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三楼,青衣轻敲房门进入,沈柏然正站在窗边看向熙熙攘攘的大街。
房间的正中间跪着两人,正瑟瑟发抖,痛哭流涕地叙述求饶着。
而沈柏然却没说一句,甚至没给他们一个眼神,直到青衣进来好一会儿,才似是回神一般。
他看了一眼那两人,神情慵懒,手敲着纸扇,声音似是清泉流水般清润,说“你们两人自去吧!”
此话一出让那两人面如死灰,不敢在说一句。
直到半晌胡掌柜才反应过来,颤抖着嘴唇说,“自···自去?”
青衣看着冷汗直流的胡掌柜二人,心里暗道,公子定要厌烦了。
抬头看去,果不其然,沈柏然在看到两人那鼻涕眼泪一把,糊的哪儿都是的样子面露难忍之色。
她家公子可是最喜干净的,他们这样不是找死么?
在说公子都说饶他们性命了,让自去,还不赶紧速速离去。
青衣连忙低声说,“两位掌柜还不谢恩退下!”
胡掌柜似是清醒了般,擦了擦脸上的冷汗,抖着身体想要站起身体,却又一下倒了下去。
他抬起头看着那个清风明月般的人,开口求饶道;“公子,饶我这一次吧!”
“饶你?你有那些可饶之处?”沈柏然看着他,反问。
“我···我也是为了香满楼才做那些事情的。”
“哦!这么说我还要谢谢你了?”
“不敢!不敢!”胡掌柜吓得连连摆手,“原本店里生意还是很好的,可那女子不知怎么的做出很多新花样的菜,我们店里生意一下被抢光。”
“我也有去请过她来店里,却被她拒绝,我才会请她过来的。”
沈柏然只微微觑了他一眼,便看向别处,而后冷冷地说道:“出去!”
胡掌柜心里暗恨,但也不敢再说什么。
他深知沈柏然的性格,如今出了这事,他决计不会在用两人,不就地解决了两人的性命,已经是格外开恩了。
胡掌柜两兄弟出了房间。
青衣在跟在后面看着他们,冷笑道:“你们还好意思让公子饶命,在京都那边犯了错,公子念着你们跟他多年,从轻发落,让你们来这边开拓市场,可你们怎么做的?”
“来这边第一件事就是恶意打压别家饭庄,逼得人开不下去。”
“而且,据我所知,那女子一开始来的是我们店里,你们却低看人,把人赶了出去。”
“呵!到头来人另投他家,你再去请人家,你说她会来吗?不觉得晚吗?”
最重要的是,竟然在此时做出绑架别人之事,这要是家里的那群人知道,又会给公子惹出无尽事端。
沈家那些人本就觊觎公子的位置已久,只要出一点小差错,都会被人恶意的放大。
这两人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留之无用!
而无用之人,就该到无用之地去。
“青衣姑娘,我们真的是为了公子才做了这样的错事,麻烦你帮我们在向公子求求情好嘛?”布店掌柜苦兮兮地说着。
他觉得自己是真冤枉,就帮了哥哥一点小忙,被连累的丢了饭碗。
“你?呵!那你刚才怎么不在公子面前分辨?”
“我······”
布店掌柜一下没了话说,他不敢在公子面前说话,是因为自己也是戴罪之身。
青衣看着他不语的样子,心里更是不屑。
“行了,赶紧走吧!”青衣看着两人不耐说道。
胡掌柜知道事情已成定局,在多说无益,便带着弟弟离开了。
两人站在客栈门口,看着三楼,布店掌柜不忿地说,“哥!我们就这样走了么?这姓沈的也太绝情了点。”
“行了!在这儿胡说什么,以后该怎么办我自有打算。”胡掌柜看着不忿的弟弟,露出狞笑,“没听过一句话么?此处不留爷,自由留爷处。”
“这沈家又不止他一人!走着瞧吧!”
他还以为这次要小命不保了呢!没想到虚惊一场。
“哥,你是说二公子······”
“嗯!走,回去收拾东西。”胡掌柜了然一笑,看着三楼冷哼一声走了。
青衣回到三楼,看着窗边的沈柏然担忧地说道:“公子,您就这样放过他俩了吗?”
“放不放的过又怎样?”
“可老宅那边?他们可是时时盯着我们这儿的。”
沈柏然静默了会儿,说“不必理会!”
而后又问“那女子走了?”
“走了!走时还向我打听您是谁。”
“嗯!”
青衣看着沈柏然清冷的态度,搞不明白他是怎么想的。
试探地开口说,“公子,其实我觉得胡掌柜做的那些也并不是全不可取。”
“就说那菜谱,我们要是有了菜谱,那我们沈家的酒楼饭庄,必定可以更上一层楼的。”
有了菜谱,公子负责的沈家生意更好。他在沈家的地位也更牢固。
“我自有决断!”
沈柏然说完,就不在说话,只静静的看着远方。
青衣识趣的退了出来。
站在门外,青衣思考了片刻,对着角落招了招手,出来一个黑衣女子。
她对那女子低声说了句,“去把他们解决了!不能给公子留后患!”
“是!”黑衣女子声音冷硬地应道。
回答完,便消失在三楼,好似没出现过一般!
迎着太阳的余辉回清河村的元现儿正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回赶。
她今天出来的太久了,也不知家里的孩子们怎么样?
中午饭怎么吃的?真是让人忧心!
元现儿回家心切,平日不远的路途,却让她感觉到比往日更加的遥远,迟迟走不到。
而且她还有些累,一手里抱着个大娃娃,一手提着鸡笼,身上还有其他东西,使她感觉自己负重了一百斤。
两条腿软的像面条一般,走几步就要休息下。
此刻,元现儿多希望有人能载自己一程。
就像他一般。
“他?人家已经走了!元现儿了,你还在痴想什么?”元现儿对着自己翻了个白眼。
也不知道怎么搞得,她此刻竟然想起了秦湛。
难道这是顺风车搭多了,形成了记忆反应,一累了就像让人载自己回去?
在天即将黑下来之前,她终于看到了清河村口的那棵大榕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