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啸天放下青铜鼎,捏着下巴,沉思着。
祝晓晓接着说:“顾悠悠曾经被她的前男友砸死,周江河竟然把她奇迹般的救活过来了;还有,他的肥料取名为神农肥料,具有很神奇的肥效,能让水果一年就有丰收,这一件件事情不都在证明,神农药瓶在他手上?”
“这是确定无疑了!”林啸天的眼镜片上闪过一道寒芒,“现在关键的问题是,我们怎么拿到他的神农药瓶?要拿到神农药瓶,我们就得看到神农药瓶才行。可现在我们连药瓶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祝晓晓很惭愧。
“之前我还想出了一个偷梁换柱的办法,把真的青铜鼎也即是神农药瓶拿出来,制作一个高仿的青铜鼎还回去。可惜,这不是神农药瓶!”
祝晓晓又想起上一回自己故意演出“中毒”的情景。
“上一次,我装二氧化碳中毒,就是为了让他拿出神农药瓶来救我。可惜,我晕过去了,他是怎么救我的,我都一无所知。”
林啸天琢磨了琢磨。
“你的那个中毒计策不错,但需要优化。”
祝晓晓急忙问:“师傅,怎么优化?”
林啸天在祝晓晓耳根说了几句话,祝晓晓点头赞成。
……
周江河开车来到北口镇,和罗镇长汇合,然后分坐两辆汽车开进潘家垇。
进村道路已经硬化了,并不颠簸。周江河摇下车窗看外面。
潘家垇虽然是个低洼的地方,其实还算平整,并不属于那种沟沟坎坎地形。但是,在这片低洼的地面上,周江河很少看见有高大是树木和灌木丛,有的是那种生命力十分顽强的旱地植物。
周江河向罗镇长的汽车打喇叭,示意对方停车。
罗镇长让司机把汽车停靠在路边,下车。
“周总,有什么问题吗?”
周江河指着前面一块湿地。
“我们过去看看。”
周江河迈开大步,跨下水泥路,走在前面。罗镇长和两个镇上的工作人员跟在后面。
周江河来到湿地旁边,捡起一块土坷垃仔细的看着。
罗镇长走过来。
“周总,有什么发现?你觉得潘家垇可以投资什么项目?”
周江河稍稍用力,土坷垃就碎了,呈现出灰白色。
“镇长,这块土地盐碱化太严重了,你看看,一用力就碎了,要种植农作物基本上没有可能。”
哪怕周江河铺上厚厚的一层神农肥料,也难以种植作物。
罗镇长想起昨晚在老街坊周江河说的话。
“你不是说,如果种植不了农作物,就往旅游方面发展吗?”
周江河打眼望,潘家垇没有石头山,没有河流,没有树林,除了一块平整的盐碱湿地外,就是起伏的山岭,怎么搞旅游?
周江河的心沉重的好像灌了铅。
“恐怕旅游也搞不起来!这里没有取景的地方。”
罗镇长和那两个工作人员对个眼神,大家心情都不是很轻松。
罗镇长叹口气,顺其自然的说:“周总,能投资你尽量给潘家垇投资,如果不能,我们也不勉强。这块土地确实贫瘠,没有办法。从前也来了很多的商家,考察过后也都走了,没有下文。”
周江河没有回应镇长的话,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望一望,在脑海里估算着。
“我倒是有个项目,就不知道潘家垇的老乡们同意不同意。”
罗镇长紧绷的面容立即展露出笑容。
“什么项目?”
“这块湿地很平整,东南西北面积很宽,不止十个足球场的面积,如果乡亲们同意,我可以投资资金,平整湿地,建设成为一个农机肥生产基地。”
周江河正好在找地皮,这里面积也够。但问题是,乡亲们答应不答应?因为一提到农机肥,都是臭烘烘的粪便,谁都不想把自己的家乡变成一片粪便处理厂。
当然了,周江河的神农肥料没有任何臭味,不过要让乡亲们相信,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就是罗镇长听到这个想法之后,也紧皱眉头。
“生产农机肥,不就是用粪便发酵吗?”
周江河笑说:“在一定意义上是这样的。但我的神农肥料并不臭,所以镇长大可不必担心潘家垇会变成一个粪坑。”
“神农肥料?”罗镇长想起那天的事情,“就是上一回你们在我们镇上宣传的那种肥料?”
“就是那种!”周江河很骄傲的回答,“你闻到有臭味吗?”
罗镇长持着审慎的态度。
“当时是没有,不过哪一个农机肥生产过程都会有臭气。我只怕……”
周江河很遗憾没有带一点神农肥料来,要是带来,罗镇长就会有信心多了。
“我可以用我老周家的名誉保证,哪怕是生产过程也不会有臭气。因为到时候,我们会把处理后的粪便用特殊的材料盖起来发酵,不会有任何的臭气泄露。等发酵完成,那就是没有任何味道的神农有机肥了。”
罗镇长还是不敢拿主意。
“还是进村跟老潘他们商量着之后再说吧。”
毕竟,罗镇长不能代替潘家垇的村民做决定。
周江河要做这个农机肥生产基地,如果没有当地人们的支持,是很难做下去的。就像刚开始在葵花村的时候,周江河的种植园并不是很顺利,直到后来争取到葵花村的好感之后,他的葵花村葡萄酒才红火起来。
周江河特意拿了一块土坷垃,上了汽车,跟在罗镇长身后进村子。
村子的情形跟潘村长描述的差不多,年轻人基本都出去打工了,剩下的大都是老弱妇孺。他们坐在小商店门口,注视着少见的豪车开进村子,他们并不知道,这两辆汽车对村子意味着什么。
“周总!”
潘村长今天的气色比昨晚好多了,只是还喘,肺部有呼哧呼哧的声音。
周江河跟他握手,他的手依旧那么软弱无力。
周江河跟其他几个村干部握手之后,便和罗镇长被请进了会议室。
村委会还是一个瓦房,尽管简陋,但是收拾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不知平常就是这样赶紧整洁,还是为了欢迎周江河才特意清扫一遍。
潘村长跃跃欲试。
“周总,要不要我带你出去走一走,看一看。你对村子了解之后,就有想法了。咳咳!”
罗镇长紧绷着脸。
周江河把刚才用纸巾包的土块拿出来,放在桌子上。
“这是我刚才在湿地里捡的土坷垃,你们在这里生活那么久,知道这种泥土专业上叫什么?”
“盐碱地!”潘村长脱口而出,因为之前想来投资的人都是这么说的,他也就明白了。
周江河点点头。
“你们的土地盐碱化太严重了,要种植作物基本不可能。”
“那种什么?”一个干部问。
罗镇长不耐烦了:“你还听不明白吗?什么也种不了,还能种啥?种石头,你种吗?”
那个干部面红耳赤,低下头。
潘村长说:“种不了作物,可以开发旅游业吗?”
“人家来你们村子看什么?”罗镇长好像吃了辣椒水,一肚子火,“你们村子有什么?”
潘村长咽下口水,不知为什么罗镇长这么大的火气。
“不是周总说,可以开发旅游业吗?”
“说是一回事,做说一回事儿。”罗镇长现在一个头两个大,“你们村鸟不拉屎,要石头山没有石头山,要绿油油的水,没有水。人家来看个求子!”
另外一个男干部憋火:“那就是说,我们潘家垇是千年王八万年虫了?”
“也不尽是!”罗镇长看向周江河,“周总心里想着潘家垇,为你们脱贫致富想出了一个好主意,现在就看你们同意不同意了。”
潘村长立即问:“周总,什么项目?”
周江河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要是带着神农肥料可能会好很多。
“你见过农机肥生产吗?”
潘村长琢磨了琢磨。
“农机肥是粪便肥料吗?”
“对,就是粪便肥料。”
“我们村跟粪便肥料有什么关系?周总,你……你不会把我们村比作是粪便吧?”
周江河哭笑不得。
“你想多了!农机肥就是粪便肥料,我有一家专门生产粪便肥料的公司,如果你们同意,我把农机肥生产基地搬到你们这里来。到时候,你们可以吃租金过日子,每年年底还可以得分红。”
有个干部嘀咕了:“农机肥很臭的!到时候,我们村子岂不是都是臭气?”
另外一个干部也拧着眉头。
“我们出去,人家就说我们臭烘烘的。”
再一个干部不满周江河的提议。
“把我们村子当什么了?真是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了?”
这在周江河的预料当中。
“我的农机肥不会有臭味,这个你们可以放心,我可以用人格保证。明天我会拉一点农机肥进来,给你们看一看闻一闻,如果有谁说有臭味,这个项目我就不做。”
那个不满周江河的干部轻轻一哼。
“说是这么说,但有哪一种农机肥不臭?不臭的就不叫农机肥了。”
罗镇长猛的拍桌子,砰!把潘村长吓的心蹿到嗓子眼里,本来身体就不好的他,一激动就咳嗽。
“咳咳咳!”
罗镇长严厉的盯着那个干部看。
“周总是什么人,能骗你?退一万步讲,他骗你,我难道也骗你?你们信不过周总,还信不过我老罗吗?”
罗镇长的目光从那个干部扫到其他干部。
“周总的神农肥料我看过,确实没有味道,我可以给他打保票,要是有味道,我就不当镇长!”
会议室沉寂了一会儿,潘村长说:“镇长、周总,我们几个干部说了不算,村民们要是没有意见,那我们就没有意见。”
罗镇长喷了他一句:“没有魄力,你白当几十年的村长了!也难怪,潘家垇这么多年还这么穷。”
他的话戳到了潘村长的痛处,潘村长的面皮因为痛苦一抽一抽的。
周江河知道潘村长身子不好,安慰他:“明天我带肥料进来,如果臭,大家会闻到。如果大家真的不同意我生产神农肥料,我再给大家想其他项目。”
罗镇长看不下去了,站起来。
“你们看看,看看!周总一心为你们着想,你们是怎么回报他的?我说句不好听的话,你们这块盐碱地除了做农机肥生产基地,还能做个求子!”
罗镇长把村里的干部说的一个一个比着谁的头低的更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