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引起了郝瀚的注意,看得出东华真人似乎有办法,就赶忙问道:“东华兄,有话不妨大胆直言,现如今局势动荡,再无对策只怕我们散修界也将没落。”
“好吧真君老大,那您可别怪我说些不讲理的话。”东华真人严肃道。
“嗯。”郝瀚也点了根烟叼在嘴里,认真的点点头。
随即东华真人深深吸了口气,就像是做了个决定那般说:“真君老大,不知道你听过一句古话没。”
“什么古话。”
“自古以来成王败寇,胜者才能书写历史,败者永远沦为别人唾骂之地。”
“那跟我们此前有何干系?”
郝瀚有些不明白,就迷糊的吐出了一口大烟圈。
“这么说吧,当今我们散修界既然被推到了风口浪尖,真君老大何不揭竿而起自立为王,也好比现在无名无誉,落得一个两难境地。”东华真人详细解释道。
自立为王?
这话确实把郝瀚吓了一大跳,他哪里敢做这种事,甚至连想都不敢去想象。
不过东华真人的话,还是勾动了郝瀚的一丝心弦,毕竟一句“无名无誉落得两难境地”确实是他目前最苦恼的。要说散修界现在接收那些各派弟子是他们散修界道友,郝瀚绝不会如此着急了,毕竟他们散修界是十分团结友好的。
但如今的情况,他们只能算是来多难的,躲不过还好,要是躲过了灾难依然会离开散修界,最后只会让散修界的人白忙活一场,反而还给修仙联盟养了一批人马,最后得不偿失。
看郝瀚再思考着什么,东华真人似乎猜出了郝瀚的心意,就再次说了一句:“真君老大,说句不好听的,我们散修界在修仙界也受欺负这么多年了,以前你不经常露面,大家一直都没提过让你自立门户这件事,但大家都很期待着你能够带领我们,在修仙界里大放光彩。现如今有这样好的机会,你怎么能够错过,又怎么能忍心让我们散修界道友如此落难呢?”
郝瀚明白东华真人的话没错,而且处处都很在理,也是为散修界着想,但放在他内心来说,还是不想做这拼力一搏之事,毕竟这件事要是觉得了,就真的会“成王败寇”。
“知道了东华兄,容我考虑一二吧,这些天圣僧就呆在你这,你帮忙照顾下他,明日我还要带浪子狂人去办点别的事,改日再来找你。”半响过后,郝瀚给了东华真人一记欣慰眼神,就拍了拍他肩膀叮嘱道。
“嗯,真君老大放心,我这金云峡易守难攻,就算有贼子想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我会好好保护圣僧,直到他伤势完全恢复。”东华真人点头答应道。
“那你去休息吧,我还想再坐一会儿。”
“好的真君老大,你也被太操心,不管你怎么做,我们修仙界道友都会支持你的,以前一直是你帮助我们,现在是我们报答你的时候了。”
“多谢。”
得到郝瀚的答应后,东华真人这才缓缓爬起身,拍了拍屁股的灰尘转身回了木屋里。
看着他的离去背影,郝瀚眼中略有深意的闪烁出一道精光,这才重新抬头望月,抱着东华真人带来的那坛美酒,继续对月畅饮。
一夜无眠,第二天早上天色刚亮,郝瀚就带着浪子狂人离开了金云峡,赶去了北海极地。
这一去他不为别的,就是想要找老邪修把事说清楚,绝不允许老邪修有什么瞒着他。
当然浪子狂人还不知道老邪修和下剑派的那些事,以为郝瀚是要去找老邪修聊天喝酒,一路还乐呵呵的笑着,直到老邪修来到北海极地的护山大阵外出现时,才与他们见了面。
老邪修的意外出现,使得郝瀚有些不解,毕竟上次他跟老邪修分开时,是听老邪修说过要出一趟远门,而且要一年之久才能回来的。就算这次他来北海极地是要找老邪修理论,也没有把握能与老邪修碰面,更想不到老邪修居然还在此地。
不过为此之下,他到没急着问什么,有些事或许很快就会明朗的。
“老邪修,上次你的酒可不错啊,今天我们哥俩又来了,你得好好陪我们和一宿。”狂人到是骂骂咧咧,宛如个小痞子一般对老邪修招呼道。
“你啊就知道喝酒,不知道老大这次来办事的吗,不过老邪修你的酒真不错,今晚我也要与你不醉不归。”浪子到是先白了一眼狂人,就对老邪修客气道。
老邪修自然是感觉到了他们的靠近,前来阵法外迎接他们一行人的,不过当他看到两个逗比兴致勃勃,但郝瀚却面容阴沉之时,就有些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
“好好好,今晚你们想喝多少都可以,咱们快进去喝酒吧。”老邪修笑吟吟的调侃一声,就凑到了郝瀚身前说:“怎么了小子,看到我还在这不高兴吗,还是你好像有心事啊?”
“你说呢?”郝瀚犀利冷眼的瞪了下老邪修。
“那要不喝点酒,咱们再慢慢谈。”老邪修没有多问,但还是很热情的邀请道。
“嗯,走吧。”
郝瀚一拂袖,也不给老邪修回答之际,就带着沉重的步伐,跟着老邪修进入了北海极地。
时隔一个多月,再次回到北海极地,一切都如同郝瀚上次来时看到的那翻热闹景象,甚至整个邪修一派的小镇比之前更繁华了不少,几乎大街上能看到一半的修仙界人士,而且和邪修一派的人相处十分融洽,宛如已经彻底没了隔阂。
回到老邪修的城主府内,如同老邪修说的那样,好酒好菜已经备好,两个逗比也顾不得什么形象,就狼团虎牙的大口喝酒大口吃肉起来,简直就像是两头饥渴的饿狼。
“这两个逼,真是丢脸。”郝瀚心事重重也没吃东西,就点了根烟叼在嘴里,白了两人一眼在嘴边小声念叨着。
“呵呵,无妨无妨,咱们是自家人,他们想怎么吃喝都可以。”老邪修到是很客气,听见了郝瀚的嘟囔声,就在旁边招呼道。
“自家人?”郝瀚扫了眼这餐桌四周,到处都是老邪修的手下把守着,似乎严阵以待的模样,就有些嘲讽的翘起了一丝冰冷嘴角来。
但就等到他话音刚落,拿着鸡腿和鸡翅的两个逗比突然“砰”的一声,就翻了翻白眼晕倒在了餐桌上,使得面前一碗白酒打翻,散落了一地。
如此情况,把郝瀚吓了一跳,当即警惕的看向了老邪修喝道:“怎么回事,你做了什么?”
“别怕别怕,我只是在他们的酒坛里放了些化气散而已,他们现在只是睡着了,而且还能做个好梦,估计明日这个时辰就会醒来吧。”老邪修一脸微笑的解释了一句,就叫上在餐桌旁边守候的弟子,把浪子狂人给扶了下去,带到客房中休息。
听他这么说,郝瀚的脸色到是缓和了许多,但就是这一举动,使得郝瀚更有些看不透老邪修了。似乎之前与他那个谈笑风生的老邪修已经不再,换成了现在这个城府极深,却又让他提不起任何怒意的陌生人。
“你把他们迷晕干嘛?”郝瀚身子一正,就重重吸了口嘴里的烟问。
“你……是不是……知道了?”老邪修眼神中的红芒一闪,也摆出了一副凝重的表情,就与郝瀚的双眼直视着问。
“什么知道了?”郝瀚隐约猜出了什么。
“我听说鸿海圣僧去找你了,你还收留了他,现在你来我这,难道不是别有目的?”老邪修难得露出了一丝阴邪的表情问。
就他这脸上很难见到的阴邪之情,使得郝瀚心头“嘎嘣”一跳,仿佛确定了心中所想。
见此之下,郝瀚没有迟疑,立刻把须弥袋里存放的那个令牌拿了出来,扔到了老邪修的面前说:“这个是鸿海圣僧给我的,说那天下剑派带人去灭佛宗时,在下剑派那群贼子身上得到的,我想这是你的贴身令牌吧,难道你不想解释解释吗?”
这话一出,老邪修当即大笑起来。
笑的那么肆无忌惮,脸色诡异,而且带有一种让人捉摸不透的感觉。
也就在这笑容之下,很快一股庞大的威压之气,便从老邪修身上射出,往郝瀚席卷而来。
嗯?
郝瀚眉心一皱,被这股威压压的有些喘不过气来,似乎之前老邪修给与他的压力还没有这么庞大过。
待他仔细一瞧,才发现老邪修的修为居然精进了,也跨入了大乘期的修为,成为了一位真正的大乘期修士。
大乘期?
怎么突然会修为提升了?
突破大乘境界,没有半年只怕不可能吧?
就在郝瀚暗暗疑惑之下,一股威胁感突然朝着他袭击而来,还没等他做出反应时,只觉得脖子一疼,已经被人给死死掐住,然后从餐桌上提了起来。
而此刻间动手的人不是别人,居然正是他眼前的老邪修。
这回郝瀚可吓了不半死,想不到老邪修会突然发难,而且毫无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