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总、蔡总都有这样疑虑。周江河必须打消他们的疑虑。
“现在投资修建公路,我们一起出钱,如果,万一,村民还是不同意把茶叶给我们,修建公路的钱我补偿给你们。你们看,这样好不好?”
焦总、安总、娄总、蔡总等人都很感动。
“你这简直就是在做慈善啊!”
周江河微微一笑。
“那就当我在做慈善好了。不过,我坚信,龙山村的村民会选择我们的,毕竟我们能给他们赚大钱。”
接着,周江河跟几位老总商定,他承担修建公路的一半资金,剩下一半由焦总。安总、娄总、蔡总承担。
周江河做事情雷厉风行,两天后,便带勘测人员进村子勘测。
村民听说要修建公路,一窝蜂的涌到村口看。
“盼星星盼月亮,总算要建公路了,以后我们去镇上去县里头,就不怕下雨天了!”
“要致富先修路,没有道路,我们种茶叶再多,也富不起来!”
“听说是老焦出钱给我们修,是吗?看不出来,老焦这么热心啊!”
“我听说是老焦跟其他人合资建设的,就不知道以后我们走公路要不要钱?”
周江河跟焦总安总、娄总、蔡总进村子,听到大家的议论,周江河便对大家说:
“修建公路,有的地方会占你们一点的田地、宅基地,如果有这种情况发生,你们愿意做出贡献,把田地和宅基地让出来吗?”
修建公路是村子几代人的梦想,很多村民做梦都想要一条干净硬化的道路,不要说占据一点的田地和宅基地了,就是把整块田地都占了去,村民都没有怨言。
“想要享受,但又不肯付出,天底下没有这样的道理。要是公路从我田地里经过,我没有二话!”
“现在我们是有点损失,但是将来子孙就收益多了!我们能只为自己着想,不为子孙着想吗?”
有了村民的支持,周江河十分高兴。
“感谢大家的支持,我们会尽快将道路修建完成,方便大家出行,方便大家将茶叶卖到世界各地!”
周江河最后的一句话,意味深长,是故意说给文财听的。
按照周江河的经验,文财是不会让公路顺顺利利的修建成功。
才过了几天,周江河便接到焦总的电话,说是施工队遇到村民阻挠,被迫停工。
周江河立即跟焦总开车去龙山村。
在龙山脚下,很多工人坐在路边,无事可干;施工队的队长正跟几个村民交涉。在他们旁边,钩机、铲车只得停歇。
周江河打眼一看,便忍不住冷哼:“果然是文财!”
焦总定睛一看,文财站在人群中间,其他几个村民都是文财的亲戚。
“不知他又抽什么疯!”
周江河跟焦总下车,来到文财身边。
“怎么了?”周江河问施工队队长,眼睛却看着文财。
文财沉默,面有骄横之色。
施工队队长苦着脸说:“周总、焦总,这位村民说,公路经过他的田地,不让我们打这经过,要我们绕道修建。当初勘测的时候,他不是已经看过了吗,怎么这个时候反悔!唉!”
周江河了解了情况,便对文财说:“前几天勘测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话呀?怎么现在才反悔,这对我们损失很大。”
文财把脸甩过一边。
“我当时没有注意看。”
周江河心知肚明,文财是想着法儿的阻拦修建公路,能揩多少油就揩多少油。
“这是你的田地?”
文财冷哼:“不是我的,我在这里干嘛!”
焦总怕得罪村里人,悄声对周江河说:“要不问他一下,要赔偿多少钱,他才肯让我们修建道路。”
周江河没有理会焦总的话,而是训斥文财。
“前几天大家都说好了,只要能修建公路,哪怕从自己的土地上经过都无所谓。现在就占了你一分地而已,你就这个态度,你跟那些村民相比,差距太明显了。”
文财无动于衷。
“那些无所谓的人,是有钱人,我没有钱,当然在乎这点土地了。将来在上面种茶叶种水稻。别看一分地,一年收入一两百,两年收入四五百,十年收入几千。但你占了我的土地,将来就不能种东西了,我损失的就不只是几千的事情了。”
这种逻辑跟鸡生蛋蛋生鸡的逻辑是一样一样的。
周江河不会给文财敲诈的机会。
“我们可以绕道修建道路,但是我有一个警告也想告诉你。将来道路修建完成了,你和你的亲戚不许经过!”
焦总急忙做老好人。
“哎呀,何必争的不可开交。文财,你就说吧,要补偿多少,我来出钱!”
文财内心欢喜,狮子大开口。
“刚才我已经跟你们算过了,这块地我可以耕种几年十几年甚至几十年,价值是无价的,不过看在乡里乡亲的份上,你们就补偿我三万块钱好了。”
焦总眼珠子一瞪:“三……三万?”
文财沉下脸:“怎么,不想补偿吗?三万块钱对你老焦来说,算什么钱!”
焦总肚子里想,我再有钱也是辛辛苦苦挣来的啊!
周江河拍拍焦总的肩头。
“这是辛苦钱,怎么能给这种敲诈勒索的人呢!你一分钱也别给他,我看他能怎么着。”
文财以为钱到手了,正开心呢,不想被周江河搅黄了,他恨不得一口把周江河吞了。
“姓周的,怎么着,不想补偿?那就别想打我这里经过!”
文财一个眼神,他的亲戚跟着叫嚣:“不给钱,别想修路!”
“绕道儿!”
焦总咬一咬牙齿:“周总,要不算了,我来补偿他的损失!”
周江河正色看焦总:“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你要是补偿他一分钱,我们就断绝合作关系!”
焦总诧异的很,认识周江河这么久了,还没有见过他这么发火过。既然周江河这么说了,焦总也不敢擅做主张了。
周江河对施工人员说:“今天就到这里,麻烦各位兄弟了,工钱我给大家算上,绝对不会让你们白跑一趟。等我们重新勘测好路径了,再找你们。各位兄弟辛苦!”
不用劳动,还能得到工钱,这些工人谁不高兴!他们巴不得村民多闹腾呢。
文财露出阴险的表情,自言自语:“哼,想从我这里过,又不想给钱?天底下没有这么好的事情!”
周江河拉焦总上车:“我们去村里头,跟大家把这件事情说一说,要不然大家认为我们在糊弄他们。”
焦总心里忐忑不安:“周总,文财笼络村子的财路,大家肯定都向着他,我只怕村民都劝你给他补偿呢。”
周江河已经胸有成竹。
“焦总,你知道我刚才为什么不让你补偿文财吗?”
焦总以为周江河只是在气头上。
“文财这个人是可恶,但我们做生意的,不能斤斤计较。”
周江河笑了。
“你以为我真这么小气?你试想一下,要是随便文财乱叫价,其他村民不会效仿吗?到时候,我们补偿的就不只是几万块钱而已了!修建这条公路,只怕光是补偿金都要上百万。”
周江河能联系的想问题,但焦总不会。
“哎呀,我怎么就没想这么远呢!”
周江河接着说:“文财这个人阴险贪婪,我天生不向这种人屈服。如果我们补偿他钱,反而让他得寸进尺,处处跟我们讨价还价;但我们要是不补偿他,他在村子的人脉将会越来越少。”
前面几句话,焦总听的懂,但后面的话,他实在听不懂了。
“补偿不补偿跟他在村子的人脉有什么关系吗?”
“有啊!”周江河目光睿智而深沉,“大家日思夜想,就是要通路,但因为文财的关系,修路终止,大家岂不是怨起文财来?怨他的人多了,那么肯跟我们合作的人就多了,我们也不怕没有人卖给我们茶叶了。”
焦总恍然大悟,猛拍额头。
“我怎么就没想到这点上呢!周总,你太厉害了!”
焦总打心眼里钦佩周江河,不后悔跟周江河合作。
文财要补偿的事情此时已经在村子里传开了,大家五个一伙,三个一堆的议论。
“我们都甘心把土地宅基地让出来,文财一分地都不肯让,有点说不过去。”
“你们说,那个周总和老焦,还会继续修路吗?”
“是不是文财跟老焦有矛盾,故意刁难姓周和老焦?”
“再怎么有矛盾,也不能拿全村的福利做报复的工具啊!”
周江河的汽车在许文增的家门口停下,许文增迎接两人进屋,批头就骂:
“文财太不像话了!不就是一分地吗,至于这样吗!要是公路修不起来,我第一个跟他没完!”
周江河敲着边鼓:“其他村民都同意,就他例外,他以为他是谁?哼,这种敲诈勒索之徒,我绝对不会跟他妥协!”
许文增不禁关心的问:“他要是不给经过,你们又不肯补偿,那么怎么办?真不修了吗?”
周江河为难的叹口气。
“先暂停吧,等我们重新规划好路径之后再重新开工。能不能继续建设,就看能不能规划出一条合适的路径,要是不合适,我们实在没有办法了。希望你们见谅!”
此时,有几个关心道路建设的村民来许文增的家,询问建设道路的事情,周江河的回答都是一样的,目的就是把道路无法建设的帽子扣在文财头上。
周江河又对许文增说:“许大哥,麻烦你通知全村,把道路暂停修建的消息告诉他们,省的他们朝也盼晚也盼的。”
周江河叹口气。
“不能如期把道路建起来,我心里有愧啊!我和焦总还想着,等道路修建起来了,我们将全村的茶叶运出去,卖个更高的价钱。像许大哥的十亩茶地,最少可以赚二十万以上!”
此言一出,许文增和其他的村民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周江河的话。
“十亩地能挣这么多?”
“那我家里头二十亩地,岂不是三四十万了?”
“我们村最多的是游三炮,他开垦了五十多亩的土地种植茶叶,那他岂不是发大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