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因为皇上是九五之尊,没有人敢催促他。
皇上尴尬地笑了笑,将碗筷放在桌面上。立马有厨房的工人上来,将碗筷全部放进一个竹筐里面,然后彬彬有礼地带着竹筐,走进厨房里面了。
皇上高兴地看着那几个工人,笑道:「这里的服务倒是不错的,跟我们的皇宫差不多。」
江小玖不知道什么时候重新回来席间,看着皇上,高兴地说:「陛下谬赞了,我们就是怕陛下不习惯,特别询问了御膳房的公公,安排下来的呢。」
皇上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看着江小玖说:「这样当然不错,可是呀,这样好像也太过那个什么了。」
江小玖小声问道:「怎么了?」
皇上叹了口气,喝了杯茶,对江小玖说:「劳民伤财,你知道吗?什么叫做劳民伤财呀?就是明明一个人能够完成的事情,要找来一大群人来做,讲排场,浪费!」
江禾曦看看皇上,看来这么一把火好像是烧姓了皇上心里面勤俭节约的善念。这个损失是有一点点的大,可是好像收获也不小呀。
皇上看着江禾曦,笑道:「今晚上不许搞歌舞节目,趁你们还没有办,赶紧给我撤下来。」
霍景琛看着皇上一脸正经的样子,连忙上前相劝到:「陛下,这样不好吧?就算是大臣回来也要接风洗尘呢,更何况是陛下万尊之躯?」
皇上有些不高兴地皱起眉头,看着霍景琛训斥道:「皇上怎么了?你这么说来,皇上就不是人了?我现在可是回我兄弟家里面的,如果你一定要弄得比皇宫的生活还要奢华,那你给我等着,你可知道僭越是一个什么罪!」
霍景琛看看皇上。这个从小就和自己一起长大的玩伴,现在还是和小时候一样的真诚朴素。不一样的是,现在的皇上坐在高位时间长了,难免会用各种各样的罪名来欺压人。
霍景琛有些苦不堪言地说:「已经准备好了,陛下真的不看,我们就将戏台撤掉。」
「赶紧给我撤了!咱哥俩要好好说说话,上面锣鼓喧天的,我们还说什么话呀?」皇上言简意赅地说着,然后就站起身来,朝着后面的花园走了去了。
江禾曦将皇上带到后院的小湖边,找到一张石桌子,让人点上蜡烛,然后围坐在桌子上面。
乘着月色,蜡烛开始燃烧,旁边的湖面上面,波光粼粼,传来一丝丝温润的湿气。
「我们这儿地方有限,自然比不得宫里面有那么宽广的湖面,我们只能坐在这里看月亮了。」
皇上看着月亮,端起一杯酒对霍景琛说:「喝了吧!」
霍景琛喝了酒,然后看着皇上,深情地回忆起很久很久以前。当年他随父亲西征,先皇为了孩子,让肖克跟着。
那个时候,肖克都还不是太子,于是霍景琛和肖克就在军营里面打打闹闹,你追我赶的。
也正是那个时候,他们约定二十年后,一定还要抽空在月亮下面一起喝酒。
没想到,二十年以后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当年还是毛头小子的肖克,现在已经是一国之君了。而且他们都有了家庭,有了孩子。
「当年父皇和你皇叔一起玩的是时候,也是这样的场景。」皇上喝了一口酒,看着肖斌说:「那一次是我们出国之战,你父皇跟皇叔被托付给边境的人家里面。我们还不知道征战有多艰辛,等到后来才知道,哪一天夜里进行了一场鏖战。」
肖斌两眼好奇地看着肖克,问道:「那,父皇你们是和我一样大吗?」
霍景琛捏了捏肖斌的脸蛋,笑道:「论年龄,论个头,我们比你大一点。不过呀,我们跟你一样聪明好动,那倒是真的。」
江禾曦叹了口气,指着
房间里面睡熟的阿福和旺财:「可惜呀,要是他们大几岁,也能跑出来打打闹闹的,那就真的是团圆美满了。」
肖斌充满希望地看着江禾曦:「没关系的,以后我还要天天来练剑,到时候就可以陪着我们的小弟弟小妹妹啦!」
「看你还真的是有为人兄的样子呀!」皇上笑道:「不错,人们不是说县令州府就是父母官吗?一国之君,就是全国人的父母,是所有官员的长兄,你要维护他们的秩序,要带领他们做好事情呀。」
肖斌严肃地看着皇上,眼睛里面露出一种期盼而又茫然的神情:「这个,孩儿想倒是想过,可是不知道怎么去做呀。」
江禾曦看看皇上时时刻刻都在讲他的国家,讲他的皇权,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好皇帝。
可是,这在外面聚会也说,对孩子来说会不会负担太重了呢?
江禾曦心疼地夹了一块肉,放在肖斌的碗里,笑道:「殿下你也不用太过多虑,等到将来,你上了位了,那些东西,你自然就会了。」
肖斌好奇地看着江禾曦,问道:「皇婶说的这是真的吗?肖斌也能像父皇那样?」
皇上摸摸肖斌的脑袋,笑道:「当然啦,你可是朕亲生的骨肉,你不像朕,难不成要想别人吗?」
肖斌想了想,恍然大悟地说:「好像是哦,你可是我名正言顺的父皇呀,以后我一定要学着你,跟你一样做一个伟大的皇帝!」
皇上喝了杯酒,摇摇头,看着肖斌说:「学朕?这样恐怕还不够,太委屈你了吧?」
肖斌有些不理解地看着皇上。
既然是朕的骨肉,以后接替了朕的位置,就应该要发扬光大,把朕的国家建设得更加美好,怎么能够满足于区区小小的模仿呢?
肖斌认真地点点头,看着皇上,好像是接受什么命令一样,将酒一口饮尽。
可是,肖斌喝完酒的时候,突然将酒杯摔在地上。皇后连忙打趣道:「殿下,你也学他们上战场吗?喝了酒就砸杯子?」
可是看到肖斌的手,却是那样懒洋洋地垂着,而且在他的手腕处,竟然还有一丝淡淡的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