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嘉侯听了谋士说的话,眉头紧蹙,微微点了点头。
“但愿如此吧!”
话落,语气又十分惋惜的道:“这次只是可惜了我儿。
我这个当父亲的,连他流放时关照他的人,都已经找好了。
没想到他却一去不回。
昏君如此昏庸无道,我定誓死将他铲除!”
军师对着永嘉侯好一顿安慰。
可心里却想着,要是真爱这个次子,当时怎么可能让他亲自去参与刺杀?
比起宠爱前妻那体弱多病的大儿子,这次子明显是可有可无。
人都已经死了,现在却在这里说些有的没的,可真是又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
虚伪。
而另一边,齐格仰躺在床上,豆大的眼泪止不住的顺着眼角,淌到枕头上。
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找人去刺杀云娇娇,结果却连累了陛下。
早知道陛下会受重伤,她哪怕再看不惯云娇娇,也不可能现在动手。
再说永嘉侯世子是个傻子吗?!
他等着人家就一个人的时候去刺杀,不是更容易?
为什么非要等着有陛下在的时候动手?
陛下是历代皇帝中出了名的武功高强,这永嘉侯世子带了一帮人去刺杀云娇娇,难道就不知道躲着点儿陛下吗?
陛下要是死了,她可怎么办?!
齐格心里没有一丝,为钱塘潮的死而感到悲伤。
反而在暗骂他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齐帝师这几天好像老了十岁。
他看着女儿那哭哭啼啼的样子,哪怕问她到底怎么回事儿,她不说。
齐帝师又怎么会看不出来,这事儿肯定是女儿做的?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女儿这次说不定是中了别人家的圈套。
人家本身就要行刺陛下,可她却一头撞进去,傻乎乎的给人当了替罪羊。
不但如此。
一旦陛下真的薨世,那他们齐家上下1357口,全部都要陪葬。
他不能让齐家毁在自己手里,更不能让齐家毁在女儿手里!
不然,他要如何面对列祖列宗?
不行,他必须要想办法面见陛下。
齐帝师不顾安慰哭的女儿,快步走到门口。
他抬头一脸正色,看向看守他的人。
“劳请这位大人,向陛下传个话。
就说老夫有要事相告。
事关整个卫国安定,还望陛下传召。”
与谢北冥多年师生相处,齐帝师自认为还算了解这位帝王。
手段毒辣,对背叛者毫不留情。
在他看来,若是没传出来消息,那还真的有可能是陛下命在旦夕。
可如今居然能把消息传出,那必然是已经布置好了一切。
就等着其他人入瓮。
陛下此刻,多半是安好。:
朝中上下无人不知这位齐帝师,在陛下心目中的位置。
守卫得到消息以后,也不敢怠慢,连忙去德胜那里通报。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
侍卫小跑着回来了。
他对齐帝师微微抱拳,“德胜公公说,陛下现在昏迷不醒,无法接见任何人。”
齐帝师有些失望,却也没说什么。
梓淑铸下如此大错,谢北冥不想见他,也情有可原。
年老的帝师,第一次觉得自己在这朝堂上有些心有不怠,大概是真的老了吧。
他一脸颓然的回到了帐篷里的太师椅上,却不再多发一言。
是夜。
两个黑衣人突然闪进齐帝师的帐篷。
把他吓了一跳。
连忙后退了好几步,一脸怒色的道:“你们是何人?
要对老夫做什么?”
心下却已经有了猜测。
为首的黑衣人对着齐帝师拱了拱手。
“帝师,我们是奉陛下之命,来接您觐见。”
齐帝师心想,果然,陛下真的没有受伤。
对着二人微微轻点下巴。
“好,你们带老夫去吧。”
齐帝师到王帐的时候,谢北冥正在王帐内批改奏折。
这一回,齐帝师不敢再像上一次一样耍心机,二话不说,一撩袍摆,“噗通!”一声,结结实实的跪在地上。
额头重重的触地。
“陛下,老臣有罪,还请让老臣将功赎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