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搞定之后,他送凯撒小帝回家,送许意去公司,打电话通知周亦行,随后叫司机载他回周家老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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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子在北阳郊区,独栋三层别墅,加起来上千平米,装修也走浮夸奢华风。
老爷子当年是白手起家,年轻时日子很难过,现在事业有成,年纪又上来之后,衣食住行都讲究排面。
周之越和周亦行差不多同时到,不早不晚四点整。在一楼大厅遇见时,一大群亲戚正虚情假意地寒暄,话里话外都在试探。
周之越还好,平时就没什么表情。周亦行就不一样,明显笑得很假,跟人说完话,差点就没忍住翻个白眼。
安静了没一分钟,周之越的叔叔周季军又走过来,笑着拍拍他肩膀:“回国了。前阵子听你爸说,最近在跟朋友创业搞芯片?”
周之越:“对,公司也是刚起步。”
周季军笑:“芯片好啊,高新技术产业,到时候做大了,你把公司给朋友管,还能去接管你爸的宏峰建设。”
周之越淡道:“暂时没这个想法,芯片行业的发展近几年也不如以前了,精力有限。”
周季军:“那周亦行这不是过两年就毕业了,到时候你们两兄弟联手,把我手里的金信能源也接手过去,我也能退休享清福了。”
周之越:“您还年轻,也不怕没人接手公司。还有堂弟堂妹在。”
周季军:“周佯啊,你爸没跟你说吗,毕业之后就去基层了,打算从政呢,等回北阳之后,对家里是能有帮助,但具体经营管理这些肯定指不上他。周辰还在上高中,以后也未必是这块料。”
......
几小时过去,一直到晚上的饭局,都是在说这些,周之越感觉比写了一整天程序还累。
终于,到晚上祝寿的饭局结束,周伯靖又把周之越和周亦行叫过去,严肃地说了让他俩趁早回家里公司的事。
两人都跟以前态度一样,毫不犹豫地拒绝,然后再由周亦行笑嘻嘻地吹几句彩虹屁,说爸还年轻,公司有您就够了。
只是说了二十多分钟,还是没少挨骂。
好不容易从老宅离开,周亦行蹭周之越的车,让他司机顺道送他回学校那边。
车里,周亦行忍不住先吐槽:“每次说来说去就是那么几句,我对未来还不能有点自己的规划了,还上纲上线的。”
周之越靠在座椅上,语气困倦:“听过就算了,反正腿长在自己身上。”
周亦行笑了声:“哥,你现在就特别像那句俗话说的,死猪不怕开水烫。”
“......”
周之越冷冷瞥他一眼:“会说人话吗。”
周亦行:“反正就差不多这个意思,你能意会就行。”
老宅离市区太远,车开到半路,司机停到附近一个休息站上洗手间。
车里空调暖气太闷,两人也下车透气。
周亦行从口袋里摸出一盒烟,递给周之越一支。
周之越看向他:“什么时候学的抽烟?”
周亦行:“就最近。”
周之越也懒得跟他说什么抽烟有害身体健康的话,接过烟,低头点燃。
一支烟抽完,司机也回来了,继续开车往市区走。
先把周亦行送回北阳大学附近,又送周之越回九里清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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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家门,已经快11点。
许意躺在沙发上,手里拿了包薯片,电视上放着最新的一部多啦a梦大电影。
听到动静,转回头,扬起唇角:“你回来了。”
“嗯。”
周之越在玄关处看见人,一下午积攒的烦躁心情顿时就没了,换鞋进去,没着急换衣服,先坐到她旁边。
他表情也温和了些,看着她问:“几点下班的?”
许意放下薯片,捏了下他的手:“九点多,刚回来没多久。”
周之越摸摸她的头:“困了吗?”
许意:“有点,不过等我把这个电影看完吧。”
“好。”周之越靠近了些,低声:“抱一下。”
许意扬起唇角,坐着的姿势,侧身去抱他的腰。
她抬头,很轻地亲了下他的唇角。
突然,许意和他拉开些距离,松开手,眉头皱了下,脸色一沉:“哼!”
周之越:“?”
他有点不明所以:“怎么了。”
许意瞪他一眼,没好气地问:“你是不是抽烟了?”
“......”
第51章
从休息站回来, 有一个多小时的车程,烟味应该早都散得差不多才对。
除此之外,周之越还吃了两颗车里的薄荷糖来试图掩盖。
但没想到,还是被她闻出来了。
大学那会儿, 许意就说过, 她小时候家里父母都不抽烟,所以对烟味很敏感。
周之越薄唇抿了下, 眼神和语气都小心翼翼的, 低声承认:“就抽了一支。”
许意冷笑一声:“你还嫌少?”
“......没有。”
周之越不太敢说话, 先在心里反复排练措辞,顿了几秒后才又说:“以后一根也不抽了。”
许意盯着他看, 用眼神嗖嗖嗖朝他发射小飞刀。
好一会儿, 目光下移,她突然伸出手, 在他腰间和大腿摸了一圈。
周之越呼吸一滞,捉住她的手:“...这是做什么?”
许意:“搜身,烟放哪儿了?”
“......”
“身上没有。”周之越如实解释说:“不是我的烟, 周亦行的, 回来路上他给我一支。”
许意眯着眼, 表示疑惑:“啊?他才多大,怎么就会抽烟。”
周之越顺口说:“他也不小了,19, 都大二了。”
许意:“哦,你不提我都忘了。某些人也是大一大二就学会抽烟的吧?”
周之越没说话,表示默认, 但有点后悔提了这么一句。
他想了想,补充说:“后来你不喜欢, 我不就没抽过了...”
想起这事,许意心里稍微舒服点。
但她还是板着脸说:“不是我喜欢管你,是抽烟确实对身体不好。”
周之越握住她的手:“嗯,我知道。”
许意:“要是跟我没关系的人,我还懒得管呢。”
周之越被批评,心情反而还有点好,手上力道紧了些:“你想怎么管我都行。”
许意强行压住就快要上扬的唇角,轻咳一声,还是觉得这事不能轻易过去。
她外祖父就是烟民,五十多岁就患了肺癌,化疗效果不佳,癌细胞又很快侵犯了淋巴,饱受病痛折磨。
记得大学的时候,她跟周之越说过,以后再发现一次他抽烟,就一星期不跟他说话、也不跟他见面。
但现在同住一套房子里,许意不太忍心赶人出去,当然也不想自己出去。如此,这惩罚措施不可行。
许意思忖片刻,扬起下巴说:“那我们分开睡三天,以后你如果再抽烟,就分开睡一个星期。”
“......”
周之越的心情突然就不那么好了。
他表情凝重,半晌后,试探着说:“从下次开始行吗?”
许意看他一眼,挑眉:“下次?”
周之越:“...没有下次。”
他顿了下说:“但这次就先不算了?我们重新在一起,规则也应该重新定才对,‘法不溯及既往’。”
许意看他这一本正经讨价还价的表情,实在忍不住想笑,别开头,压住笑意:“那就一天,不能再少了。”
周之越眉心跳了下,把半笔账暂时记到递烟给他的周亦行头上。
“好。”
许意捏了下他袖口的衣料:“那你先去洗澡换衣服吧...哦,对,你家里有放着烟吗?”
她伸出手:“没收。”
周之越站起身,去房间的抽屉里取出之前刚拆封、还剩下大半条的烟,递给她。
许意:“哇,这么多啊!”
“周之越,你还好有我,不然你弱小可怜又无助的肺就要被你摧|残、迫害。”
周之越抱住她,下巴轻蹭过她的肩膀:“嗯,还好有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