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先送阿昀和阿暄回家吧,估计他们也饿了。”谢言适时打断了几人的话语,笑着指了指江家的方向。
江禾曦点了点头,牵着江禾昀的小手走了,却没看到谢言眼底闪过的一丝阴郁。
送三姐弟回家后,婉言谢绝了江禾曦留饭的谢言却并不急着回家,反而去了赵大海的宿舍。
“阿言,你怎么来了?”站在宿舍门口和马全侃大山的赵大海一看谢言竟然来了,吓得一个激灵,忙小跑过来殷勤问道。
“我听说你们抓了两个贼人,还审问不出来,我就过来看看。”谢言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紧闭的大门,想到什么,嘴角抿了抿。
闻言,赵大海和马全皆虎躯一震,默契地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一丝惊颤,不约而同地下意识后退一步。
还是赵大海头一个挨不住谢言似笑非笑的眼神,硬着头皮发麻的诡异感,颤巍巍地拿出钥匙,打开了自家宿舍大门,朝谢言摆了一个“请”的姿势,就快步逃离了。
马全一看,忙不迭跟了上去,那急不可耐的背影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一看两人这反应,谢言挑了挑眉,没说什么,慢悠悠地进去了,还体贴地关上了门。
宿舍不远处的大树底下,赵大海和马全大眼瞪小眼,吓得一时之间无言以对。
“你说,阿言应该会留活口吧?”赵大海率先打破沉默,小心翼翼试探道。
“放心吧!阿言早就不是以前的阿言了,他有分寸的,再说了,这是江姑娘的地盘,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阿言不会乱来的。”马全忍住内心的不安,故意挺直了身子压低声音喊道,仿佛这样才能说服自己。
赵大海顿时松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沁出来的细汗。
但一会儿后,几声歇斯底里的惨叫声响起,只把两人听得心都颤了颤。
咔嚓一声,谢言慢条斯理地出来了,甚至嘴角还挂上了微微笑意,迈着从容不迫的步伐向两人走来。
但赵大海和马全只觉得谢言简直在踩着他们的心房走着,心头一抖一抖的。
“他们都招了,你们记得禀告江姑娘,对了,记得不要说是我审问的。”谢言笑吟吟地嘱咐着两人。
两人忙频频点头不止,一副誓死听从的模样,生怕谢言怀疑他们的不忠心。
直到看不见他的背影了,两人忙急奔进宿舍内。
打开门一看,果然看见里面的两人半死不活地躺在地上,鲜血流了一地。
赵大海强忍住心头的不适感,探了探两人的脉搏,听到心跳声后悬着的心方才彻底落下,朝马全点了点头。
两人默契地瘫在地上,看着意识不清的两个男子,皆沉默了下来。
春雨过后的农田里,泥泞的田埂上蹲着一个身着蓑衣素衣姑娘,姑娘时不时起身拿着野草走到一旁,身姿挺拔,蓑衣一张一合,远远看去整个人就像征伐的将士。
“姑娘,这地这么湿,你怎么还来这边!”
江禾曦转身望去,只见流萤撑着油纸伞站在不远处的小路上,满脸都是焦灼心疼,还探出双脚,正尝试着迈过水坑走过来。
“你别过来了,我马上就弄好了,你先回去吧!”江禾曦忙摆手拦住她,看着她那站立不稳的样子,吓得一个激灵,生怕她摔了。
“好了好了,我回去了。”看流萤仍然一副你不回来我就一定要过去的倔强模样,江禾曦好气又好笑,无奈地摇了摇头,放下了手中的活儿,走了过去。
“姑娘,你怎么能趁我不在就又跑过来!我都说了,待会儿估计还会下大雨,万一淋湿了怎么办?到时候要是感染了风寒就惨了!”流萤一看江禾曦满脸可惜地看着不远处的农田,手指了指她还是放了下来,恨铁不成钢地叹了一口气。
江禾曦见她这么生气,也不敢造次,对她讨好一笑,干巴巴道:“我这不是怕我的红薯都被淹了吗?前两天好不容易种上的,要是没了,我找谁哭去。”
“算了,我不说你了,我们赶紧回去,我让兰花帮我煮了姜汤,姑娘你必须得喝一碗,不许推托!”流萤懒得再揪着这个不放,话音一转毫不留情地宣布着江禾曦最怕的事情。
果不其然,一听竟然又要喝姜汤,江禾曦顿时苦了一张脸,生无可恋地看着她,但到底知道自己有错在先,也不敢抱怨什么,只低着头哀嚎不已。
等到两人回到江家小院时,发现李铁牛和陈贵他们都在。
江禾曦忙收拾好自己然后小跑过去,不甘不愿地喝下李兰花递过来的姜汤后,皱着眉头问陈贵:“陈大哥,怎么样了?查到什么了吗?”
“姑娘,昨天那两个人已经招了,他们承认是他们指使陈秀秀掺杂的假货,而且,也是陈秀秀告诉他们你派人晚上值夜的事情,原本他们想着晚几天来就没事了,没想到还是被我们抓住了。”说着,陈贵颇为不屑地撇了撇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