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立营仁寿县迷了路,误打误撞的跑到资阳方向,与这里的中央第三师撞了一个正面。
双方在城郊发生激战,陈祖庭知道情况不对,试图撤回仁寿县。哪里知道中央第三师前去偷袭眉山的一个营正好撤回资阳,直接从后面堵住了黔军独立营的退路。
陈祖庭顿时陷入进退两难的困境,不得不向旅部求救。
戴勘在分析之后,认为解救陈祖庭并不是难事,反而还能吃掉偷袭眉山返回的那个敌营,于是马上下令先锋团调转方向进攻资阳。
就在正月十六日今天,先锋团与独立营完成了反包围,直接夹击中央第三师的突击营一阵猛打,反而取得了一场歪打正着的胜利。
然而这个时候中央第三师已经咬住黔军不放,戴勘想要见好就收为时已晚,只能把后方的兵力全部向资阳方向推,跟中央第三师的一个团死磕。
梧州获知这个消息之后,吴绍霆并没有强令戴勘抽身,成都会战未必一定要在成都打响,只要战斗的目的是围绕成都,同样具有战略意义。他一边任由戴勘进攻资阳,牵制中央第三师的先头部队,一边再次向罗佩金催促,滇军好歹要向成都开几炮。
罗佩金迫于压力,更不想在黔军面前落后,只好在休整的第三天向成都南郊双流县发起进攻。双流县战斗仅仅持续了一个小时,滇军与敌军几乎没有见到正面就撤退了,之后是几门土炮对轰以及重机枪隔着老远的乱打一通,声势是像模像样,可几乎没有任何成效。
卷五:新中华之战 第590章,泸州第一战
阴沉的天气笼罩在泸州上空,气温一半是冰冷一半是干涩,灰蒙蒙的早晨就好像天仍然未亮一样。十九师两个团的兵力前后花了三、四天的时间,总算勉强的在南郊和城内布置了几道防线。只不过这道防线太过仓促,甚至还要期待老天不要下雨,否则所谓的堑壕转眼间又会变成泥泞之流。
师长伍祥祯一直往来于内江和泸州,督导后勤和布防事宜。虽然他是北洋军的宿将,可是仍然感到拳脚束缚。在针对四川变局的事情上,陈宦显得实在太过优柔寡断,早先就应该拿出魄力下定决心,也不至于到现在什么工作都显得很紧迫。
昨天上午接到消息,南方联军第七师团的先头部队从合江取道,已经兵临佛荫镇与城外防线对峙。他连夜从内江乘船赶到前线亲自督阵,下定决心要寸土坚守,一定要力挫蔡锷大军的锐气。他很清楚罗佩金的滇军、戴勘的黔军都不过是张牙舞爪的小丑,真正对川内有威胁的还是气势汹汹的第七师团。只要守住泸州,就意味着守住了整个四川。
佛荫镇西北方向靠近官道的野地里,杨希闵花了一晚上的时间在这里布下步兵线和炮兵阵地。一晚上他都没有合眼,趁着凌晨冰冷的空气能让头脑更清晰,他亲自带领炮兵观测员登上了分水岭的一座山岗,向着正北方三里之外的十九师前沿阵地进行观察。
尽管空军已经对城内城外做了详细的侦查,可开炮之前仍然要确定最后的实地坐标,等打垮了十九师的前沿部队,毕进泸州城下时大可凭着空军的坐标盲射。
“师长,差不多都标记清楚了,跟空军观测的相差无几。”半个钟头后,炮兵指挥官向杨希闵汇报了道。
“这些土包子没见过飞机,明知道被看到了都不会调整一下方位,活该挨打。”杨希闵一边看着望远镜,一边忍不住嘲笑道。实际上他也没见过落在地上的飞机,只是前几天碰巧看到几架侦查结束返回遵义途中的飞机。不过这并没有什么可耻,反正飞机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先进利器。
“是不是现在传令开炮?先试一下新大炮的实战性能?”炮兵指挥官迫不及待的说道。第七师团的大炮虽然只有十二门,其中四门还是以前的土炮,但另外八门可是广东送来的仿克虏伯新炮,至今还没有正式投入实战。
“慌什么,兄弟们都还没准备好,光打大炮有鬼用?要么不打,要打就给我直接拿下敌阵。”杨希闵气势十足的说道,他放下了望远镜摸出了怀表看了一眼时间,接着又说道,“正午十二点钟开炮,一团发动冲锋。我要一仗拔下十九师的门牙,直接推到江边。”
副官马上记下了杨希闵的命令,稍后返回指挥所之后会立刻传达下去。
这时,一匹战马从后方奔驰而来,在山岗下面勒住了缰绳。马背上的一名军官跳了下来,三步并作两步跑上山岗。来到杨希闵面前时,他将一封电报递了上去,说道:“师座,遵义那边发来电报,两个消息,一是空军基地已经从遵挪到了合江,洋人说今天中午十一点两刻会从合江起飞,向泸州敌军后方补给线发动持续性进攻。”
杨希闵眼前一亮,忍不住的笑道:“这是一个好消息。十九师在泸州做了两手准备,生怕前线守不住,所以后勤物资都在北城区。从北城向南城输送要渡过长江,战斗机直接截江袭击,十九师肯定苦不堪言。哈哈哈哈!”
泸州是长江和沱江交汇的地方,两条江流直接横穿城境,把泸州一分为三。北边是龙马潭,西边是纳溪,南边是蓝田。伍祥祯知道南方联军有很多大炮,只好把物资全部放在大后方的龙马潭。沱江的水流还算不急,江面也不宽,船渡没有多大的问题。但是长江的情况就不是那么理想了,可对伍祥祯来说也没有其他办法,只能以大局为重。
“另外一个消息是什么?”杨希闵也懒的看电报,直接又问道。
“是广东第十四骑兵团发来的。他们今天上午刚刚从遵义出发北上了,团长林文龙告诉师团司令部,希望咱们前线的战略部署尽量向东,不要发生交叉火力。”通讯官说道。
“尽量向东边部署?交叉火力,这他妈的是什么意思?”杨希闵一脸疑惑不解。
“卑职也不清楚,送来的通知上面就写了这些。”通讯官苦闷的说道。
杨希闵沉思了一阵,随后问道:“松坡将军可有什么交代?”
通讯官摇了摇头,说道:“广东骑兵团的电报确实是从师团司令部转发过来的,可是总司令什么交代都没有。”
杨希闵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有一种郁闷不得解脱的感觉,他鼻息的哼了一声,苦笑道:“真是有意思,一个骑兵团团长都向老子下命令了。还他妈的这么隐晦难懂!”
通讯官赶紧纠正道:“不是命令,只是通知。”
杨希闵一挥手,大声的说道:“算了,我是不管他们了,咱们还是按照咱们的计划来。走,先回指挥所去。”
快到中午的时候,阴郁的天空终于出现了几缕薄薄的阳光,不管是泸州的守军还是城外准备进攻的南军,都满怀欣喜的认为天要放晴了。对十九师来说不用担心战壕会稀释,对第七师团先头部队来说,良好的视线有利于炮兵轰炸。
正午十一点,杨希闵下令士兵赶紧填饱肚子。半个钟头之后,他从指挥所亲自来到炮兵阵地,准备由自己下令向泸州开炮。十二门大炮分成三个火力支撑点,从分水岭山头到山腰以品字形摆开。炮兵观测点在山岭的最高位置,虽然这座山岭不高,但仍然可以一览无余的观测到敌军前沿阵地。
摸着怀表数着时间,十二点整时,杨希闵下令开炮。
十二门大炮火力全开,炮弹一颗接着一颗的升空而起,狠狠的砸在十九师前沿阵地上。
泥泞、石子和炸弹碎片四处飞溅,形成一波又一波的爆炸漩涡。在漩涡周边不管是人还是物全部被掀翻过去,血雾腾飞,惨叫顿起。整个前沿阵地仿佛根本经不住炮弹的摧残,所谓的掩体转眼间竟如同纸张一样脆弱。
北洋军士兵苦不堪言,在这仓促修筑而成的战壕里面简直一点防御作用都没有。第一排的兵线尚且还能撑住,所有士兵都抱着侥幸的心里认为炮弹不会落在自己身边。可是随着第七师团炮火慢慢延伸,炮弹绕过了第一排兵线,反而在后方造成了巨大的杀伤。前沿阵地的后半部分在短短半个钟头之后竟被炸成千疮百孔,到处都是烧焦的味道,有焦土也有焦尸!
杨希闵命令炮兵继续轰炸半个基数,五分钟后步兵开始向敌军阵地发动冲锋。他端起望远镜看着硝烟弥漫的敌军阵地,嘴角禁不住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广东的大炮还真是厉害啊!看看,才打了一个基数就已经把敌人阵地炸得稀巴烂了。”
“师座,这可是十生的口径啊,在咱们中国这都算是重炮了。”炮兵指挥官笑着说道。
“难怪呢。”杨希闵没有放下望远镜,继续欣赏着大炮对敌阵的折磨,他甚至在这里都能问道烧焦的气味,隐隐约约刺激着自己的血性。
“我听说广东现在都装备十二生的大炮了,甚至还有十六生的巨炮。啧啧,那样大口径的炮要是有十二门,咱们直接可以把泸州夷为平地了。”炮兵指挥官煞有其事的说道。
“吴总裁可真是一个有能耐的人啊,这样的大炮都能造出来!行了,马上传令一团开始冲锋。”杨希闵吩咐道。
卷五:新中华之战 第591章,首战告捷
几分钟后,随着几声尖锐的哨响,早已准备就绪的第一团士兵纷纷从藏身之处冲出,向着正前方敌军阵地发动汹涌的冲锋。一团是杨希闵旧部的老兵,他们知道发动进攻冲锋时一定要迅速,现在又有大炮的掩护,每个人心中总算有所依靠。
在距离阵地只有一百多米时,一个连长最先发出嘶吼,随后杀戮的血性仿佛传染病一样,席卷了每一个冲锋的士兵。喊杀声顿时响了起来,如波涛似巨浪,甚至比炮弹爆炸的声音还要响亮,还要慑人心肺!
十九师第一排兵线的士兵好不容易鼓起勇气,一个个从战壕里面探出脑袋,准备向南军发起阻击。可是就在这时,北洋军士兵发现整个阵地似乎就只剩下他们第一排,有人回过头向后方看去,只见后方防线要么空荡荡,要么正在撤退,要么只有惨叫的伤兵。
“他奶奶的,人都跑光了,还打个屁啊!”士兵惶恐的喊了一声,然后丢下手里的枪,翻出战壕向后面跑去。
一个排长军官见了,马上喊道:“他妈的,给老子回来……”
声音还未落定,一个炮弹从天而降,直接打在那个逃跑士兵的面前。
逃跑的士兵整个人被炸飞起来,爆炸产生的冲击波将他狠狠的推回战壕里。两旁的士兵去看时,人的正面只剩下一团黑漆漆的模糊血肉,高热量烧焦了尸体的皮肤,甚至连血都流不出来,一股恶臭的焦味很快传了出来。
两旁的士兵禁不住后退了几步,有人甚至开始干呕。恐惧悄然的沿着战壕侵蚀了所有士兵的心,看着后方炮弹如雨点,大部队都逃跑了,看着前方如狼似虎的敌军,还有那让人丧胆的喊杀声,第一排的北洋军全部瘫痪了,战斗力瞬间瓦解。
零星的抵抗如同瘙痒一般,南军士兵很快冲进敌军战壕,除了一开始歼灭负隅顽抗的敌军,以及因为惯性不小心走火,打死了为数不多的北洋军士兵,剩下的北洋军士兵直接举手投降。南军迅速占领第一排战壕,一边安排人看押俘虏,一边沿着战壕坑道向后方突进。
半个钟头后,杨希闵带着师部警卫队骑马来到前线,他找到了一团团长,询问战斗的情况如何。放眼看去,十九师的前沿阵地再也看不到任何抵抗,到处都是南军士兵在打扫战场、搜集战利品和押解俘虏。
一团团长摸了一把脸上的汗水,这是刚才冲锋时剧烈运动造成的,他指了指北边,对杨希闵说道:“冲锋之前的一阵炮轰把北洋军都给打傻了,三营杀到这里时几乎没有遇到抵抗,坑道里的敌人一个个自己举手投降了。”
杨希闵微微点了点头,脸上带着欣然的表情,说道:“很好,我早就说过要么不打,要么就一举拿下,果不其然。剩下的敌军现在在哪里?”
一团团长回答道:“我已经派出侦察兵了,刚才也审问了几个当官的俘虏,这里的残部可能穿过北边的镇子去蓝田那边了。十九师在蓝田设置了第二道防线,不过相信也是半斤八两。被俘的北洋军都在抱怨时间太短,根本没办法修筑能抵御大炮的掩体。”
杨希闵说道:“先这样,让兄弟们在这里集合,再给我清出一个位置,我好让炮兵挪到前面来。今晚你们一团休整,我换二团到前线备战,如果有机会就趁胜追击,天亮之前把蓝田也打下来。”
一团团长坚决的说道:“师座,一团到现在都没遇到激烈的战斗,完全可以继续作战。我请求一团担任进攻蓝田的先锋。”
杨希闵笑道:“好样的,既然如此,索性就不辜负你们一团现在的斗气。让兄弟们都准备好,今晚等我的命令。”
一团团长立正郑重的答道:“是!”
杨希闵轻轻踢了一下马刺,拽着战马带着手下向西北方向走去,他要在傍晚之前为炮兵找一个合适的位置,这一战之所以如此顺利,完全就是炮兵的强大火力。他忽然又想到中午时炮兵指挥官提到广东十八生口径的巨炮,广东有这样的利器真是让人望而生畏。
就在这时,远处的空中传来微弱的轰鸣声。正在打扫战场的士兵一个个抬起头寻着声音望去,只见东南方向空中出现几个模糊的影子,片刻之后就能辨认出飞机的轮廓。
“看,广东的飞机!”
“我就是广东人,我早就见过了。”
“他们来的也太晚了吧,咱们都打完了才来!”
“都看什么看?赶紧的,把这里的东西给我全部搬出去,天黑前要是收拾不好,今晚都给老子睡外面。”一个军官大声的训斥了道,不过他说完这番话,也忍不住盯着飞机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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培根上校驾驶着强击中队的头领机从泸州西南方向驶过,在他身后一共是十四架最新式的前置机关炮战斗机,整个中队保持着人字形飞行编队。他从机舱里向侧面下方看了一眼,那是一个小镇郊外,刚刚经过了一场恶战,地面到处都是硝烟和弹坑。他能看到第七师团的军旗,看样子第七师团先头部队打了一场漂亮的战斗。
哦,从遵义到合江,再从合江到这里果然费了不少时间!他在心里喃喃嘀咕着。
他向后方招了招手,做了一个继续前进的手势,强击中队开始向泸州城区飞去。
今天的天气还不错,从飞机上可以清楚的看到地面的情况。飞行中队掠过蓝田镇上空时一眼就看见正在聚集的北洋军,大约有三个营左右的兵力。
北洋军士兵虽然不是第一次看到广东的飞机,可仍然没有习惯这种新奇的机械。
此时此刻,北洋军士兵一个个对着天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只当又是南方空军在进行侦查,却一点也不知道灾难正在悄悄接近。
“arme menschen!”培根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他转身向身后的飞机打手势,回过头来之后伸手给机关炮拉栓上膛。
头领机开始调整角度,降低高度向那围成一团的北洋军发起俯冲,飞行中队跟着头领机一起摆出了进攻姿态,呼啸的声音胁迫大地。
虽然战斗机越来越接近地面,北洋军士兵立刻发现了这次“侦查”的反常之处,可是等他们反应过来已经为时过晚。机关炮喷射出死亡的火焰,大口径子弹在地面上扫过一道长长的弹痕,打得泥土溅出了一朵又一朵的涟漪。
子弹射穿了北洋军士兵的胸口,甚至连惨叫都没有,让那一朵又一朵的涟漪染上了腥红的颜色。头领机的第一轮俯冲结束,但是机关炮的怒吼并没有停止,紧随头领机身后的飞行中队向地面倾洒了更多子弹,更多的北洋军士兵栽倒在地上。
这些士兵有不少是刚刚从前沿阵地逃出生天,自以为捡回了一条小命,万万没想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最终还是逃不出命运。
好不容易集合起来的北洋军士兵顿时乱作一团,纷纷四散寻找躲避的地方,面对战斗机他们完全连反击的余力都没有,除了保住性命其他都是幻想。
培根上校回到天空之后,调整了位置发动了第二轮俯冲。只不过此时北洋军都已经分散逃避,再也无法达到第一轮进攻的效果。他尽量锁定有价值的目标,比如被警卫簇拥着的军官,或者重要的通讯设施。
其他飞机紧随着头领机的步伐,机关炮火舌丝毫不曾减弱。
大口径子弹从一些土屋上扫过去时,强大的火力甚至足以透射土墙,躲在屋子里面的敌军同样毫无安全感。
蓝田镇防线瞬间崩溃,再不能进行反击的情况下,士兵们根本没有任何斗志,丢下所有能丢的东西,只求不把命丢掉。战壕、据点、指挥所等等一切地面上有利的位置,此时全部变得毫无价值,就算军官不停的要求扼守防线,可执行命令的人大部分都倒在血泊之中。
仅仅两轮俯冲过后,培根少校很快做出分析,强击中队对蓝田镇的空袭取得了最好的效果,现在继续去追击那些分散的到处都是的士兵,显然是毫无意义的举动。他把战斗机攀到半空,集合飞行中队之后,做了一个向泸州城内进发的手势,打算在返回基地之前再观察一次泸州城内的实际情况。
然而就在飞行中队横穿长江上空时,培根忽然发现江面上有不少船只正向蓝田方向驶去。南岸刚刚经过一场战争,这些船只自然不可能是民用。他做了一个低空俯冲,果然发现这十几艘船只正是从后方向前线输送物资的运输船。
袭击运输船原本就是空袭计划的主体,只不过因为之前在合江耽误了起飞时间,强击中队不能确定是否可以抓到敌人的运输船,所以才临时更改作战任务去袭击蓝田。
卷五:新中华之战 第592章,空袭之后
现在碰巧遇到了这支运输船队,培根当然不会错失这次大好机会。他重新爬升,马上打手势让中队跟随自己发动进攻,几分钟后再次向江面发动俯冲,这次可不是像先前那样仅仅是观察,他毫不犹豫的扣动了操作杆上的扳机,还没完全冷却下来的机关炮再次发出怒吼。
子弹从水面快速逼近船只,飞溅起来的水花带着咄咄逼人的杀气。
运输船队没有多少士兵,都是军队征用当地民船负责押送物资,船上最多只有一到两名看管物资的军人。当子弹打穿船棚时,船上的人全部惊叫起来,可是正在渡江半途之中根本无处可逃,唯一的办法只能是弃船跳江。
冰冷的江水跟子弹打穿身体的感觉相差无几,可是好在跳江还有生还的希望。
战斗机盘旋在江面上,他们没有在乎射杀船上的人,而是集中火力轮流把小船一一射得稀烂,直到船底有足够的漏水,能够导致船只快速向下沉去。
培根上校不疾不徐,在没有防空设备的天空里,战斗机拥有完全的自由,他下定决心要把所有子弹都打光,甚至把燃料用到极限。
不过之前在蓝田的作战消耗了不少子弹,这次袭击运输船队最终未能大获全胜。在打沉了一半船只之后,培根的头领机子弹耗尽,只能带着遗憾选择返航。
是夜,泸州城前线司令部,灯火通明,来来往往的人影显得极为忙碌。
“前线阵地只坚守了两个钟点,蓝田的防线又被飞机打得乱七八糟,给前线维持七天的物资一大半沉入江底!谁能告诉我,谁能告诉我,现在还有什么值得一提的好消息!”
参谋室内,伍祥祯拍着桌子大声的吼道,他额头青筋暴起,脸色愤怒到极点。
手下的参谋和团长们一个个都不敢吭声,他们已经尽量隐瞒了更严重的情节,比如前沿阵地的作战不是坚守两个钟头,而是让敌人炮兵轰炸了一个半钟头,然后在接下来的半个钟头是大溃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