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城有不少特色,吃过之后足以让人念念不忘。开着车想起一家私房菜馆,还是以前季江然带她过去的,东西真的很好吃,在美国的时候还馋过那一口。
其实世界说大很大,说小又很小。有的时候刻意去找一个人,把世界翻过来,茫茫人海都看尽,她仍旧只是缩成一个细小的微茫,你看不到。
却又不得不叹缘分神奇。
倒是一个不经意的瞬间,一抬头就遇上了。
太迫切,太企及,遇上的又太过轻而易举,所以不可思议。不相信是真的,以为是在做梦。这样相似的场景梦了太多次,找不见一个人的时候,就会常在梦里见到,一次次的见到,就那样看得见摸不着的。于是清早醒来,又是一场剧烈的脾气,起床气直比以前更重了。
起不来,耽误了上班时间,又有杀人的冲动。
秘书每天还是硬着头皮打电话来叫,却又总是被烦躁的按死。料想他起不来,再打,被他在听筒里骂:“滚远点儿。”
然后他整颗脑袋扎在枕头下面,死死按着耳朵按着头,胸腔内积郁很深,烦得就要死掉。可是发泄不出,稚气的抬起脚踢被子,死劲的又蹬又踹。
太狠,太绝,太凶残了。
他到底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要这么不被原谅,去哪里玩了?野这么长的时间也该回来了。
伸手去抓,像气泡。她绝对只是色彩斑斓的气泡,那么迷幻他。可是他想的一点儿都没错,不能太将这么一个人当成重心,即便是抓到了,最后她也会碎在你的掌心里,然后自己不见得就能得好。
一定不会得好。
他想保全自己的全世界,就不能让她占据了全世界。
林嫣然唤他:“季总,你怎么了?”
季江然似没有听到她说的话,一句也没听到,眼睛眯起来,盯紧门内闪过的那一道倩影。
这一次一定不会是做梦,他追出去,撞到门板,将一侧手臂撞得生疼,顾不上,还是慌乱的推开。可是没有人,前面一辆迈巴赫开走了,只有大片大片的霓虹,仿佛是打碎的万花筒。
林嫣然跟出去。
看到季江然怔愣的站在那里,目光紧紧盯着路上过往的车流,表情很严肃,冷得让人打颤。
小心翼翼的唤他:“季总,你怎么了?”
季江然这才收回目光,按了按眉角。嗓音沉沉的说:“没什么。我送你回去吧。”
又是像这样送她回去,林嫣然不知他什么时候会说将她带回去。她知道那样想很下贱,要被人说成不自爱。可她真的是那样想,才说明他是将她当成一个女人看了。
而不是现在这样,抱着她,怀里仍显空空,吻她的脖颈,却不肯沾她的嘴唇。
他说:“我脂粉过敏,女人的这种香我真受不了。”
林嫣然说:“我没有化妆,一点儿水都没有拍。”
季江然玩世不恭的笑起来,样子邪气横生,艳光流转。
“那了不得,真的跟擦了粉脂一样香,天生丽质。”
今天季江然似乎很累,有种一下子就垮下来的感觉。到了她公寓楼下,告诉她:“你上去吧。”
然后他坐在那里没动弹,额头抵到方向盘上,趴了一会儿。最后挑出一根烟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