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致庆也是混官场多年的人,鲁氏的小心思他那里不知,听着她故意忽略掉白水莲母子三人,心里略有些不舒服。
她也是主母,未免太过小家子气了。
可想到自己有求于她,便按捺下郁燥,道:“那自是的,就我们四人去。”
鲁氏闻言绽开笑脸,说道:“那洲儿他们定然很欢喜,我这就让人通知他们过来。”
她刚站起,就被宋致庆拉住了,道:“不急,我们说说话。”
鲁氏重新坐了下来。
宋致庆拨弄了一下她的发髻,道:“心妹,这些年你跟着我,也是委屈你了。”
他变戏法的从袖子拿出一只翡翠凤凰流苏步摇,插在了她的发髻上:“我路过上宝阁买的,很衬你。”
鲁氏愣了愣,伸手去摸了下来,看着那精致的步摇,心里有些甜,嗔道:“你我成亲都有十年了,说这个做什么?”
“这不是看着二哥他轻巧就得了官身,心有所感么?”宋致庆揽着她叹道:“当年我寒窗苦读十年,才能考得进士当上了官,也让你有了诰命。可二哥呢,不过是因为钊儿随手救了信王家那宝贝疙瘩,,就被皇上赏了官,二嫂也有了敕命,多容易啊。”
鲁氏心情有些复杂,是啊,那是真的容易,从前她尚且能自我安慰,自己头上有个诰命,江氏就算是嫡媳也不过是个商户女。
可现在呢,江氏简直是人生赢家了。
儿女双全,嫁妆丰厚,她娘家只得她一女,将来还不都是她和她子女的,夫婿对她死心塌地,现在又有了敕命。
有财有名,夫婿宠爱,子女孝顺,人生堪称圆满,谁不羡慕?
鲁氏干巴巴地道:“这都是各人的命,焉能比?”
人比人,比死人。
她现在就只能盼着一双子女以后也争气了,至于夫婿这里,还是别指望太多。
“各人的命?不就是因为他们是嫡出,而我是庶出?”宋致庆自嘲一笑,道:“若我是嫡出之子,老太太岂会不为我筹谋?可惜我没从她肚子里爬出来,不然我的成就岂仅于此,就是你的诰命,也不止只是一个五品宜人。
鲁氏心口一荡,抿唇不语。
“心妹,到了这副年纪,我算是看明白了,出身代表了成就,也代表了荣耀。将来我们三房的高处能爬多高,还得看几个孩子们。”
鲁氏激动得差点跳起来,想要摇着他的肩膀大嚎三声:我的爷,你总算脑子清醒了!
可她才欢喜一瞬,就冷静下来,慢着,几个孩子,无三不成几,这是把那贱人出的东西也算在内了吧?
鲁氏道:“你能看到这点,我们三房自是不会差到哪去,要不我怎么让你多看重洲儿,非我小气要打压小五他们,而是嫡庶有别,哪个家族都是着重培养嫡子女的。我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我们三房的名望和未来。”
宋致庆身子一僵。
这话他怎么接,怎么莫名有种被内涵了的感觉?
他舔了一下嘴唇,道:“你所言极是,但心妹,所谓独木难支,只靠洲儿一个嫡子,谁能帮他?”
鲁氏看着步摇,声如蚊呐,羞道:“那,再生一个?”
宋致庆:“……”
你可把我整不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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