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寻回王府后,茶不思饭不想,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不明白皇上这么做的意义。难道是想要借此瘟疫之事,除掉元止凛?
“可无论再厌恶元止凛,元止凛都是他的亲生儿子啊,虎毒不食子呢。”
千寻正纠结着呢,父亲西凉王徐敬丰脚步匆忙的来找她,一进来便把千寻转了一圈,眼睛红了一圈,“哎呦,我的小乖乖啊,是我没保护好你,对不起……”
这种情形在千寻刚来这里的时候出现过,在她看来就好像昨日发生过的事。
在原主的身上,她体会到了久违的温暖,这是在前世永远也可望不可求的东西啊。
千寻像个孩子一样抱了抱徐敬丰,说,“父亲,寻儿这不好好的了嘛,别担心了,寻儿以后再也不会让父亲伤心了。”
堂堂西凉王世子,醒了醒鼻涕,眼神慈爱的看着自己的宝贝女儿,把她紧紧抱进胸怀。
过了好久,徐敬丰心情平复下来,坐在椅子上语重心长的教育千寻:“还有一事,你最近是否与三皇子走的较近?”
千寻愣了愣。
徐敬丰继续说道:“当今皇上和皇后都不大喜欢三皇子,太子也事事提防着他,你可得注意了,尽量不要和他深交。”
千寻明白父亲的苦衷,他希望她能平平淡淡,开开心心过完这一生,不想让她卷进这深宫的斗争中。
“好的,父亲,寻儿知道啦,寻儿只是因为和三皇子是同门师兄妹嘛,也不能不说话呀,况且这次还是他救的女儿呢。”千寻安慰着父亲,并解释道。
徐敬丰走后,千寻孤枕难眠,脑子里全是皇上的旨意,这一晚睡得极其艰难。
天刚蒙蒙亮,千寻便醒了,深深地黑眼圈格外清楚。这时收到了孔武夫的信条,千寻得知羊脂已经解毒了,心里的不安好了一丝。
千寻吃完早饭就告别了父母亲,说是要去找师父和师姐。
千寻腿脚不停的前往客栈,一见到羊脂便冲过去,愧疚的握住羊脂的手:“师姐,对不起,早知道我应该提醒你一句了,都是我不好。”
羊脂拉着千寻坐到床上嗔怪道:“我没事,先不说我,就你,你这是干什么了,得了这种大病,我们刚到京城就听说这个,把我和师父下了一大跳,听到你好了才放心下来。”
千寻打趣的说:“我想师姐想的嘛,哈哈哈哈。”
两个小师姐妹正热火朝天的聊着这几天的趣事,孔武夫跟个老顽童一样莽莽撞撞的打开门,“诶,小千寻,没事了是吧,快快快,我们去凑热闹,感染瘟疫的那个村庄还记得吧,元止凛那小子要过去,咱们也偷偷去!”
千寻正绞尽脑汁怎么去找元止凛,没想到机会来的这么快。
羊脂担心的说:“师父,千寻她的病刚好,不太……”还没说完,千寻就赶紧捂住了羊脂的嘴,冲着孔武夫露出标准笑容八颗牙,笑嘻嘻地说:“我们快走,快走吧!”
孔武夫刚走,羊脂骂到:“你身子刚好,瘟疫多危险呀!”千寻撒娇地摸了摸她的背。
师徒三人跟着官兵缓慢前行,终于在次日到达村庄。
太子元庆羽打着头阵,一群人浩浩荡荡。虽然元止凛在元庆羽身后,但气势明显比太子盛很多。
元庆羽身子略单薄,再加上曾经落下的咳疾,更显得他虚弱。反观元止凛,脸庞光清明净,棱角分明,独具特色的蓝色瞳孔拥有着异域风情,光射寒星。
太子看了眼元止凛的蓝色眼睛,又嫌弃的转过头,说:“三皇弟,先随我去看看患病之人。”
千寻这边,他们悄悄潜入一个房屋,孔武夫在路上采了好多草药,三人吭吭哧哧研究了一天。
夜深人静时,孔武夫和羊脂各自都睡了。
千寻蹑手蹑脚的出去,想要散散心。月亮挂在天边,露出了个小角,撒下的银光像是给大地镀上了一层水银。
突然在黑夜中,千寻看见了一个猥猥琐琐的身影,正前往军营里去。
那人轻功了得,千寻费劲千辛万苦才追上黑衣人。千寻在黑暗中偷偷看那黑衣人竟悄悄潜去军营。
猛然间,千寻有了一个大胆的念头,“不会是皇上吧,又或者是太子?要除掉元止凛?”
只见黑衣人用火柴烧破帐篷的小孔,向里面吹一股毒气。
千寻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如果冲过去的话,到时候被发现要怎么说,皇上可能会逐渐远离西凉王府。如果不去的话,极大可能元止凛会被杀死。
一想到元止凛会死,千寻就更急了,她拼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要赶紧想出两全其美的法子。
她眼四处张望,突然注意到马厩里的马匹,眼神一转,她知道该怎么做了。
千寻用孔武夫教的功夫,飞到马厩旁,拿起头上的簪子,看了看马,又看了看簪子。心里疯狂道歉:“对不住了,大哥!”
猛的一扎,马儿惊起,向天长长嘶鸣一声。眼看要冲向千寻,后面一个强有力的手臂抱起她,向后一甩。
马儿从旁边四处乱奔走,瞬间整个军营灯光明亮,将士们骂骂咧咧地冲出来。
千寻向后一看,“元止凛!”惊讶到下巴都要掉了。
元止凛一身黑色夜行衣,面部冷峻,眼神中露出她从未见过的怒气和冰冷,但并未收回抱着千寻的手,他将千寻紧紧抱着,轻功带着她离开了这里。
终于走到一个看不见军营的地方,千寻在元止凛的怀里一动也不敢动,小脸火辣辣的烫,心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
元止凛轻轻把她放下,不知为何极其生气,问:“你怎么在这?你怎么答应我的?危险的事情你别管,听见没?”
千寻思绪回归正轨,怼道:“那你这是在干什么?难道我看到的黑衣人是你?”
元止凛一拳打到树干上,呕吼道:“我的事,你以后少管!”
千寻听完,眼泪忍不住的掉下来,像一颗一颗钻石一样滴答滴答。
不服气的说:“我怕有人要害你,这样,以后就算你死也跟我没关系!”说完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