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君羡直接带小姑娘去了饭店雅间。
穆如酒被祁君羡抱着,环视四周,又眨巴眨巴眼睛,看向祁君羡:“不是要带我去吃包子吗?”
祁君羡软软地笑着:“只吃包子不好,我们吃点别的好不好?”
穆如酒听了,有些闷闷地点点头。
在她看来,没有什么比包子更好吃的东西了。
这个男子是不是因为没钱,所以不能带她去吃包子啊?
小穆如酒不太懂。
祁君羡带着穆如酒进了雅间,扔给店家一锭金子,让他们去上菜了。
那小二和老板可是个有眼力劲的,看着那金子,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用牙咬了咬,老板急忙让后厨去伺候了。
穆如酒自然是没来过这种地方的。
她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雅间里的摆设,看到一个漂亮的花瓶,想要伸手去摸,看了一眼祁君羡,又不敢。
祁君羡见状,便笑了笑,上前几步:“想摸摸看?”
穆如酒眨巴眨巴眼睛,点了点头。
祁君羡便抱着小姑娘的腰身,轻而易举地将她抱了起来,距离那花瓶更近了。
穆如酒伸出手,眼睛亮闪闪的,手摸到花瓶的触感时,不禁“哇”出了声。
“好凉,好舒服哦。”穆如酒的房间里别说花瓶了,就连一件像样的摆设都没有,所以她很少看到这些。
觉得有些神奇。
祁君羡任由小姑娘玩着,笑得温柔。
“我还不知道,”突然想起很重要的事情,穆如酒转身看向祁君羡,“你叫什么名字啊?”
祁君羡笑着:“我是祁君羡,是你未来的夫君。”
穆如酒想了想,随即挠挠头:“夫君?是像我父亲与母亲一样吗?”
祁君羡笑着点点头。
穆如酒的神情便低落了下去:“可是,我不喜欢爹爹和娘亲。”
祁君羡抬眸,却是对小姑娘温温柔地笑着:“不一样的,我和阿酒,跟你的爹爹娘亲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小孩子可能都喜欢打破砂锅问到底。
“我们相爱。”祁君羡说得简单。
穆如酒刚想再继续问下去,就听到有敲门声传来,紧接着,小二满脸堆笑,将几盘菜陆陆续续地端了上来。
穆如酒看着小厮端上来的菜色,眼睛都看直了。
她咽了咽口水,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菜,又看了一眼祁君羡。
祁君羡便挑眉看她,嘴角带着温柔的笑意。
“这些……我都可以吃吗?”穆如酒问得小心翼翼。
祁君羡微微颔首:“可以哦,这些都是给阿酒准备的。”
穆如酒眼睛亮晶晶的,她好不容易坐上那高高的椅子,看着一桌子鲜艳的菜色,双眼放光。
祁君羡也不吃,就给她夹远处她够不着的菜,知道小姑娘喜欢吃螃蟹,便给她剥蟹壳,放进了穆如酒的碗里。
“这是什么?”看着满满的蟹肉和蟹黄,穆如酒有些疑惑地问道。
祁君羡剥蟹的手微微一顿,眼中的笑意停滞了几分。
怎么办?
想把穆家那群人都杀了。
那样的想法只是停了一瞬,祁君羡再次看向穆如酒的时候,依旧是笑着的:“这是螃蟹,阿酒尝尝喜不喜欢,喜欢的话我再剥给你吃。”
穆如酒点点头,一边吃着一边看向祁君羡:“你怎么不吃啊?”
祁君羡笑着:“我不饿。”
穆如酒瘪瘪嘴,将碗里的鸡腿放进了祁君羡的碗里。
“不饿也要吃东西的,要是这顿吃完了没下顿,下顿就要挨饿的!”
这是穆如酒总结出来的“经验教训”,必须要好好吃东西,就算是不喜欢吃,不饿,也不需要吃下去。
否则,就不知道下一顿饱饭是什么时候了。
祁君羡的眼中闪过一抹戾气,看向穆如酒的时候,眼睛却是亮晶晶的,十分温和:“阿酒喜欢我吗?”
穆如酒想起祁君羡所谓的“喜欢”,认真想了想,却十分郑重地摇了摇头:“不喜欢。”
祁君羡不气不恼,温声问道:“为什么?”
穆如酒有些为难地吐出嘴里的鸡骨头:“我也很想喜欢祁君羡,很想让祁君羡吃饱穿暖……”
穆如酒说到这里,有些窘迫地停顿了一下,随即缓缓开口:“但是小酒没有钱,不能让祁君羡吃饱穿暖,而且小酒太矮了,也不能让你只看到我一个人。”
怎么这么可爱啊?
祁君羡托着下巴,软软地看着一本正经解释的小团子。
怎么办,好想带回去藏起来,谁也看不见这么乖的小东西才好。
祁君羡并不喜欢小孩子。
就算是他家阿酒生养的两个孩子,祁君羡其实也说不上喜欢。
——谁会对抢自家夫人的两个小强盗喜欢得紧呐!?
但如果小孩子是穆如酒的话,祁君羡便觉得,自己有足够的耐心。
“那阿酒现在不喜欢我,等以后可不可以喜欢我呢?”
祁君羡循循善诱,像只老奸巨猾的狐狸。
穆如酒使劲地点点头,十分真诚:“对!等阿酒有钱了,一定要喜欢你!”
这话说得……
怎么好像要将他掳去做面首似的……
祁君羡失笑,看向小姑娘的眼神却依旧温柔:“那既然阿酒以后会喜欢我,那现在可不可以跟我走呢?”
穆如酒歪歪头:“可是我现在就是跟你来到这里了呀?”
祁君羡笑笑:“我的意思是说,阿酒要不要跟我住在一起?”
这一次,穆如酒想也没想地摇摇头:“不行的,母亲会打我的。”
穆如酒还是很怕疼的。
祁君羡眯了眯眼睛,语气却是更加柔和:“那如果没有母亲,阿酒会不会来呢?”
穆如酒眨巴眨巴眼睛,感觉自己有点听不懂祁君羡的话了。
母亲怎么会没有呢?
这个人说话好奇怪。
祁君羡没再追问,只是继续给穆如酒夹菜剥蟹,修长的指骨做起这些事来得心应手。
“那阿酒一会儿回去的时候,可不可以带上我呢?”
见小姑娘吃得差不多了,祁君羡又开始“骗孩子”了。
穆如酒挠挠头:“你不用回家吗?”
一说到这里,祁君羡便摆出一副十分受伤,悲痛欲绝的模样:“我一个人来到京城,无父无母,流离失所,也没有地方住下,所以,阿酒可不可以收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