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歆看了梁晨一眼,打趣道:“梁队,你这可是在滥用职权哦。”
梁晨撇撇嘴,朝身后的门外室看了一眼,也笑了,“小歆,是你把话说严重了,就这点小事,还真算不上滥用职权。”
梁晨把傅歆带去了她的办公室,他给傅歆倒了杯茶,“小歆,你先别说,让我猜一猜,你这个连接我电话都没什么时间接的大忙人,今天怎么会有空来找我。”
傅歆把水杯送到嘴边,轻轻的抿了口,只是很小的一口,大概也就把唇给弄湿了,“那就麻烦梁队长猜一猜我来的目的吧。”
梁晨把傅歆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正当傅歆狐疑时,他笑道:“是想去见一见那个柬埔寨的罪犯。”
傅歆注意到,他用的虽然是反问句,却是陈述的口气,她点头,“嗯,不知道可以吗?”
按照道理,像阿森这样连国际刑警都一直想抓捕,又在中国以极度残忍手段杀人的国际要犯,没有上面的人批准,是绝对不能见的。
梁晨是谁啊?他在b市公安局,那绝对不是一般人,所以,傅歆想见被当成一级戒备看守的阿森还真不是什么难事。
……
阿森根本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现在到底是白天还是晚上,他被关在这个不见天日的方寸之地已经很久了。
他们没收掉了他身上所有的东西,包括连鞋带也抽走了,就是怕他会自杀,低头看着铐起来的手和脚,他苦笑一声,真没想到他也会有这么任人宰割的一天。
铁门咣当一声响,有人出现在了门口,他眯着眼睛看去,好久都没看到亮光了,突如其来的光亮,刺的他猛地闭上眼,等习惯了刺目的光线,他才睁开眼睛,看到站在门口的是一个熟人。
这个熟人吧,还真的挺特殊,要说她是熟人吧,两个人并没有什么过多的交流;要说不熟吧,他曾经跟踪过她一段时间,也调查过她的身世。
傅歆坦坦荡荡的走进小小的囚室,真的是方寸之地方,除了那张简陋的床,一张简单的,有一块木板支撑着,勉强可以称之为桌子的桌子,边上就只有个马桶,吃喝拉撒都这个狭小而幽闭的空间里,可想味道有多刺鼻难闻。
傅歆像是没有闻到,走进去坐到阿森对面,形容坦荡的看着他,“阿森,这里还住的习惯吗?”
阿森面无表情地看着傅歆,对她的出现,像是意外,又像是在意料之中,环顾四周一圈,扯了扯嘴角,“不习惯,也得习惯啊。”
被关押的时间不算长,整个人却明显的瘦下去了,再也没有以前的魁梧犀利。
傅歆直视着他的眼睛,很奇怪,她并不讨厌这个男人,不想和他多废话,沉默了一会儿,就直奔主题,“阿森,你把张奇吃的药放在哪里了?”
问他把张奇的小药瓶放到哪里去了,这才是傅歆来找他一个死囚犯的真正原因。
张奇现在吃的药,并不是原来的,而是精神病医院的专家给他另外配置的,明明已经吃了几天了,张奇却一点都没起色,这不由让她怀疑是药不对。
就这个疑惑,她又去问过那个精神病医院的专家,被人怀疑,无疑是不爽的,看在莫凌瀚的面子上,他还是对傅歆实话实说了。
久病都能成良医,更不要说像张奇这样本就是医学科班出身的人,他以前吃的药,极有可能是他自己配置的,要想配置出相同成分的要,还是要他说出成分。
可是,现在的他,怎么可能会说出药的成分。
傅歆想了又想,只能来找当时拿着张奇小药瓶的阿森。
阿森又看了傅歆一会儿,慢慢的嘴角绽放出一丝冰冷的弧度,“你今天来找我,就是为了这件事?”
傅歆点头,扬起眉毛,换了个角度打量着他,“不然你以为呢?这不是在柬埔寨,你横着走都可以,这是在法制社会的中国。”
对付像阿森这样头脑永远比手脚简单的人,傅歆觉得还真应该软硬皆施。
阿森听她说完后,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像是在看一个笑话。
傅歆冷声呵斥,“阿森,你应该知道,我不是在吓你。”
阿森掀开嘴唇,露出一口森森白牙,光线问题,傅歆感觉这像极了猛兽的獠牙,她不觉朝后微微仰了仰。
阿森看着傅歆,笑得前俯后仰,狭隘的空间里,除了他的笑声,还有镣铐的碰撞声,“傅小姐,我一直都以为你很聪明,看样子,也不过如此。”
傅歆神色如常,“这话怎么说?”
有些话压在心头,不一吐为快,非常的难受,阿森舔了舔干涩的嘴唇,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杀了那个女人吗?”
那个女人,不要他说出名字,傅歆也知道指的是白雨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