凫水沐浴

王氏的这对双生子又是有惊无险。

就连赵老太君也觉着王氏当真是后福不浅, 不过也有赵凌的功劳在里面。王氏生产时, 赵凌在产房外面也是出了力了。

府上眼下又多了小十与小十一, 良哥儿只觉肩头的任务更重了, 小七小八是姑娘家, 都还算省心。就是小九太过调皮, 良哥儿整日除却研读侯爷父亲撰写的书册之外, 还有文武兼修,剩下的时间全都花在了小九身上。

没办法,家中孩子太多, 如今所有的宠爱都在小十与小十一身上,良哥儿不忍心让小九太受冷落了,毕竟他明白被“遗忘”的滋味。

赵家又要办洗三礼。

这一次, 满朝文武的官员都是面带笑意, 真心实意前来恭贺的。要问起眼下天.朝名声最为响当当的人物是谁?

当然是定北侯赵凌了。

如今的赵家,即便内阁那几位也不敢多说一句流言蜚语的, 谁让赵家养出了帝后二人呢?!

这样百世难得一见的奇闻, 也只有他赵凌能干得出来。

洗三这一日, 王氏的身子太过虚弱, 贵妇们也不敢进屋打扰。三日前, 她生完小十一的时候,一向温柔的性子, 竟然发火了,借着最后一点力气, 对着门外的赵凌喊了一句, “我这辈子再也不生了!”

赵凌很疼惜妻子,但如今离着他的目标还差一个。就算依旧算上赵慎在内,依旧还差一个呀。

院中的下人低头偷笑,夫人喜得一双麟儿,可是大喜的好日子,下人们得的赏钱都不少,也都跟着高兴着。

赵凌面色凝重,听到小十一洪亮的哭声之后,他这才放松了下来,身后的婆子递了面巾给他擦拭,他这才察觉早就急的满头大汗。

王氏不管是第几胎了,每一次都让赵凌焦急万分,宛若他自己生产一样。

赵凌兀自笑了笑,他知道夫人心软,又太过心善,日后只要他装装可怜,再生一个小十二还是没有问题的。

赵家要办洗三礼,赵宁也想回府,但因着这一日府上来往宾客过多,以赵宁如今的身份,肯定会引起不必要的轰动。

赵慎制止了她回赵家。

看着自己的皇后在自己跟前气的一鼓一鼓的,帝王轻飘飘的挑眉看了她一眼,这都三个月过去了,他也是积着火的,“生气了?”

这还用问么?

赵宁道:“我着便衣回去就是了,保证不会让旁人瞧出来,我就想回去看看弟弟妹妹们。”

她一直不太愿意自称“臣妾”,总觉着疏离了,仿佛她会成为赵慎的三宫六院之一,赵宁又道:“四哥,你不要太过分了!”

赵慎放下手中折子,屏退了左右宫人,就连李德海也没有被留下,他唇角一抹似笑非笑溢了出来,似有千般难言之隐,“过来,到朕身边来。”

对赵慎的诱惑,赵宁是拒绝的,她白日里尚可与他靠近,但到了晚上,一旦上了榻,脑中旋即会想起那具可怖的干尸。赵宁记得那干尸的头发都是乌黑的,难道四哥曾“英年早逝”?

赵宁没有上前,“你又想骗我给你生孩子?”

现下四周无人,年轻的帝王眸露可怜之色,“我们宁宝儿已经三月不让朕碰了,你如何能怀上孩子?”

这话很在理.....

赵宁:“.......我到底能不能回赵家?我要回去!”她开始蛮不讲理。

赵慎原本的目的就是将她宠成最初的样子,可他渐渐发现,那时的宁宝儿不是他能完全掌控的,赵慎揉了揉眉心,他勤政爱民,登基之后一直在致力于造福百姓的大业上,已经很少休息了,眼下被他的皇后一纠缠,他便不说话了,只是神色幽深的看着她,然后淡淡一笑。

赵宁这就不懂了,“四哥,你究竟是什么意思?到底让我回?还是不给回?”

赵慎向她竖起一根食指,然后很有规律的左右摆了一摆,声线平和道:“想要出宫可以,你先给朕生个儿子。”

闻此言,赵宁便知道她今日是没法出宫了,赵慎又向她招了招手,“你听话,到朕身边来,朕已经命人送了礼去侯府,你若想看孩子,何不自己生一个?”

赵宁没有顺从赵慎的意思,被宠坏的人总会愈发有恃无恐,她转身想走了,这时宫人急急来报,“皇上,七公主她闹着绝食,说是.....说是罗将军就是一介莽夫,公主她不愿嫁。”

七公主与罗横的婚事是老皇帝当初定下来的。

七公主到了成婚的年纪了,迟迟不嫁出去,总不能一直留在宫内。当初老皇帝将七公主许配给罗横,也是为了拉拢他。

这桩婚事满朝皆知,若是随意悔婚,有损先皇颜面。

当年七公主爱慕赵慎的那些事,赵宁比谁都清楚,她问:“眼下如何是好?”此前老皇帝的嫔妃或是守灵或是出家,但公主不一样,她只能嫁出去,或是继续养在宫里。

赵慎从龙椅上起来,赵宁不愿意靠近他,那他便自己过来,他拉着她往殿外走,一边道:“罗横是朕的结拜兄弟,他文武双全,智谋过人,怎可与莽夫相比并论?她若不嫁,自有旁人嫁!”

赵慎牵着赵宁去逛御花园,白日里偷香窃玉一番还是可以的。

年轻的帝王捧着他的皇后的脸,将她吻的上气不接下气时,他这才将春竹的身世告诉了赵宁,还让赵宁认她为义妹,“就封春竹为册封宜夫人,将她许配给罗横。罗横此人朕最是了解,亏待不了你的好丫鬟。”

赵宁一直寻思着给春竹与夏雪找人家,可惜没有合适的人选,听了赵慎这般一说,她大惊道:“春竹竟是李公公的侄女?你.....你怎么瞒我到现在!”

赵慎见她又生气了,他也很无奈,宁宝儿现在这个样子都是他给惯出来的,可他不惯她,还能惯谁?

赵慎附耳在宁宝儿耳垂上咬了一口,“朕本来想告诉你的,是你自己近日不让朕上榻的。”

赵宁:“......”

七公主本以为赵慎会哄着她,她此前心悦赵慎,现在也想依靠着她。父皇不在了,她不依仗兄长,还能依仗谁?

那罗横有什么好的?不过是带兵大战的粗人?怎能配得上她这样的金枝玉叶?

七公主以为闹上几场,赵慎已一定会改变心意。

谁料赵慎不仅对她不管不问,就让春竹认了皇后当义妹,赐了赵姓,改名赵春竹,并给赵春竹与罗横赐婚了。

一个下人而已,她怎能将自己这个堂堂公主取而代之了?!

而且,皇兄与皇嫂还如此的厚待她?这让七公主愤意难平。

七公主当夜又是哭了一宿,次日一早自是肿了眼眶,无法见人。这种事她还无人可诉说,原本就是她自己想拒婚在先的!

就连太皇太后也撒手不管她的事了,罗横可是万里挑一的奇才,七公主闹着不嫁,这不是折损了人家的面子么?

罗家是开国功臣,罗老将军早逝,罗横十几岁起就肩负了家族重任,自然是比寻常的贵公子老练了一些,但绝对不是莽夫。

赵宁亲自给春竹准备了嫁妆,见春竹还想继续留在宫里伺候她,赵宁反语重心长道:“傻姑娘,你现在是宜夫人,很快就要成为将军夫人了,日后罗将军回京,你照样可以入宫见本宫。”

夏雪也哭红了眼眶,她与春竹是皇上亲手栽培大的,而来又安插在了皇后身边。皇上虽看着孤冷,倒也从未苛待她二人。如今春竹即将外嫁,夏雪替她高兴,但又不舍。

主仆几人感慨了好一番。

春竹出嫁之际,自然不宜一直留在赵宁身边伺候着,即便她自己愿意,赵宁也不许。

春竹收拾包裹走之前,跪在了赵宁脚下,又是一番抹泪,劝道:“娘娘,皇上他实在不容易,您不晓得,皇上在您十岁的时候,就对您有心思了,您.....您不能再将皇上关在殿外了。”

赵宁:“......”

春竹等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她们哪里会晓得赵宁与她四哥的那些前尘过往呢?

赵宁拉着她起来,“好姑娘,过几日就要嫁人了,万不能再哭了。本宫.....尽力吧。”

春竹更不懂了,这种事怎么还需要尽力?皇上独宠皇后一人,两人又是青梅竹马,怎的如今还不同榻了?这种事难道很难么?此前在骁王府时,也没见皇后娘娘这般为难啊?顶多是对皇上抱怨几句。

春竹带着万分的不解离开了赵宁身边。

她在回廊上撞见一人,此人是新帝身边的红人,前后伺候了两代帝王,春竹也是个心善的主儿,她倒不会瞧不起阉人,她自己也是个奴才出生,幸得皇上和皇后垂怜才有今日。

春竹对李德海微微一笑,李德海一怔,很快也回以一笑,看着春竹离开的背影,李德海长长舒了一口气,他这辈子也算是知足了。

*

眼看着又要入冬。

赵宁新得了一把团扇,是辽王朱明耀赠与她的。

几年前,朱明耀也曾给她一把同样的团扇,只不过让四哥故意摔坏了。

赵宁倚在临窗的大炕上晒着太阳,如今春竹已经随着罗横去了福建。

福建是朱浩天的封地,赵慎主要是太不放心朱浩天夫妇,这才将罗横安排了过去。

如今,赵宁身边贴己的宫人只有春雪一人,其他宫人都是赵慎给她安排的,赵宁慢热,寻常话不多,殿内时常都是冷冷清清的。

此时,梅花才将将打了花苞,还没有到赏梅的时候,不过她宫里倒是多了数盆茶花,听说是赵慎命人在暖房培植出来的。

赵宁晚上不准他上榻,他便诓骗她,说是那茶花之所以开的妖艳,是因为用了人肥之故。

即便赵宁知道这话是假的,可每每看着一屋子的茶花,她心底也是膈应的慌。

赵慎今日下了朝便直接来了后宫,李德海领着小太监将奏折都搬到了皇后的住所,看样子皇上近日若是无事,大约不会去御书房了。

历朝皇帝都是后宫三千,雨露均沾,可他怎么察觉到近日新帝就连床铺也挨不着边了?昨个儿听宫人说,皇上就在外间的炕上熬了一宿......?

李德海不甚明白,按理说皇后至今没有生育,皇上也不必避讳。满朝文武都急着皇嗣一事,怎的皇后娘娘这边丝毫不着急?

李德海倒也不敢多言,当初皇上让先帝赐婚的场景历历在目,皇上这是要美人不要江山的主儿,皇上自个儿没有心急,他这个大太监跟着急什么?

赵慎身着一身帝王冠冕服,梁冠尚未除去,他步子很大,人又挺拔,款步而来时,琉珠在他面前斜斜的晃动。

待宫人一禀报,赵宁忙将团扇藏在身后,她倒不是对辽王有任何念念不忘之意,单纯是觉着这团扇好看。四哥摔了一把,肯定还会摔第二把。

辽王即日起便要去他自己的封地上去了,按着天.朝的祖.规,亲王封地一般都是在边陲,辽王也不例外。

赵慎岂会不知道后宫发生了什么事?他只有这么一个皇后,心思自然都在她身上,靠近后,赵慎胸膛起伏,似有愠怒之意。

这全天下的珍宝任由赵宁去挑了,她怎就这般在意一把扇子?

赵慎身为君王,他也不想与赵宁这般小家子气,可别的男人所赠之物,他当真不想看到。

“拿过来。”年轻的帝王在软炕上落座,他俯身将赵宁拉了起来,如此便更轻易就能夺了她藏在身后的东西。

随着他的动作,琉珠砸在了赵宁脸上,她有些生疼,“四哥!你干什么呀?”

赵慎将团扇夺了过来,那上面画着一副美人扑蝶图,还写有小字一行,辽王也不知道起了什么心思,许是知道自己日后没有机会回京了,竟给赵宁亲手写了一首离别诗句,其情明显,喻意更胜。

如此,赵慎更是无法忍受,这把团扇的宿命与几年前的那把如出一辙。

本就是白玉做成的扇柄,一摔也就碎了。

听着“啪嗒——”一声脆响,赵宁便知这团扇也毁了,她瞪着赵慎,抬手拂开了遮在了他面前的琉珠,气的像只炸了毛的兔子,她以为自己这个样子已经很是严肃可怕,可看在赵慎眼中不亚于是在邀宠。

他正是一个血气方刚的男子,又素了无数漫漫岁月,这次给赵宁缓和的时日已经够多了,再者他哪里是什么干尸?也不知道是谁曾经迷恋上了他的皮囊!

在赵宁还没来得及争执时,赵慎以强横之势抢言道:“休要胡闹了,辽王今日便要离京赶赴封地,你想让他从此消失,你就继续给朕闹!”

见小女子明显软了下来,赵慎又继续警告她,“朕今日就告诉你,你与谁暧昧不清,朕便杀了谁!”

赵宁气急,这桩“红杏出墙”的罪孽,她可不想认!

她何曾与朱明耀暧昧不清了?

“你浑说!”赵宁与对他对峙,可能是在宫里憋的太久了,脾气说来就来。

内殿伺候的宫人各个大气也不敢喘一下,若是一会闹起来,他们也不知当如何是好。

他们的皇上可不是一个善男信女,疼惜皇后是真的;可动起手来,那也是真的。而且不打旁处,就打.臀.部。

皇后也快十六了,瞧着还是个娇滴滴的小姑娘模样,哪能受得了皇上的龙爪龙威?

瞧瞧,皇上这才下朝不久,帝后两人又闹起来了。

在所有人都以为皇上吃了辽王的醋时,皇上冷峻的脸上却荡出一抹笑意出来,“且不管扇子了,我们宁宝儿想要扇子,朕命人给你做便是。浴殿已经打造了,朕带你去看看?”

新帝勤政,登基以来从不铺张奢.淫,唯一一件劳民伤财的事,便是将此前锦华宫改造成了浴殿。

浴殿这种地方,有什么可观看的?他肯定是不怀好意!

赵宁一想起冷漠了四哥三月之久,她心头那点愠怒便消散了一些,“我已经尽力了,可.....我就是忘不掉你死后的样子。”

众宫人:“.......”皇上不是好好活着的么?皇后怎的看见了皇上死去的样子?

赵慎唇角猛的一抽,又是这句话!

赵慎已经解释过了无数次了,他曾经相信神魂不灭,便能在世上再寻到她,所以才让巫祝处理了他的尸首。

“难道我们宁宝儿还见过风度飘飘的干尸?你对朕的要求未免太高,朕死了还要俊美?”赵慎嗓音愠怒道 。

众宫人:“........”听不懂,真的听不懂,皇上和皇后真会闹腾。

*

此时还未至晌午,赵宁就被赵慎“强行”带到了浴殿。

锦华宫曾是赵贵妃所居的地方,里面修葺的花团锦簇,奢华非凡。浴殿内引了热泉,一踏足其中便可见腾起的白雾,如仙境缭绕,细水潺潺,纱幔轻晃。

帝王的手掌滚烫,搅的皇后娘娘内心澎湃又惶恐。

这都数月没有亲密了,她仿佛对赵慎已经很是生疏。

“你们都下去吧,没有朕的吩咐,任谁也不要进来!”赵慎吩咐了一句。

很快,浴殿内只剩下了他与赵宁两人。赵慎的掌心愈发的滚烫,他在赵宁手心抠了两下,埋怨道:“朕今日又被群臣所扰。你看,朕为了你废弃六宫,朕总不能当一辈子的和尚吧。”

说来说去,他还是有那个念想!

赵宁也不是不愿意,她只是控不住去回想那日棺椁中的干尸,那就是她四哥,她一眼便人出来了。

赵慎微微低头,他抓着赵宁的手去摘下头上的梁冠。之后又继续抓着她的手,引导着她去解身上的腰封,配绶,黄蔽膝,素纱中单,赤舄.....很快就露出了健硕白皙的胸膛。

赵慎依旧抓着赵宁的手,摁在他的胸膛,哑声道:“是不是很好看?我宁宝儿上辈子都看不腻的,哪里像干尸了?”

赵宁:“.......”

这是事实,她无以反驳。

赵慎做事习惯了雷厉风行,脱衣也一样,在赵宁羞燥中,他已经对她坦诚相待了。

赵宁本能的移开了视线,若是当鬼魂那会,她肯定不会这般自觉。

不过,赵慎却替她解决了后顾之忧,他事先就备了一条大红丝带,当他准备给赵宁蒙住双眼时,赵宁惊讶了,“四哥,你,你,你又干什么?”

赵慎低笑,“你不是浮想联翩么?蒙住就看不见朕了。”

赵宁咬了咬牙,总觉着今天肯定会很羞耻,但她隐约之中又盼着......果然还是被他的皮相给迷惑了。

蒙上双眸的赵宁什么也看不见,就连衣裳也是赵慎帮着她褪下的。

她被赵慎抱着进入浴池时,身子轻飘飘的,这池子太深,她都可以在里面凫水了。

赵宁攀附着赵慎,她双足试了几下,当真够不到底,如此便只能老实的圈住赵慎的脖颈,两人紧紧相依,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心跳。

赵慎垂眸,看着那莲花盛开的一幕,还有那可爱的粉色茱萸儿,他喉结一紧,突然俯身。

紧接着,赵宁就听到他在耳边低低道:“宁宝儿,给朕生一个儿子。”

赵宁知道自己的使命,她肯定需要有一个儿子才行的,但她还未来得及开口说话,两条可怜巴巴的小细腿被人搭在腰上,他竟然直接就.....

赵宁惊呼了一声,但突然又想起赵慎方才的吩咐,外面那些宫人无论听到了什么都是不准踏足浴殿半步的。

赵宁疼的厉害,赵慎换着法子哄了半天,煎熬了好半晌之后,实在不行了,便再也不依着她了。

外面的宫人从晌午未至,一直等到了日落黄昏,当橘色冬阳倾洒在锦华宫上空时,皇后那把细细弱弱的,又似泣不成声,或是又怨又恼的嗓子还在徐徐不断。

一开始皇后娘娘还骂了皇上几声,到后面只有间隔不断的哭腔了,最后面连哭腔也微不可闻了。

夏雪抱着绫罗守在殿外看着夕阳西下的场景,她已经连连打起了哈欠,也不晓得里面究竟要闹到几时?

*

有罗横打前,朱浩天也打算带着赵淑婉去福建了。

关键是要给女儿养珍珠!

朱浩天已经将此事打听妥当了,再者有罗横镇守,他也不担心倭寇来犯。

赵淑婉这几天忙着奔波于京城的各大药铺子,她与朱浩天都是年富力强的时候,不生孩子是不太可能的,她担心下一胎又会如她的玉儿一样,这阵子强行让朱浩天服用美肤驻颜的汤药。

朱浩天惧妻的厉害,无可奈何之下只能跑去向赵凌告状。

如今的赵家到处可见孩子的踪迹,萧氏生下了长孙,公孙月也有喜了,而赵凌还在偷偷摸摸的计划着小十二的事情,若是不凑齐十二个,他这辈子都没法顺心,赵凌哪有个功夫理会朱浩天。

不过,朱浩天到底是被自家女儿给“毒害”了,赵凌语重心长道了一句,“浩天啊,你也是个堂堂王爷,夫纲如何振作,还需看你自己怎么做了?”

朱浩天眨了眨眼,他未能明白岳父大人的意思,难不成岳父大人是想让他回去对淑婉妹妹“施.暴”?

朱浩天连连摆手,“使不得,使不得,这可使不得!”

朱浩天的回答让赵凌很满意,但面上却很惋惜,他叹道:“浩天啊,委屈你了。”

光说这话肯定是不够的,赵凌宽慰过之后,又道:“浩天呐,我们淑婉也只有嫁给你才合适,试问除了你之外,还有谁能降的住淑婉的性子?能者多劳啊。”

朱浩天只觉一阵飘飘然,当即坐正了身子,拍胸道:“岳父放心,既然岳父大人将淑婉妹妹交给了我,我一定不会让她们母女两受了半点委屈。小婿此番远去福建,怕是一时半会不能在岳父跟前尽孝了,待到下次归来,小婿一定陪岳父大人喝个痛快。”

赵凌掩饰住奸笑,面露慈父之色,“好好,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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