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以为江禾曦长得过于清秀了些,也许是年纪太小了,对青楼有些好奇罢了。
一想到这,洪妈妈笑意渐深,拉着江禾曦的手开口道:“这位公子实在爽快,不知怎么称呼?”
“我姓江名子虚,此番前来是与温兄谈生意的。”江禾曦不动声色地抽回手掌,朗声道。
温见洲一听,挑了挑眉,但到底没说什么。
洪妈妈却立马就联想到了温见洲过人的家世,只以为他也是什么贵族公子,眉开眼笑道:“原来是江公子,快请进来。”
“我这就叫姑娘们过来,一定找最美的姑娘!保管让江公子宾至如归!”洪妈妈笑脸盈盈道。
江禾曦真心实意感激道:“多谢洪妈妈了。”
“翠儿,带两位公子去雅间。”洪妈妈大声嘱咐一句,随后陪笑着离开了。
一个绿衣女子轻声应下,恭敬地带着温见洲和江禾曦几人去了二楼雅间。
一走进厢房内,温见洲就淡淡开口道:“不用你伺候了,退下吧。”
绿衣女子恭敬应下,悄悄退下了。
一见没了外人,温见洲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江禾曦,开口道:“我看你挺熟练的,不会是以前来过吧?”
“静和兄说什么呢?我一个女子,怎么可能来过这种地方,就算我想来,人家老鸨也不会让我进来。”
“哦!”温见洲特意拉长声音道,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江禾曦。
江禾曦却不怕他,淡定地与他对视着。
一看她如此,温见洲无奈地叹了口气,温声道:“罢了,我懒得计较这些,反正今儿这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除了我们五个人,不许告诉旁人。”
“特别是无恙!”温见洲特意补充道,还警告地扫了一眼一旁呆呆站在的三人。
“是!”三人恭敬应下。
江禾曦挑了挑眉,无可厚非地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
“你们出去守着,这里不用你们伺候。”温见洲漫不经心的声音响起。
“是。”
三人轻轻退下了,一时之间,雅间里只剩下温见洲和江禾曦。
“怎么,这下子你可以告诉我怎么赚银子了吧?”一见没其他人了,温见洲急不可耐追问道。
一看他如此着急,江禾曦故作老成地摇了摇头,感慨道:“静和兄何必着急,我们来都来了,当然是先观赏一下美人的莺歌燕舞,这事待会儿再说,不急。”
温见洲立马瞪大了桃花眼,略微诧异地看着江禾曦,实在没想到她居然比他还流氓!
仿佛是响应江禾曦的话语,扣扣扣的敲门声响起了。
“两位公子,姑娘们过来了,我们可以进去吗?”洪妈妈谄媚的声音响起。
江禾曦立马坐正了身子,率先开口道:“进来吧!”
咔嚓一声,木门被打开了。
肥胖的洪妈妈带着几个姿态各异的美人摇曳生姿地走了进来。
“温公,奴家好久没有见到你了,公子可有想奴家?”一个身披薄纱襦裙的艳丽女子坐在温见洲的大腿处,纤纤玉手勾着他的脖子,嗓音柔腻得出水。
温见洲用骨指分明的修长手指轻轻挑起艳丽女子的下巴,桃花眼微微上挑,刹那间数不尽的风流熠熠生辉。
“我自然是想芍药姑娘了,只是不知芍药姑娘可有想我?”
“奴家每日都想公子想得茶饭不思,夜不能寐,幸好公子来了,要不然奴家都要病了。”芍药轻轻地用白皙玉手点了点温见洲的胸口,娇声娇气道。
“原本是相思病啊,来,喝一杯佳酿,解解闷。”温见洲嘴角勾起,拿起一杯清酒,递到了芍药的红唇处。
芍药轻抿了一口,顿时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一旁的江禾曦都看呆了,饶有兴致地看着两人之间的举动。
而女子中的一个蓝衣女子却立刻低下了头,突然猛眨巴眨巴眼睛,明亮的双眸瞬间暗淡下来。
“哎呀,芍药好好伺候温公,你们几个也别怠慢了江公子,我先退下了,不打扰二位公子的雅兴。”洪妈妈朝芍药递过去一个赞赏的眼神,随后摇着帕子,扭着身子离开了。
“江公子,就让奴家伺候你可好?”一个粉纱女子坐在了江禾曦旁边,一把抱住了她,巧笑嫣然道。
江禾曦还没开口回答,突然一把扇子就伸了过来,敲了敲粉纱女子白皙的手臂。
转眼一看,原本是温见洲
只见温见洲警告地眯了眯眼,淡淡开口道:“牡丹,我这位兄弟可不是谁都能靠近的,你离她远些,别用那些手段。”
闻言,牡丹身子僵硬了一瞬,烫手山芋般立马站了起来,惊疑不定地看着温见洲,额头沁出微微细汗。
“牡丹该死,牡丹该死,求温公饶了奴家。”牡丹即刻跪了下来,颤抖着身子求饶着。
一时之间,气氛诡异地安静了下来。
“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江禾曦忙拉牡丹起来,可她就像定在了原地一样,颤抖着不敢起身。
一看她这样,江禾曦没好气地瞪了一眼温见洲,眼里满是威胁。
温见洲咧开了嘴,意味深长地看着她,慢悠悠道:“起来吧,你们去那边弹琴跳舞即可,不必贴身伺候。”
“是。”几人忙应下了,走到隔几米远的椅子处,莺歌燕舞起来。
就连原本坐在温见洲怀里撒娇的芍药,也恭敬地起身,随后走了过去。
一看旖旎的气氛瞬间消失了,江禾曦有些失望,皮笑肉不笑地看了一眼罪魁祸首。
“你别这样等我瞪着我,我是怕你学坏了,到时候要是无恙知道了,他可饶不了我。”温见洲讨好地帮她摇了摇扇子,笑吟吟开口道。
闻言,江禾曦撇了撇嘴,斜斜地睨了他一眼,语气上带上了浓浓的不悦:“我来青楼关他什么事,你既然敢带我来了,就不要这么胆小。”
“什么时候堂堂温大公子也有害怕别人的那一天了?”江禾曦特意拉长声音,意味不明地睨着他。
温见洲苦笑一声,陪笑道:“姑奶奶,你就饶了我吧,我错了还不行吗?以后我可不敢带你来这种地方了。”
“我真是糊涂了,竟然带你来这里,当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温见洲悔不当初极了,懊恼不已地拍了拍脑门。
“行了,来都来了,你这么丧气做什么?”江禾曦无所谓地摆了摆手,一看他这样,语气顿时舒展了下来。
“对了,这怡红楼居然还有西域女子?”
江禾曦指着前方不远处那个正在跳舞的眉眼深邃,高鼻薄唇的冷艳女子,压低声音开口道。
“这西域女子是怡红楼的东家特意从西域商人那里买回来的,是不是别有一番风味?”温见洲挤眉弄眼地调笑着。
“确实,果真是一见倾人城,再见倾人国啊!”
一身深蓝色纱裙的冷艳女子一头秀丽的青丝因不停旋转的舞步飘飘飞扬,镶有翡翠宝石的蓝丝带映着黑段辫子挥舞而起,纤腰转动间慢拧飘飘丝绦,云袖轻摆仿佛招蝶般舞动着,宛如一朵蓝色的玫瑰。
耳坠明珠直直摇曳着心弦,云鬓浸墨上的头插凤钗若飞翔般舞动着,一双似喜非喜的含情目万般风情地直勾勾地凝望着你,使人不禁沉醉其中。
“这个女子叫什么名字?生得真好看!”江禾曦惊艳地看着眼前仙姿佚貌的绝色女子,喃喃低语道。
温见洲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风姿卓越的女子,淡淡道:“她叫娜仁托娅,是洪妈妈从一个奴隶贩子那里买回来的,如今是怡红楼的头牌。”
“她可是洪妈妈的摇钱树,下个月就是她的及笄之日,更是她第一次接客的日子,据说许多富商已经准备好了大笔的银子,就等着买卖了。”
“你也准备好了?”江禾曦八卦道。
“没有,我像是这么浪费银子的人吗?”温见洲抿了一口酒,淡淡地睨了一眼江禾曦。
江禾曦耸了耸肩,有些可惜地看着眼前的绝色女子。
但不知道为何,江禾曦居然看见原本认真舞动的女子脚下竟然踉跄了一下,突然摔倒在地。
江禾曦忙走过去心疼地扶起她,急急忙忙问道:“你没事吧?”
“奴家没事。”一道轻柔的嗓音响起。
江禾曦有些诧异她标准的汉话,但一看到她梨花带雨的模样,立马开口道:“是不是很疼?要不要我派人去请大夫?”
“不用了,多谢公子。”娜仁托娅垂眸轻声道,却暗暗望了一眼对面百无聊赖地看着她们的温见洲。
一直密切观察她的江禾曦却发现了她的视线,若有所思地打量了一眼两人,眼底闪过一丝深意。
“这是上好的金疮药,芍药,你带她下去敷药。”温见洲皱了皱眉,抛了一个精美的小瓷瓶过去。
娜仁托娅干脆利落地抬起手臂,精准地接住了瓶子,紧紧握在手里,眉眼弯弯,巧笑嫣然道:“多谢公子。”
温见洲摆了摆手,朝江禾曦颔首示意。
江禾曦却看着娜仁托娅沉默了,直到芍药不甘不愿地扶着她离开了,才漫步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