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丸的效用只是为了缓解迷药,却并不能当做解药。
许漱婳吸入的迷药数量并不多,只是却还是觉得有些昏昏欲绝。
县令已经彻底昏过去,许漱婳将他平放至地上。
听得小跟班的声音:“老大,咱们接下来怎么办?”
山匪们每人都用衣裳捂住口鼻,他们虽没有经过专业的训练,但大多数也会些真功夫,只是许漱婳却不知小跟班和山匪头子究竟是如何通知其他山匪一块来的。
“姑娘,你躲到我身后,保证谁也伤害不了你。”
慕容静看向小跟班,那双眼中明显没有半分情感。
只一眼,许漱婳便知慕容静可能对小跟班都没什么印象,如此想来,这小跟班实在是有些可怜了。
“没事吧?妹子。”山匪头子一把将慕容静扯到身后:“你放心,你大哥在此,必然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你。”
这下慕容静似乎燃起了希冀之色,对山匪头子乃是满满的崇敬与倾慕。
“你来了,我便安心了。”慕容静紧紧握住山匪头子的手,她冷冷注视着西域女子还有在场已经受不得迷药晕倒的男人,喃喃道了句:“无用之徒,说到底只不过是一些贪生怕死之辈,实在是可笑。”
老鸨早已经瘫软,她从未想过只是整治一下青楼中的那些女子,竟然招惹来了杀身之祸。
山匪头子看向许漱婳的方向,原本想要唤她声许小娘子,但生怕他的话会给许漱婳引来了闲言碎语,最终将话咽回肚子里。
西域女子们今日便是在劫难逃,只不过她们拼了命也想杀了老鸨,为死去的前花魁报仇。#@$
“你们莫要激动,杀人偿命。”许漱婳知晓县令必不希望在他的管辖地出现此事,可眼下县令不省人事,她只能身先士卒,去阻止那些西域女子酿成大祸。
“妈妈她既然做错了事,会有官府来严惩她,你们何必因此事白白搭上那么多条性命?”
“官府?你们这边的衙门根本不行人事,这青楼中有多肮脏莫非还用我们这些西域人说?”
许漱婳垂头看了县令一眼,寻思若县令此刻还清醒的话,一定会想方设法的阻止。
“县令在此,难道这一点还不够证明么?”%(
许漱婳拿起县令的令牌朝着众人亮出,果然见那些西域女子面面相觑,似要将这令牌看穿。
“这好像是真的。”
其中一名低声说道。
“县令今日微服私巡,我们已经知晓这青楼中不干净,自然会严惩。你们可以将大家放了,咱们将此事和平化解。”
西域女子再三思虑之后,终于还是想通了。
待到捕快将衙门其他人带来后,西域女子便交出了解药。
只不过死去的李姓少爷却无力回天,许漱婳暗中查探脉象后,察觉这李姓少爷已经死去多时。
李家在县中也算家大业大,李家这代便只有李少爷这一男丁,其上有四个姐姐,李老爷也算是老来得子,将这个儿子看得极重,可没想到还没来得及娶妻生子,就已经命丧黄泉。
李家人赶来的时候,李少爷已经被仵作一番检查,发现是被割了脖子,他面色惨白,死相极恐怖,毕竟是被西域女子先用了致幻的药吓唬一番,才又结束了他的性命。
“我一定要让杀了我儿的人血债血偿。”
李老爷咬牙切齿,看到被捕快本押着的西域女子事,怒不可遏地冲上去,那模样恨不得将西域女碎尸万段。
“你们还我儿来。”
但他很快便被衙门的人拖拽开。
书院先生语气却很是淡然:“放肆!大人在此,怎由你肆意妄为!”
青楼一事并不算小,这附近十里八乡的人都赶来凑个热闹,书院的先生也带着一众学子前来,为的便是好像教育那些学子们,不要年纪轻轻的便沾染上嫖赌之事。
大丈夫有所为之,有所不为。
那些被关押在后院的女子们,也被解救出来,挨家挨户送了回去。
只不过还是有很多莫名失踪的人未曾找到。
许漱婳一时间也不愿为此事奔波,便暂时回了县令府。
一直有一桩事令她愁眉不展。
裴策竟然那般沉得住气,根本没想着去青楼中救她与水深火热之中。
一到县令府,便见潘如玉带着俩娃学习基本的字。
地上坑坑洼洼被刻上了扭歪的字,但许漱婳清楚,潘如玉是故意将字写成这般模样。
“婳婳,你终于回来了。”潘如玉起身用绣花鞋将地上的泥土摊平,拍了拍手上的泥土,面露紧张。
因为先前生了许漱婳的气,所以对她一直没有什么好脸色,可是想通后,又觉得是她唐突了,故此便想要以谄媚的方式讨好许漱婳。
“仔细想了想,是俺不对,策儿行事作风也实在是令人愤怒,但他绝非故意为知,你还是原谅了他罢。那山匪头子不过是一介粗人,哪里能配得上你?”
王金玉也在一旁帮腔:“你家裴策如今可是十里八乡的名人,他可是考取了秀才之人,无论是书院的先生还是县令大人都对他极为看重,想必将来会有大造化,婳婳你如此聪慧,想必不会……”
话还未说完,便已经被许漱婳打断。
“我已经答应人家,此事总归不能出尔反尔。”许漱婳语气强硬。
王金玉撇了撇嘴,同潘如玉面面相觑,最终王金玉一拍大腿:“人家都说是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这妇道人家说的话,哪怕是反悔,也没事儿。”
许漱婳抬手,直接拒绝:“此事不容再议,我断然不可能反悔,就算是女儿家,也总应该遵循规则。”
听到她如此说,潘如玉叹了口气:“如此一来,只能寄希望在策儿身上了,若是策儿能将那山匪打败,自然不必再为此事发愁。”
王金玉一愣,满脸惊慌之色:“此事可万万使不得,你们家裴策可是一读书人,怎么能跟一强壮的山匪头子打呢?”
“无论生死只能赌一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