。
他的声音通过大喇叭,传遍整个村子。虽然不是很清楚,但大家已经心里有数了,知道罗镇长和周江河来了,便纷纷来村委会前面集合。
周江河投资要把村子变成农机肥生产基地的消息已经不胫而走,会还没有开始,大家已经议论的声音已经很沸腾了。
“听说是这一次开会,是有人想在我们村子放屎尿,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你听错了,不是放屎尿,是想把我们村子变成垃圾场!”
“那我们每天不是跟垃圾堆生活在一起吗?”
“我听说,不是放垃圾,是为了放有毒的东西!要是这样,我们什么时候被毒死都不知道!”
本来不过是建设农机肥,逐渐变成了放置有毒物质,周江河也听到了一二,哭笑不得,感叹八卦是人类的共性。
一百户人容易清点,潘村长大概看了一下,便知道大家都到齐了。
“现在都到了,我们开始开会!”
来的人都带着马夹、凳子、椅子,大家坐下,听听潘村长怎么说。
潘村长拿着话筒站在大家面前,在说话之前他一直咳嗽。咳嗽了大概一分钟样子,才停下。
“大家好,今天叫乡亲们过来是有大事儿要跟你们商量。这件事情关系我们村子的未来,我和村干部几个人无法解决,需要大家一起来商量。”
“咳咳咳!我老了,我们的很多人都老了,我希望大家都能为村子的未来想一想。我们的儿子孙子,都要在这样的环境里生活下去吗?”
“咳咳咳!下面有请罗镇长跟我们说话,大家欢迎!”
潘村长还没有说完,就咳,又咳了一分钟才停下。
罗镇长上前,潘村长走下来,周江河就坐在他旁边,给他递过去一瓶矿泉水。
“村长,辛苦了!”
潘村长喝一口水,肺部舒服多了,便不咳了。
“谢谢你,周总!”
周江河叮嘱:“记住我给你的药,一定要按时吃,不要吃了下顿忘了下顿!”
潘村长露出感激的微笑。
“我知道了,周总!”
罗镇长拿着话筒,气势跟潘村长没的比,简直是碾压。
“乡亲们好,我是老罗。今天来呢,就是为了跟大家商量在村子搞项目的事情。可能你们已经听到了大概。”
罗镇长指着周江河:“这位是大名鼎鼎的农民企业家,帮助很多农民脱贫致富,他是我们农民的大救星。他也想为我们潘家垇脱贫,给我们设计了一个项目,但就不知道大家同意不同意了?”
村民们一片声喊:“到底什么项目,镇长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