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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代谷早织很快就确定了自己的计划,但并不打算那么早实施——降谷零才刚与神索见面,她得先把前者从这事情里摘出去。
她见琴酒没有要来的意思,便直接丢下人偶,用三个锚点迅速开溜跑路,回到千代谷彻的公寓去联系羽塚勇人。
q版客服看着她伏案提前打草稿,有些无奈做都做了,大不了就被骂一顿。
千代谷早织“不是这个问题,神索进入组织的时候我才17,我要怎么跟他解释我知道组织的?把锅给黑羽叔叔吗?”
q版客服“哦”了一声那你想好了吗?
千代谷早织丢下笔,表情自信,喊“没有!”
客服那你你吼辣么大声干嘛!
千代谷早织不理它,她将写的满满的纸张撕下来,丢到垃圾桶里。
她发现自己用谎言解释越多,最后要补的漏洞就更大,这种情况下不如就干脆直说结论,前因让羽塚勇人自己去想。
论坛这个事物无法暴露,她能得知组织的渠道无非就两点——黑羽家,父母。
在黑羽一家掩饰极好的情况下,怪盗的身份警方是查不出来的,那么神索的暴露,毫无疑问就是在说明吉普森和竹光唯依旧给千代谷早织留下了线索。
反正已经进入主线了,那份资料迟早水落石出,不如先埋个伏笔,给自己增加一些筹码。
她相信羽塚勇人的想法也跟她一样。
千代谷早织直接拨通了电话。
现在她的价值摆在那里,公安不可能轻易动她,哪怕怀疑她跟组织有别的关系,他们也没有其他的退路。
当年吉普森也是拿着一份资料,在组织和警察两方人马中周旋了十多年。
千代谷早织听着电话里嘟嘟的声音,莫名觉得她这个操作格外有她爹当年的风范……
“博士!灰原的感冒怎么样了!”
趁着假期溜出来,已经变成江户川柯南的高中生侦探,急匆匆地跑到了阿笠博士的住宅。
他随意将用于糊弄毛利兰的书包放下,趿拉着拖鞋就往里走,熟练得仿佛是在自己家。
阿笠博士此时正在折腾他的新研究,闻言抬头道“小哀啊,她还在房间里休息呢。如果还发烧的话,下午就要带她去诊所看看了。”
“那我先去看看她。”
江户川柯南只留下一句话,便迅速朝灰原哀的房间拐去,目的极其明确。
返老还童这种神奇的事情,工藤新一从未想过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但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他所能做的也只有尽快找到那个黑衣组织的真相,将他们一网打尽后获取解药。
而灰原哀是他目前发现的唯一同类,她原名宫野志保,正是那个黑衣组织的叛徒,也是研究令他变小的药物atx4869的研究人员。
想起那些杀人如麻的组织成员,江户川柯南的每个细胞都在沸腾着让他去探究真相,阻止他们的暴行!
但如今得到了部分线索,他却丝毫不敢冲动,宁可半路折返回来找灰原哀。
“灰原!”江户川柯南推开门,急冲冲地跑到灰原哀旁边,躺在床上的茶发女孩额上敷着冰毛巾,有些迷茫地睁开眼睛。
“江户川?”灰原哀微微坐起来,皱着眉道,“你做什么?不是说过不要随便进来我房间吗?”
江户川柯南双手合十“抱歉抱歉,我有些激动了,呃,你现在还好吗?”
灰原哀咳嗽了两声,早就看穿了他的态度,露出半月眼道“我没什么事,你要说什么就快点说!”
江户川柯南表情瞬间严肃下来,他道“你还记得龙舌兰吗?那个嘴上蓄着胡子,飙关西腔的大汉,在那次满天堂活动意外身亡的人。”
灰原哀愣了一瞬“然后呢?他不是已经死了吗?你不会因为听到他的信息就这么激动来找我吧?”
“今天早上叔叔家来了三个客人,说要找一个叫板仓卓的软件工程师……”江户川柯南语速极快地重复了一串前情。
在把灰原哀说懵之前,他一字一句地道“那个叫相马龙介的男人说,他亲耳听到龙舌兰从板仓卓那出来,冷笑着道‘你尽管嘴硬,等以后格兰……’”
“什么?!”灰原哀迅速从床上弹起,抓住他的肩膀,激动地道,“格兰什么?”
江户川柯南被她捏得生疼,龇牙咧嘴地道“不知道!后面的相马龙介也没听清,但总之是组织里的成员吧!”
“你对他有印象吗?”
灰原哀脸色煞白,她不停地颤抖着,抖动幅度大到江户川柯南必须扶住她的肩膀才能防止她从床上掉下来“灰原,你冷静下来!”
“江户川……这件事情你不要查了!”茶发女孩蓝色的眼中满是恐惧,她重复地道,“你别查了,会死的,真的会死的!”
“相马龙介他们要先去吃饭再去找板仓卓,我这才溜出来找你的。”江户川柯南扶住她,严肃地道,“我知道这事情的严肃性,所以才专门过来,灰原,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灰原哀因为发烧波动的情绪让她眼中瞬间蓄满了泪,她哑着嗓子道“这次不一样,你根本不知道格兰玛尼有多么可怕,如果涉及到他,这件事情还是不要管了。”
“那是谁?有琴酒可怕吗?”江户川柯南急切地问,“板仓卓既然牵扯到这么多黑衣组织成员,就说明他的价值非常大!有毛利叔叔作为掩饰,我去调查他是非常好的机会!”
“在我心里,他比琴酒更可怕。”灰原哀抖如鹌鹑,脸色惨白,“工藤,我劝你真的别查下去了,既然涉及那么多组织成员,你以为你这个样子真的不会露馅吗?”
“格兰玛尼本身就对易容很熟悉,他从来不以真实面目示人,如果你被他发现端倪,那小兰小姐怎么办?毛利侦探呢?你能不牵连到他们吗!”
江户川柯南被问的哑口无言,他呐呐地道“可是我已经把监听器放到相马龙介的鞋底了,如果不回收的话……所以灰原,你还是告诉我格兰玛尼的情报吧!”
灰原哀简直快被这个胆大包天的侦探气死了。
她咳嗽了几声,接了江户川柯南殷勤递上来的水,哑着嗓子开始说明“关于他的事情我也了解不是很多……”
[啊啊啊!小哀和柯南!两小只快给姨姨贴贴!]
[哀殿怎么又发烧了,好心疼,没想到柯南竟然这么早就知道格兰的存在了,他该不会把toru的马甲给扒下来吧?]
[呜呜姐姐,我还沉浸在姐姐的悲伤中久久不可自拔……别告诉我下面轮到toru被刀了(咬手帕)]
[应该不会,就是跟主线一样过个案子丢点情报,格兰想掉马还没那么快,倒是雪莉好惨啊……明美去世就算了,神索也快死了,她还被蒙在鼓里,连最后一面都见不到]
“他常用的易容是一个很普通平凡的男人,说话的时候尾音很轻,有点目中无人的感觉,常会戴着一架金属眼镜。”宫野志保回忆道,“后来传出他好像在哪次任务中伤到了右耳,听力有些受损——这个是我听其他人说的。”
江户川柯南摸着下巴在脑海中拼凑形象,提到金属眼镜倒是莫名想起自己认识的一个哥哥,就住在对面,灰原好像还没见过他……
现在用金属眼镜的人不多,大多换了轻便的材料,这种笨重的眼镜只能说是个人癖好了。
他问“你怎么知道是易容的?”
灰原哀回答“他笑起来会很不自然,易容痕迹比较明显。”
江户川柯南觉得有些郁闷“你看起来跟他很熟悉啊?很可怕吗?”
灰原哀抿着唇“不熟!只是……后来多见了几次。”
那是她跟神索分开前的事情了。
好几次她有急事回家,灰原哀都在安全屋外碰到过格兰玛尼,对方永远是一副漠然路过的样子,很快就消失在她的面前。
灰原哀一开始想起格兰玛尼要杀神索的事情就心惊胆战,抓着神索问了好多次,可后者永远都是淡定地说“没人进来,没吓唬我,你放心,组织不会允许他对我动手的。”
“那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边!”当时的雪莉急得要死,“指不定哪次他就忤逆组织的决定,冲进来动手了呢?你肯定打不过他的啊!”
神索靠在床上,表情有些古怪,像是释然,又带着些笑意。
她熟练地摸了摸雪莉的头,敷衍道“没事,他不会动手的,你这次又回来干嘛?弄完好好回去上班。”
茶发少女能被这哄孩子的态度直接气成河豚,但对四平八稳的神索,她也没有任何的办法,只能在心中疯狂骂格兰玛尼跟踪狂死变态。
雪莉将格兰玛尼的行为归咎为无法动手的不甘,以此想来威胁恐吓神索,只是他不知道神索到底是多么佛系淡定的人,更不知道自己的做法多么徒劳。
从这已经能看出,格兰玛尼绝对是个不择手段、残酷恶毒的男人!
但这些已经变成了过去,雪莉已经失去了一切对她好的人,目光所及之处皆是追杀她的敌人。
灰原哀莫名有些想哭。
[啊……格兰去过神索姐姐的安全屋门口?还不止一次?!(呆滞)听小哀的描述,莫名觉得像是汤姆在杰瑞门口疯狂蹲守,结果杰瑞从后门跑了的感觉怎么回事!]
[这形容(面容扭曲)换个角度想还可以是守着公主的巨龙啊!只不过故事里没有勇者的存在……]
[卧槽——!我的姐弟发糖了——!不管格兰这是不是恐吓威胁,神索这态度表明她一直知道弟弟的行为……从一开始“组织不允许他动手”到后来直言“他不会对我动手”,这难道还不够说明一切吗?!]
[呜呜呜,我能不能脑一个toru一直在演,姐弟两人其实一直心照不宣,过段时间toru就把神索救出来的戏码……]
[既然神索都可能是c,那被盖章人格合作的toru跳红的可能性还真有诶!我也压姐姐会得救!]
江户川柯南将灰原哀掉到一边的冰毛巾捡起来,重新去卫生间给她泡了一遍递给她“你多喝点水吧,嗓子都哑成这样了……”
话音未落,一道闪电蓦地划过他脑海。
江户川柯南语速立马加快,他急切地道“那声音呢?格兰玛尼的声音是不是也是很沙哑的!”
灰原哀有些懵地拽着毛巾,点点头“他常年使用着变声器,对真实身份瞒得很死,估计除了琴酒他们外,没人知道他到底长什么样……”
江户川柯南的脸也瞬间煞白,甚至看着比生病的灰原哀还差劲,他大喘着气,喃喃道“难道是他……不,就是他,眼镜,金属的眼镜……”
那插在风衣的口袋里,微微露出一截的金色反光,男人甚至还蹲下身,帮他正了正蝴蝶结领结。
小侦探将一切都串联了起来,他微微捂着头,一时间说不出话。
这次轮到灰原哀紧张了,她将毛巾放到桌子上,用冰冷的手摸江户川柯南的额头“喂,江户川你还好吧?”
小侦探露出了一个干巴巴的笑,有些艰涩地道“灰原……我可能见过格兰玛尼,在认识你之前。”
灰原哀没藏住惊愕的神情,她保持着向前倾的举动,一个用力过猛,直接翻到了床底下。
狭窄的公寓房内,诸伏景光看着卸下层层乔装打扮的降谷零,心有余悸地将手|枪给放回枪袋。
任谁发现自己窗台上多了个打扮得看不出身份的男人都会是这种反应,更别说这处是他私人的休息屋。
他差一点点就把zero打成筛子了!
诸伏景光擦了一把头上被吓出来的冷汗“我还以为这地方被组织的人发现了……zero你怎么这么急着过来?”
降谷零将自己的伪装都卸掉,熟练地倒了杯水,然后,他坐在沙发上,看着杯子没了动作。
那双紫灰色的眼眸里仿佛什么都没有,又像是含着千钧的痛苦。
诸伏景光有些懵,他从未见降谷零这般沉重的状态,连那头金发都黯淡了不少。
他小心翼翼地坐到降谷零旁边,问“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hiro……”仿佛找到了可以放松的地方,金发男人握着杯子,把头抵在诸伏景光的肩膀,声音沙哑,“让我静静。”
诸伏景光抿了抿唇,微微放松身子,肩膀下塌,让降谷零靠得舒服一些。
就这样过了五分钟,降谷零微微吐了口气,一口将水喝干,重新恢复了冷静“我没事了。”
诸伏景光应了一声,谨慎地道“白天这么过来没破绽吧?”
降谷零摇摇头,他对自己的反侦察水平还是很有自信的,这次更是做了万全准备,绕了几大圈才借着隔壁的空屋翻到阳台进来。
他抬头看着茫然无知的幼驯染诸伏景光显然是在伏案整理资料,手指上还沾着油墨;许久没打理的胡茬冒着,给他增加了几分成熟的气质;他已经很习惯公安的工作了,举手投足都透着干练。
那位前辈和诸伏景光搭档的默契程度,降谷零已经在各种事件的蛛丝马迹中感受到了,甚至一度想以此去要求风见裕也,结果只能被气得翻白眼。
他现在要怎么开口……
神索的面容在脑海中闪回,那双雾蒙蒙的眼睛带着泪,神态却平静如深水,像是早预料到了这一切。
降谷零喉头微动“hiro,你最近有跟那位前辈联系吗?”
诸伏景光皱起眉,有些不赞同“zero,你知道规矩的,当时告诉你前辈的声音我已经写过违规检讨了。”
“抱歉。”降谷零揉了揉眉心,“只是早上发生了一些事情,我一时间有些难以冷静。”
“你报备了吗?”
“还没。”降谷零道,“hiro,我就只问你一个问题——你知道那位前辈的真实身份吗?不用告诉我,只需要回答是与否。”
诸伏景光此时已经反应过来了,降谷零这次找他的原因还是c。
上次降谷零因为一些事情,向他询问过这方面的事情,他在询问了c前辈后才透露了一丝线索,为此还自罚了一份检讨书。
换言之,这本就是单线的联络,降谷零这种行为上次还可以说有过报备,今天这甚至算是违规了。
但是诸伏景光知道自己这位幼驯染是多么理智成熟的人,他三番两次询问这件事情,肯定有什么问题。
看着降谷零一副狼狈疲倦的模样,诸伏景光心中也是千回百转。
难道是c前辈出事了吗?zero是从哪里摸到c前辈的真实身份,来找他对答案的?
可他确实不知道。
于是。诸伏景光在沉吟几秒后,诚实回道“我自然是不清楚的,你如果想要联络方式的话,可以再去问问黑田警官。”
降谷零将水杯放到桌上,一种庆幸又难过的情绪蔓延上心头,令他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庆幸诸伏景光不知道神索经历的事情,还能够安心工作整合情报;又难过公安这边安心享受着神索的情报,却无一人知晓她付出了什么。
半晌,他只能委婉地道“我今天得知了一个信息,是在我们权限可共享范围的,我已经上传资料库了。”
“嗯?”诸伏景光洗耳恭听。
金发男人敛着眸,淡淡地道“神索可能就是那个一直在情报的人。”
“她还有一个名字,叫作千代谷早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