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在茅屋睡觉的老年人睁开眼睛,起身活动了。
身边的老奶奶连忙上去搀扶他起来,关心地问道:“老头子,你醒了?”
老人家打了个哈欠,笑道:“醒了,好像我梦见神医交待我们的事情了。”
说着,就朝着窗外看去。
老奶奶在旁边连忙招手,让两个人进来。
江禾曦和缪世桢见过了老人家,就在墙角坐下。
老人家让老伴儿给他们倒了水,这水看上去就是白花花的,可是喝起来竟然又一种莫名其妙的香甜。
彼此问候之后,老人家开始说起自己的经历。自己六十多岁的时候,感染了村里面的瘟疫。村里面最有名的医生,给他一两黄金都不愿意接受,自己已经准备好了棺材板子了。
可是,峰回江转,听说有个逃难的名医经过自己的村子,他们就到村口拦住了他。那个神医不仅仅没有收他们任何的费用,还免费地教会他们保养的秘籍。
临走的时候,他还留下一张图纸,一面是折桂峰在西山的位置地图,另一面则是这座茅屋的图纸。
虽然对图纸将信将疑,可是他们最终还是在山上建了这座房子。
缪世桢充满期盼地问两个老人:“那,神医走的时候,有没有留下什么东西呢?”
老头子点点头,说:“他说过,再过十几年,一定会有人来这里找他的,到时候就让我们告诉那个人,他在普陀山上参禅呢。”
江禾曦看着缪世桢,缪世桢点点头:“既然秦院长已经告诉我们他的去处了,我们还赖在这里做什么?”
江禾曦点点头,谢过两位老人家,然后就跟着缪世桢往回走了。
往回的江虽然方向是一样的,可是上山容易下山难,更何况是这荒无人烟的大西山?江禾曦刚刚转过头,看到一江都是宽阔的道江,还是下坡,就放开腿脚,往下面冲。
结果没有走几步,感觉脚下打滑了,整个人都跌到在地上,然后滚了起来。
缪世桢在后面拉也拉不住,两个人一起滚到了半山腰。
缪世桢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身上的泥土,指责道:“都说上山容易下山难了,你还跑这么快,再快一点,我们俩都得滚下山崖!”
江禾曦做了个鬼脸,连忙将缪世桢扶起来。一肚子的委屈加上没有见到秦显林,嘴巴撅起来,感觉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缪世桢看着江禾曦这样,就不由得心疼起来。毕竟相处这么久,早就把她当成自己的女儿一样看待了。
女儿不高兴了,自己自然也不会高兴,连忙安慰道:“你也别这么沮丧,我们是没有见到秦院长,可是现在起码知道他的去向了,不是吗?”
江禾曦点点头,然后耸耸肩:“是呀,在普陀山,很远很远的普陀山,说不定普陀山上面又有多少座山峰,我们都不知要到哪一座山峰上面找。”
缪世桢看看江禾曦一副着急的样子,笑道:“我们还是快点儿走吧,他们恐怕还在等我们回去呢。”
江禾曦看看缪世桢,笑起来:“是呀,师父这次得了宝贝,可得好好庆祝庆祝了。”
缪世桢连忙摸摸刚才藏着狼宝的袖口。这么一摔,要是掉了,恐怕真的就尴尬了。
江禾曦这次吸取了教训,手里面拿着缪世桢的拐杖,走一步探一步,慢慢地往回走。
缪世桢看看江禾曦走江的背影,感觉好像又见到了秦显林当初带自己上山的场景。当初是师父带着自己到山上去。
没想到现在竟然自己也成了师父,还要带着师父的孩子上山下山的。
终于走到了城墙边,又走回到了京城里。
之前消失了许久的叫卖声,现在又重新在耳边响起。
江禾曦见到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在树下站着,伸长脖子正在张望,好像是在等自己回来。
细看时才发现,那就是霍景琛。自己不在的这两天,他就好像是失魂落魄一样,做什么都不能专心。
所以等到提前下班了,就到树下面来找自己。
江禾曦连忙小跑着来到霍景琛的身边,笑道:“霍大将军怎么亲自出城迎接呀?小女子受不起呀。”
霍景琛捏了一下江禾曦的鼻子:“你还受不起呢?要是我再不出门来迎接,恐怕你就留在那里不回来咯。”
江禾曦尴尬地笑笑,然后轻轻用拳头锤了一下霍景琛的胸口。
霍景琛期盼地问道:“怎么样?你的亲爹找到了吗?”
江禾曦摇摇头:“没找到,不过那个师傅说的是对的,秦院长的确到西山去了,可是后来他留下纸条,到别的地方去了。”
“向来做事情都不会是一帆风顺的。”霍景琛感叹道。经历了人生的悲欢离合,霍景琛现在再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里面就有一种欲说还羞的感觉了。
江禾曦看看霍景琛这副可爱的样子,心里面忍不住乐起来;“将来要是上了战场,可不能这么乐观了,不能百战百胜,就不要去上这个战场。”
霍景琛点点头,对江禾曦说:“是,谢谢江军师的提点。”
说着,就招呼了一下缪世桢,几个人一起回家去了。
今天刚好是第一批水师学员毕业的日子,他们在内陆湖经历了简单的水战,还有模拟风浪的演试,都通过了霍景琛的测试,现在可以到沿海进行测试了。
接下来,第二批第三批的学员也将跟着毕业,大梁国的水师将要从训练阶段变成实战阶段了。
学员们穿着端庄的礼服坐在将军府的后花园,看上去有一种莫名的威严,给人特别的安全感。
江禾曦见到那么多人,竟然有一点点窘迫起来了。毕竟自己从来没有在家里面见过这么多的人,也没有和这么多的人一起吃过饭。
不过,很快他们又打成一片,尽情地说笑,说着说着,彼此就开始熟悉,开始没有那么多的尴尬和相互之间的防备了。
江禾曦突然又莫名其妙地惆怅起来。因为下海的话,霍景琛也要到海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