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住亲吻缪存的颌面,那种蜻蜓点水似的吻,自己难受得都什么样了,却也没对缪存放肆。
缪存在他怀里静了片刻,腻在他的心口,被骆明翰结结实实全方位地圈住,总觉得像他掌心养的什么小雀儿小珍珠鸟。骆明翰拨开他额发,又把吻印上去。缪存闭上眼睛,眼睫在他的呼吸声中轻颤。
“楼上是酒店。”骆明翰意有所指地说,抓住他纤长的指尖,声音是低哑的,分明压着一把火。
他去开房时已经又是衣冠体面的模样了。房间有整面落地窗,窗帘都来不及拉,正是工作日,对面办公楼里工位挨着工位,谁不经意撇过头来,想张望一下风景,便能看到人影缠葛两腿打颤的妙景,能把人看得口干舌燥。
骆明翰伺候了他两回,才舍得满足自己。
缪存手指都动弹不了了,浑身似乎是躺在了骆明翰浓郁躁动的荷尔蒙气息里。他伏枕着雪白的被子,闭上眼时还是被舌尖玩到溃不成军的画面。
“你什么时候才准备好?”骆明翰点上烟,薄被卷在腰间,在渐晚的天色下打亮火机。
两人一直没做到最后,那么玩得再荒唐也不够荒唐。
他挺想看到缪存在床上崩溃求饶的画面的,如果能一边听他叫“骆哥哥”,一边想推开他又欲罢不能地抱住他时,就更有意思。
缪存半转过脸,眯眼仰望骆明翰含着烟的侧脸,又沉沉地闭上眼,没搭理他。
过了些日子便到元旦假期了,玻璃花房的整改也如期推进,骆明翰想带他去海边玩,预先征求意见。
“好啊。”
“不用陪家里人吗?”
缪存脸上挂上那种疏离的淡笑:“不用。”
这种逢年过节的日子,李丽萍巴不得他不出现,免得打扰了他们一家三口的美好假象。至于缪建成,他一亩三分地的脑子很难想起来还有这么个大儿子。
反倒是骆明翰那边,缪存难得关心:“你呢,也不用回家?”
“他们去法国陪骆远鹤。”
缪存的注意力高悬在这三个字上,想到骆老师的女朋友也在,那么这一趟便是见家长了,大家一起坐下来吃顿饭,骆父骆母应该会很喜欢这位准儿媳,执起手家长里短地絮叨,问婚期问孕期问将来的定居打算。
“骆老师打算结婚了吗?”缪存认认真真地问。
“没有。”骆明翰不太在意地回,又略微不爽起来:“你怎么这么关心他?有空不如关心关心我。”
缪存便顺便关心他的人生大事:“你结婚吗?”
“中国又没通过同性恋婚姻法案,”骆明翰慵懒地回,“不急,等通过了再说。”
“可以去国外公证。”
骆明翰愣了一下,神情有些不自在地打量缪存。缪存意识到这个话题敏感了,率先打消他的顾虑:“你别多想,我没那个意思。”
骆明翰盯着他:“哪个意思?”“结婚,或者未来,”缪存乱七八糟地说,“你放心,我绝对没有想跟你有未来的意思。”
他知道的,骆明翰这种玩咖看着再什么上头中蛊,一提到婚姻相关,立刻便下头得比神舟蹿上天还快。
虽然他说得这么斩钉截铁,但骆明翰似乎并没有被安抚到,脸色似乎看着更臭了。
缪存想起席霄寒,“但是你跟席霄寒求婚的时候,中国也没通过同性婚姻法案啊。”
他抬杠打脸。
骆明翰听了这一句,脸色稍霁,莫名其妙地又看着高兴了些。
轻咳嗽一声:“吃醋?”
缪存完全不走心地:“还行吧,就是嫉妒他是你最特殊的人。”
这答案够标准了吧?
骆明翰看了他半晌,伸手摸摸他的脸:“他现在不是了。”
渣攻的话听个氛围就得了,缪存感动一秒,知道骆明翰昨天还见过席霄寒呢。
不知道席霄寒哪儿来的他的号码,给他发了一张骆明翰喝茶的照片。环境是露天的,两人想必是在什么老地方共忆旧情,缪存没管,也没问骆明翰。
等到了元旦假期,便飞到了热带海边。骆明翰在这儿有别墅,独享私人沙滩,平常有专人打理,他一年来个一两回,父母倒是一到冬天就来常住。关映涛带着他的新鲜女朋友一起过来,女朋友很眼馋骆明翰的这房子,软磨硬泡吵着让关映涛也在隔壁划一块地盖一栋。
“哎,骆总一月给你多少钱啊?”姑娘问缪存。
骆明翰出海去冲浪去了,关映涛在岸边学冲浪,缪存拿着本画册在看,很厚的一本,闻言抬眸看看姑娘,“啊?”
“骆总一个月给你开多少啊?他很大方吧?”姑娘歆羨地说。
“没钱。”
姑娘是个热心肠,先是愣了一下,接着便教育缪存:“你傻吧,听姐一句劝,别以为自己在跟他们谈恋爱,不存在的,趁新鲜劲儿还在,能拿拿能捞捞,你这样的啊,他们最喜欢了,又纯又清高,只要哄你两句玩点浪漫,就以为是爱情,其实是被玩儿烂了还捞不着好。”
缪存:“……谢谢……”
嘴唇张了张,名字没记住。
“婉婉。”
“婉婉姐。”
“零花钱不给,礼物总要送吧?”
缪存示意了一下手腕上的镯子:“这个。”
婉婉当然是个识货的,但这种价位在她心里也就是勉强合格:“你刻字了没啊?刻字了二手不好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