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在如今这等情形下,短短时日内,段傲阳竟然就将这支军队重新召集起来,再次亮出了狰狞的爪牙,而且一举解开边关危急。
林绯叶听了,也是心头大震,若非今日听闻,她都未曾想起,段傲阳的这支军队,上一世,她只知晓后来段傲阳称帝后,是因手上有一支王牌军,却不知是什么,如今想来,想必就是这支军队。
念及至此,林绯叶也松了口气,心情大好,又有些叹息,段傲阳果然善于谋划,又暗自思量除了这支王牌,段傲阳是否还有其他的后手。
二人得到想要的消息,都知道这次难关算是彻底度过,一时间都觉得身上的压力轻了很多。
林绯叶随即就想着摄政王府的方向行去,不过刚看到王府大门,就见到一队盔甲光鲜,气势不凡的禁军浩浩荡荡的向着摄政王府而来,来到摄政王府旁,就逐渐分散开来。
而为首的统领,则是喝道:“奉圣上口谕,誓死护卫摄政王府,任何宵小之徒,但凡冲撞,一缕格杀!”
说着就郑重其事的开始布置起来。
林绯叶在远处看了直撇嘴,心头对小皇帝这种事后装英雄的举动,表示不屑。
若是这小皇帝够聪明,早先之前在得知段子离有举动的时候,就该出兵了,毕竟皇城守备段傲阳又没带走,如今明明已经不需要他出手,反而来假装好人,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若是段傲阳真的有不幸,恐怕小皇帝会乐的几天睡不着吧,林绯叶见此,都觉得齿冷。
先不说段傲阳有没有反叛的意思,可作为皇帝,如此对待功臣,却也让人寒心。
作为帝王,本就口含天宪,想要臣子如何做,只需占据大义,紧守礼法,明白是非,体察臣子,其他的又有什么好担心的。
为君者,只要尽到为君的本分,作为臣子,就是想造反,又哪里能有借口呢,再说了,谁没事做放着好日子不过,偏偏选择造反,难道都当士卒与大臣是傻子吗?
林绯叶想想都觉得无语。
与此同时,得到消息的段子离,同样气得将书房砸的乱七八糟。
“混蛋,竟然将灼阳军启用了。”
段子离气得半死,原本段傲阳在军中安插的人手就不少,甚至好几个统军将领都是他一手提拔的,没想到如今更是变本加厉,又将那支王牌的私军给启用了。
他毫不怀疑,段傲阳纯粹就是故意如此,他就是要显露实力,给人震慑,让人知晓,哪怕如今他不在掌军,也不是任何人可以拿捏得,而且在段子离看来,这种手段极为有效。
更何况,经此一事,段傲阳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将这支军队掌握在手,哪怕战后又解甲归田,可谁也不敢忽视,谁知道他什么时候又召集起来。
段子离这次彻底的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了,同时也让他明白,他还是太急功近利,这支军队赋闲不过几年时间,那些士卒依旧健壮,若是在过十年二十年的,哪怕段傲阳想启用,这些士卒都已经老了,无力再战,可经此一事,谁知晓往后会加入多少生力军。
段子离越想越气,一时间差点没疯了。
不过无论如何气,事已至此,他也唯有捏鼻子认了。
恰在此时,苍玄走了进来,对砸的乱七八糟的书房视而不见,依旧面无表情,恭敬地道:“王爷,圣上派兵将摄政王府保护起来了。”
段子离闻言眉头微皱,旋即冷哼一声道:“行了,此事暂且作罢,让人都回来吧。”
小皇帝都派人出马了,摆明了警告他,不许乱动,他若是还不识趣,那是找死,念及至此,段子离也识趣的不再去招惹,好歹彼此还有几分面子。
此事,身处大正宫的小皇帝也很无奈,他是真的被逼急了,原本他也料定段傲阳不会败,最多拼个两败俱伤。
大轩朝伤的起,邬国和凌国伤不起,经此一战,最好是双方都元气重伤,而他也乐的见到段傲阳实力锐减。
只是没想到,战事才刚起呢,段傲阳就来了个釜底抽薪,甚至凭空冒出一支他从未听过的军队来。
待看到战报,听人说起灼阳军的事迹,脸都绿了,这才想起段傲阳府上的事情,自己在外征战,家里老窝被人给端了,换了谁都会暴怒,而到段傲阳这里,搞不好就真的造反了。
当即,他想也不想,果断派人将王府保护起来了,甚至将太后给请来商议,没办法,事情有点大条了。
“母后,你说朕如此做,想必皇叔不会怪罪吧?”段子琛心头惴惴。
他有些担心现在是不是迟了点。
太后看起来宛若二十多岁的妇人,身段婀娜,肤如凝脂,一举一动带着魅惑众生的成熟风韵,听到小皇帝所言,蹙眉想了想,摇头道:“无妨,此时圣上既已表明善意,想必以王爷的城府,不会介怀,再说,圣上此举本就无过,有何惧之。”
说着玉指轻点,道:“不过是京兆失察,略有失职罢了。”
皇帝听了,眼睛一亮,笑道:“此言甚是,多谢母后。”
太后的意思很明白,皇帝知道的晚,都怪维系京城治安的京兆没有早点察觉。
京兆无缘无故背了个黑锅,不过皇帝也不介意,他既然有打算,自然会有补偿的。
见到京兆已经出动,皇帝都出面了,林绯叶知道,接下来摄政王府彻底的安全了,段子离也不敢在明面上针对,不由大出一口气。
虽然知道段傲阳一定会无恙,在段子离的压迫下,她不得不逃离王府,可此事明面上毕竟不是很好看,不过好在她也早有准备,如今诸事已定,她也不用再躲躲藏藏,想了想,就招呼着猎鹰,商议一番,决定先回王府得了。
毕竟没有她坐镇,谁知道接下来小皇帝会不会对王府动手动脚,就算不针对,安插一些膈应人的探子,那也足够她恶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