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北冥冷脸瞥了安王世子一眼,安王世子顿时吓了一跳。
有些怯怯的看着自家堂哥。今天的目的不是保护小堂嫂吗?
现在难道不是应该狠狠治云峰的罪,让其他人以后都不敢欺负小堂嫂?
谢北冥看到傻堂弟闭嘴了,压迫性的目光落到云峰身上。
“空口无凭,即便这些人这么说,估计你也不会相信。
来人,带刑部侍郎夫人柳翠。”
刑部侍郎听到这句话以后顿时面色大变,整个人都瘫软了下来。
连滚带爬的跪在地上,慌忙向谢北冥磕头。
“陛下开恩,内子身体孱弱,最近精神恍惚,有时连臣是谁都不认识,烦请陛下莫要折腾她啊!”
“如果有可能,我从来都不想认识你。”
这女声很轻,听着也有些虚弱,但在整个拢音的大堂,只有刑部侍郎一个人哭嚎的情况下,就显得格外清晰。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门口,被人用滑杆抬进来的女人。
一身紫色华服的女人满脸苍白,病病歪歪的瘫坐在滑杆上。
这一身装扮华丽是华丽,定然出身高门,衣食不缺。可……哪怕不用大夫诊断,也能看出她行将就木,命不久矣。
刑部侍郎看到自己妻子过来,冷汗都从头上冒了下来。连忙给妻子使眼色。
“翠娘,你怎么来这里了?家里的孩子那么小,怎么可能离得开人?”
德胜听了他的话以后,满脸笑容的看向他。
“侍郎大人不必担心,哪怕侍郎夫人不在府上,府上的公子和小姐老奴已经派人守护,绝对不会出现任何问题。”
刑部侍郎听了德胜的话以后,面上的血色肉眼可见的瞬间消退,刹那间心如死灰。
完了。
刑部侍郎夫人看向刑部侍郎的目光中满是嘲讽。
“你是在提醒我嫣儿和奕儿都在家里,叫我不要胡乱说话?
周礼,虎毒还不食子呢,你这么多年下来,用儿女的性命来威胁我,你就是个畜生!”
刑部侍郎心知大势已去干脆也不伪装。
满面潮红地看向刑部侍郎夫人。
“我是个畜生,你又好到哪里去?
想要背叛旧主不说,居然还威胁我,你可知道什么叫做夫纲!”
刑部侍郎夫人听到他这么说满脸愤恨。气的整张脸胀红。
“我不懂什么叫做夫纲?
当年你效忠姚贵妃,舔脸求娶于我。待姚贵妃死后,你便宠妾灭妻,将我禁足在佛堂。
要不是我手里有你们当年过往的证据,用你若对我和儿女不利,便将这证据交出去为威胁,我能活得到今天?
你这种忘恩负义的畜生,就应该下地狱!!!”
刑部侍郎夫人气红了脸,浑身都在颤抖,她不顾身体的虚弱,整个人都向谢北冥所坐的方向倾斜。
艰难的从怀里掏出来一沓信纸,双手奉上。声音颤颤巍巍的道:“罪妇今日状告刑部侍郎与姚贵妃,当年勾结,里通外敌诛杀早川宁家满门。
还请陛下明察。
自知罪孽深重,绝不妄图逃脱礼法制裁,当今陛下饶我那无知的儿女一命,罪妇来世必将当牛做马,以报您的大恩大德!”
谢北冥也不说话,只是微一抬头示意德胜把东西拿给安王世子。
安王世子现在正是看热闹,不怕事儿大的时候。拿过了证据以后,就开始一张一张的信纸念。
无论是刑部侍郎与姚贵妃的,还是与其他朝臣的,全都念了一遍。
这些人都是姚贵妃的旧部,言谈举止间信息量极大,听得百姓以及混在百姓中间的其他朝臣也一阵骚动。
站在人群中的魏王,听到那一封一封的信件内容,面色变得越发难看。
是他小看谢北冥了。
之前各方打听,所有的证据都指向老英国公。更没有人知道这刑部侍郎夫人的存在。
恐怕公开升堂这件事情,从头到尾就是他设的局。
现在大理寺门口这么多百姓,就算其他朝臣想要偏袒,背后上书求情,恐怕都做不到。
不然必将受到万民唾弃。
从前的谢北冥虽然大刀阔斧的整顿朝堂,甚至背上暴君的名号,但却从来没下过如此狠手。
他这次这么急切,到底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