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青听到水墨的话,有些慌张地摆摆手,脸都涨红了。
“没有没有,谢谢娘亲,不是不是,谢谢伯母……”江青话少,耳尖通红。
水墨这才又笑了起来:“多谢两位大人,你们忙,我先去帮流苏姐姐准备晚膳!”
说完,水墨一蹦一跳地离开了。
江舟看着水墨离开的背影,笑了笑:“水墨的娘亲手艺确实不错。”
说着,他下意识地看向江青,却发现江青正瞪着他,脸色凶巴巴的。
江舟皱皱眉,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怎么了?”
江青伸出手,手掌弯了弯:“香囊,给我。”
江舟瞪大了眼睛,都要气笑了:“江青,你是土匪吗?生抢啊!?”
江青抿唇,继续伸手:“你要香囊没用,给我。”
江舟笑笑,自然是明白江青的心思的,只是他想要逗逗这人。
“我才不给呢,谁说我不用香囊?你用香囊的次数比我还少吧?”
江青板着张脸:“你给不给?”
“不给!”
江青的目光后移,眼神亮了亮:“流苏姑娘,江舟收了别的女人的香囊!”
江舟闻言,想也不想地将香囊扔给了江青,这才回头辩驳道:“没有!”
然而,江舟身后,空无一人。
江舟听到了江青幸灾乐祸的笑声。
他咬咬牙,青筋暴起。
手放在了腰间的剑柄上,江舟拔出长剑,向着江青追了过去。
“江青!爷爷今天就宰了你这条狗命!”
摄政王府好久没这么热闹了。
长安街到处都是灯火。
穆如酒目光所及之处,都是星星点点的灯火。
鞭炮声此起彼伏,就没有从穆如酒的耳边停下来过。
祁君羡担心小姑娘走丢了,牵着小姑娘的手,穿梭在人群当中。
长安街好热闹啊!
有灯火映入穆如酒的眼眸,像是那黑曜石上亮晶晶的光芒一般,漂亮得让人移不开眼。
长安街上来了许多民间艺人。
喷火、舞龙舞狮、各家功夫手艺、糖人、顶碗……
各种各样的功夫和手艺,在平日里都难得一见的场景,在大年三十这天晚上,长安街上都见全了。
不少人扎堆看着那些艺人的表演,时不时爆发出掌声和叫好声,好不热闹!
穆如酒左顾右盼的,听到周围的百姓纷纷说着“过年好”“新年快乐”,突然有种恍若隔世的错觉。
长安街分明很宽很大,但是现在每个地方都挤满了人,看上去十分拥挤。
那长安街主路上,有花车正在游行,不少人戴了各种各样的面具,混迹其中,热闹非凡。
穆如酒原本想要再近些去看那花车的,却被祁君羡拉住了衣袖。
男人的脸上戴着漂亮的狐狸面具,笑着看向她。
周围的声音太大了,祁君羡担心小姑娘听不到,便俯下身子在她耳边说道:“要不要吃糖葫芦?”
穆如酒眨眨眼,看到了不远处挤满了人的糖葫芦摊位。
少女眼睛亮闪闪的,笑着点点头。
祁君羡便先带着小姑娘到了一处人少的地方,让她在这里等着,然后又去不远处的摊位去给她买糖葫芦了。
穆如酒这个位置选的不错,能够清楚地看到花车上的人,她的眼睛亮闪闪的,映照出花车上的烟花。
像是看到了什么熟人,穆如酒对着花车那边的人挥了挥手,咧嘴笑着。
那人也看到了她,清冷的眸子亮了一瞬。
花车驶过,巨大的花车将两人隔开,穆如酒又看不到对面了。
等花车走过去,穆如酒才发现,对面的人已经不见了。
“在这里做什么?”
一道清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穆如酒回头,便看到少年站在光下,遗世独立,孑然一身。
穆如酒弯了弯眉眼:“纪先生,好久不见呀!”
少年清风朗月,一身水蓝色的衣衫随风飘荡,如同羽化成仙的神明一般。
穆如酒对纪符言笑笑,一对小虎牙看上去又凶又萌的。
分明戴了一副面具,他还是一眼就将她认出来了。
纪符言稍稍垂眸,目光便落在了少女火红色的衣服上。
穆如酒也注意到了纪符言的目光,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这件衣服是皇叔给我挑的料子,是不是太艳了?”
纪符言摇摇头:“很衬你。”
穆如酒咧嘴笑笑,嘴角带着几分恶劣的笑容:“纪先生恭喜发财,来年顺顺利利,学业有成!”
说完,穆如酒就伸出了自己罪恶的小手。
纪符言似乎是笑了一声。
只是周围的声音太吵了,穆如酒没有听清。
“沐酒,我们是平辈。”
可恶,被发现了。
穆如酒心里暗戳戳地这样想着,不好意思地笑笑:“嘿嘿,纪先生看上去比较老成嘛~”
纪符言闻言,有些不悦地皱皱眉:“沐酒,我只比你大一岁。”
少年十分认真地开口说道。
穆如酒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纪符言叹了口气,却是从袖口掏出一张红纸包着的什么东西,递到了她手上。
穆如酒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手上的红包,又看向眼前的少年。
“咳,这是准备送给我侄女的,既然你想要,就先送给你好了。”
纪符言声音冷矜又低沉。
穆如酒看着手上的红包,有些疑惑地挠挠头:“纪先生,你有侄女吗?我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纪符言听了,耳尖微微泛红。
“沐酒,”纪符言沉沉地叫了她一声,“你到底要不要?”
“要要要!当然要!”
这到手的压岁钱哪有送回去的道理?
穆如酒将压岁钱藏在了身后。
纪符言勾唇笑笑,嘴角上扬了一个弧度。
“沐酒。”
“嗯?”
纪符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只是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一支糖葫芦到了少女面前。
穆如酒先看了一眼糖葫芦,又顺着糖葫芦,看到旁边已经回来的祁君羡。
穆如酒笑笑:“皇叔,你回来啦!”
祁君羡对着小姑娘笑笑,却是淡淡地瞥了纪符言一眼,银黑色的眸中泛着冷意。
“纪小公子,好久不见。”祁君羡轻笑一声,眉眼清冷。
纪符言微微向后退了一步,向祁君羡欠身行礼:“见过殿下。”
祁君羡勾唇笑笑:“纪小公子眼力真不错。”
男人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中没有多少情绪。
纪符言垂眸,没有说话。
现在朝堂都在传,说清泽君昏迷不醒,而看清泽君现在这副模样,分明是已经痊愈了。
纪符言稍稍敛眸,掩盖住了眸中的情绪。
看来,朝堂上有人要遭殃了。
祁君羡似乎不准备躲着纪符言,就算他知道了,也并没有什么。
“纪小公子随意,我和我家小酒还有事,就先离开了。”
说完,祁君羡拉着小姑娘的手,头也不回地离开。
穆如酒没反应过来,就被祁君羡拉着向前走去。
“沐酒。”
身后的少年芝兰玉树,身姿挺拔。
穆如酒回头,便看到少年还是站在那里,眉眼淡泊又冷清。
“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