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格非在后世的名气,其实还是靠了他女儿李清照这位史上第一才女的名头,廉希宗这名字许多人就感觉非常陌生了。
也许把他的父亲的名字说出来,听说过的人会不少,那就是号称史上第一隐士的廉复。
这个史上第一隐士的名头,还真不是吹牛,他的一生中那些传奇的事件,简直让人无法不去怀疑,这个廉复也是一位穿越者。
为什么这么说呢?首先,这位廉复年幼时虽也读过书,但并无名师指点,顶多就是一个普通的秀才而已。
但是,就是这么一个不起眼的秀才,他的所知的知识,却是极其丰富而超前的,让许多当世的大儒都敬佩不已。
从文学到恪物之理,从天文地理到生物科学,他竟无一不通,从现代研究历史的人的眼光出发,廉复没有学习这些知识来源,他是怎么知道的?
总不能像民间流传的那样,他是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了一位仙人的指点,一夜之间打通了他的慧根,或者烧了天书把灰烬泡水喝下去就全懂了吧?
第二,廉复能够预知未来。正是他看透了历史发展的轨迹,才在许多当朝大儒极力邀请举荐之下,他还是一如既往的选择了过隐士的生活。
也许有人说人家这就是淡泊名利,但是从和他接近的某些历史人物的记载中,都有廉复洞悉了未来,知道他如果出仕不会有好下场的预言的相关记载。
更神奇的是,北宋中期许多大事的发生,廉复都是先知先觉的,虽然表面上大家都说他精于研究《易经》,会占卦卜命,但在杨怀仁看来,这世上说自己懂《易经》的人多了,真正能预知到未来的,历史上也只有廉复一个人而已。
第三,廉复隐居在齐州砚池山绣红河源,开垦荒地,建设家园,仅凭借一人之力,短时间内一片荒山便变成了茂林修竹,山清水秀之地,从他子孙对他当时生活的记录中,发现了许多看不懂的生产和生活用具。
换句话话说,他的生活习惯和用具也是超前的,也因此他自己能植竹植树千余,开垦山田百余亩,这种超出常人的能力,就更没有办法解释了。
廉复活了近百岁,而且是自然死亡,当时他子孙众多,却没有立即给他办葬礼,却在大爷一年以后才立碑补坟,这如何解释?
据猜测某一天他忽然身体影化,渐渐消失在人们视线里,他是死了还是升仙了,众说纷纭,可谁也说不清楚,这世上一个大活人就这么不见了,周边的百姓只能当他是成仙上天了。
所以他的子孙等待了一年余,才确定老祖宗羽化升仙,为了掩人耳目,才为他假立了了一座衣冠冢。
他活了那么大年纪,却一直是鹤发童颜,看上去比他的子孙还要年轻不少,当地百姓无不称奇。
有人说他精于炼金之术,修炼了什么仙丹一类的药物才让他长生不老,所以也有不少官宦和富贾千里来找他高价求药,却被一一拒绝了。
最离奇的是,廉复可能是有一次说漏了嘴,在表达他天地之气一养万物的道理的时候,竟说出养人之气,气之五一的话来,在古代,别说古人不知道空气中的成分和人类呼吸的原理,连空气中五分之一是氧气的理论他都知道,这怎么可能?
综合廉复一生这些事情来看,除了他也是百年以前的另一位穿越者,杨怀仁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更合理的解释。
而廉希宗,正是廉复幼子。由于廉希宗并无文学方面造诣,没有流传下只字片言,所以对他的记载少之又少,只有当地传说中认为他是一个内气修行方面的大家而已,至于是否属实,那就要杨怀仁现在来验证一下了。
李格非正是因为廉复和他的子孙隐居在李格非的老家附近的一座山上,才结识了廉复和廉希宗,并以师侍之。
从李格非的性格脾性来看,也是个极尽清高淡泊之人,他现年已经四十七八,其实早在青年中进士之后,便已有个体面的官职。
只是后来看不惯朝中党争和官场黑暗,才甘愿远离这些是非,只在郓州委身担任了教授这一末品的清闲之职,实际上现在也不过是挂职而已,如今正赋闲在家,便邀请了廉希宗来齐州城里家中做客。
杨怀仁心中对廉复的知识和廉希宗十分好奇,如果廉复真的是个穿越之人,那么他的儿子,或许多多少少知道些什么。
杨怀仁故意试探道,“小子早闻廉复先生美名,其养人之气,气中五一之说,小子甚是敬服,不知另外五中之四,又和何气呢?”
这话问出来,廉希宗和李格非同时一怔。李格非也是听说过廉老先生这个理论,不过凭他的见识,还不能理解,所以并未明白其中道理,但是杨怀仁这个年轻人竟也能听说,他就惊异不已了。
而廉希宗自然是知道父亲说过的话是何意,而且这些话从未跟旁人提过,就是身边的李格非,也并没有告知全部实情。
杨怀仁的事情,他在齐州也是略有耳闻而已,他能问出这样的问题来,让廉希宗忽然觉得眼前这个年轻人和他父亲或许有什么不解之缘也说不定。
外人只当是他父亲早已仙逝,可他心里清楚不过,父亲是离奇消失的,至于去了哪里,谁也没有答案,从古人的认知来看,确实像是羽化成仙而去。
廉希宗很想知道先父是否真的是旁人说的那样升仙了,如今杨怀仁问出这样的问题来,他心中难免怀疑杨怀仁或许知道些什么,他想的也是要对杨怀仁试探一番,于是急忙拉过杨怀仁到一边,小声问道:“你可知道这两种气之名称?”
杨怀仁心中狂喜,他既然这么问,便是听廉复生前讲过了,如果真的有了廉复的先例,他这个穿越人士,或许能从廉复身上看到自己的未来到底会怎么样。
他睁大了眼睛说道:“一曰为氧,一曰为氮,不知小子说的可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