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马 第9节

乔以笙困惑:“什么郑洋的命是陆闯救回来的?”

欧鸥搭住她的肩:“你当时眼里只有郑洋,跟着郑洋那辆救护车走了,所以没听到陈老三跟我们说的详情。”

“他们几个男生不是和郑洋走散了吗?是陆闯最先找到郑洋的,也是陆闯施救得当,郑洋才熬得到搜救队出现。好像陆闯因为郑洋也受了不轻的伤吧。”

原来如此。乔以笙确实一无所知,她从未听郑洋提起过。

这样的话乔以笙更难理解为什么郑洋和陆闯的关系塑料。

不过倒令乔以笙参悟,可能陆闯就是和欧鸥方才的猜测想到一处去,所以丝毫不畏惧被郑洋发现。

欧鸥见她收走餐桌的两份餐具,跟进厨房里,细问:“饭是你做给陆闯吃的?”

乔以笙强调:“我只是做给我自己,他强行蹭的。”

欧鸥的语气严肃了两分,“乖乖,我得提醒你,如果没想深入发展关系,同一个男人不要搞太多次。”

“……”乔以笙从洗碗池前转身,看着欧鸥保证,“我绝对没有。”

何况除去第一次,也不是她先主动的。

“那就好。”欧鸥放心地捏捏她的脸,“陆闯那种类型,不是你能驾驭的,我担心你受伤。”

乔以笙促狭:“是啊,我得再向你多请教学习,提升段位。”

“可不。”欧鸥骄傲,立马就给她上一课,“你知道我当年为什么没有锲而不舍吗?陆闯至今还保留着最快被我放弃的记录。”

乔以笙从没觉得这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不就是陆闯没有让你锲而不舍的吸引力吗?”

欧鸥因她的回答乐得不行:“对,这是标准答案,哈哈哈。”

实际真正的原因是——“那时候陆闯心里有人了。”

乔以笙诧异:“谁啊?”

“不知道。”欧鸥耸耸肩,“我只知道,他那种人心里如果装了人,除非他自己放弃,否则外力赶不走。我当然不白费劲了。”

乔以笙委实难以想象。

欧鸥又记得道:“对了,昨晚你离开之后我碰到陈老三了,他告诉我陆闯快结婚了。”

第017章 碧

结婚对象是陆闯的家里人安排的。

和陆闯门当户对。

乔以笙不意外。陈老三结婚那天她就隐约听见了半截话。

像陆闯、陈老三几个,全是想玩随便玩,婚姻则必须由家中长辈给他们拿主意。

而第二天中午,乔以笙就在商场里碰到快结婚了的陆闯又和朱曼莉一起。

最先看见陆闯的其实是郑洋。

乔以笙正在帮郑洋为他妈妈挑衣服,听见郑洋忽然喊了一声“闯子”。

她抬眼。

朱曼莉挽着陆闯的手臂刚刚走进这家旗舰店。

“新女朋友啊?”郑洋同样没认出如今的朱曼莉。

朱曼莉笑着问候乔以笙:“这么年了,你和郑洋竟然还没分手。”

郑洋闻言微微皱眉。

既然前天晚上在夜店,欧鸥已经和朱曼莉针尖对过麦芒,现在乔以笙也毫无做表面功夫的必要,所以她没应朱曼莉。

郑洋和陆闯两个男人坐进一旁的沙发椅说话。

朱曼莉上前来,对导购员指着乔以笙手中的衣服问:“这件还有没有?”

导购员说,店里的所有服装都是限量款。

朱曼莉头一点:“好,那我要了。”

因为毕竟是乔以笙先看的,导购员小声询问乔以笙买不买,乔以笙不甚在意地让了出去,去挑其他的。

朱曼莉偏偏跟在乔以笙后面,乔以笙拿起一件,她就抢一件。

乔以笙感到好笑:“你最近很缺衣服?”

朱曼莉大有炫耀的意味:“陆闯说,我喜欢什么就买什么。”

乔以笙点点头:“行,那你把这家店包下来吧。我去其他店给伯母挑。”

朱曼莉:“伯母?”

乔以笙:“嗯,你刚刚买的,全是我帮郑洋的妈妈选的。”

朱曼莉的神情跟调色盘似的。

乔以笙将手中新拿的一件主动交给朱曼莉:“你的眼光不错,都挺适合你。”

朱曼莉阴着脸抓住乔以笙的手臂:“你那天晚上是和陆闯一起离开夜店的?”

乔以笙露出困惑的表情:“陆闯的女伴不是你?”

“少和我装蒜。”朱曼莉冷笑,“否则怎么那么巧,陆闯不见了,你也不见了。你和欧鸥两个人打配合了吧。”

乔以笙懒得搭理,甩开她:“我们没那么无聊。”

朱曼莉又从后面拽住她的围巾:“你等等!”

乔以笙猛地被勒了一下,有点生气:“朱曼莉,你非要把旧怨延续成新仇是吗?”

郑洋留意到动静,飞快奔来乔以笙身边,从朱曼莉手中扯回乔以笙的围巾,并搂着乔以笙护到自己身后:“怎么了?”

乔以笙拉着郑洋就走:“没事。”

换了一家店,她感觉空气都变得清新通畅了。

郑洋体贴地帮乔以笙整理松掉的围巾:“和闯子聊过我才知道原来她就是那个朱曼莉。变化太大了。”

“她和陆闯现在不是单纯的上司和下属的关系,你交待陆闯在工作上别为难我们事务所,确定还有效?”乔以笙冷漠脸,胸腔萦绕一股不可控制的烦躁。

她怎么就忘了,男人在床上的话不可信。

她昨天却信了陆闯说的!

半晌没得到郑洋的回应,乔以笙敛回神思,发现郑洋抓着她的围巾有些呆滞地盯着她的脖子。

乔以笙心头顿时咯噔。

她今天之所以戴这么厚实宽大的一条围巾,就是因为陆闯那只言而无信的狗又在她的脖子上吮出痕迹了。

第018章 绛

比之前的痕迹更多,也更明显。

她没有穿高领的习惯,家里没有高领的内搭,临时间能找来遮挡的只有围巾。

原本系得非常严实,束进了外套的领子里,方才被朱曼莉一扯,她没能马上反应。

面上乔以笙倒尚能镇定,镇定自若地摸摸脖子,流露一丝难为情:“很丑是不是?”

她双肩垂塌,轻轻叹气:“陪欧鸥喝了点酒,结果不知道为什么就给过敏了,昨天发得更厉害,没去你那边也有这方面的原因。抹了些药膏,今天好多了。”

郑洋怔怔然:“过敏?”

“嗯,过敏啊。”乔以笙自行拢着围巾,费解问,“不然你以为是什么?”

郑洋注视她纯良清澈的眼睛,摇摇头:“没什么。”

乔以笙笑着抱住他的胳膊:“那继续给你妈妈挑衣服吧。”

郑洋绕回去答复她前面的问题:“你别担心,闯子和朱曼莉肯定只是玩玩,几天应该就断了,不会长久。”

乔以笙蹙眉:“朱曼莉可不一定只是想和陆闯玩玩。你的这位浪荡兄弟,游戏人间没点原则和底线的吗?”

大学时,朱曼莉暗恋陆闯,很多人知道,因为朱曼莉写给陆闯的情书,曾被学校广播念出来过,堪称大型社死现场。

朱曼莉受尽嘲笑,大家笑朱曼莉不自量力,丑小鸭妄想天鹅肉。朱曼莉为此请了一个月的病假,消失在学校里。

而这件事正是乔以笙和朱曼莉关系恶劣的源头。

彼时乔以笙已经和郑洋是男女朋友,朱曼莉和乔以笙住同一个宿舍,知道乔以笙能经常接触到陆闯,所以拜托乔以笙帮忙转交情书。

举手之劳,乔以笙欣然答应了。当天傍晚结束课程,她先去广播站值班,情书夹在她的笔记本里,取出笔记本时她没发现信掉了出来。

之后乔以笙去了趟厕所的功夫,朱曼莉的情书就被一起值班的男同学恶意地朗读给了全校师生听。

乔以笙向朱曼莉道过几次歉,朱曼莉死活不相信乔以笙的解释,认定是乔以笙故意为之使得她当众出丑,从此处处和乔以笙作对。

乔以笙对朱曼莉的歉疚,便在朱曼莉一次次的咄咄相逼中消磨殆尽。

如今朱曼莉和陆闯走在一起,乔以笙不清楚朱曼莉是否还带有当年的感情。

郑洋闻言笑了笑:“你总是这么善良。明明和朱曼莉不对付,还担心朱曼莉被闯子欺负。”

“我对事不对人而已。”乔以笙背过身,心底想:善良是不是等于单纯好骗?

她也从不认为自己如他想象中的美好。

其实他们之间,不仅她对他的了解有限,他对她同样如此。

郑洋揉揉她后脑勺的头发:“怎么感觉你似乎突然很讨厌闯子?”

乔以笙一顿,转头,微微一撇嘴:“你这个男朋友当得不合格,我一直就没喜欢过你那几位爱玩的兄弟吧?”

确实,她对私生活乱七八糟的人向来没好感。但因为陆闯和陈老三几个是他的兄弟,她出于对他交朋友的权利的尊重,不曾像方才主观情绪强烈地置喙过——郑洋一贯地二十四孝好男友:“宝贝教训得对,我不合格。”

“那闯子的订婚宴,你是不是不乐意陪我出席了?”郑洋紧接着问。

“什么时候?”乔以笙拿起一件绛色的连衣裙比划。

“刚刚闯子告诉我,下周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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