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这就对了,不过这院中的人可能要我确保您已经安全到达锍国才能放了,想必姑娘不会介意吧?”老人满意的一笑,半推着子桑榆的身体,眼睛快眯成了一条缝。
“桑儿!”
“子桑姑娘!”
风谨瞠目欲裂,袖中的红绸漫天飞舞,黑衣人死了一波接着又涌上一波,虽以他的功力,他们威胁不到他的姓名,却着实消耗了他不少的力气,看着子桑榆被推辇着向外走去,不由得失控。
暗士的武功本就不及风谨,这一波一波无休止的黑衣人武功并不在他们之下,人人身上都已负了伤,这下见子桑榆被带走,个个皆心有余而力不足,齐齐大惊。
“琼素,不要做傻事。”经过犹自愣在地上的林琼素身边,子桑榆递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便不再说什么,身后的人已经忍耐到了极限,她看出他的武功定是极高,若是出手,在这么多黑衣人的包围下,他们谁也讨不到好处。
“小姐……”
到了院外,子桑榆惊讶的发现,若不是刚刚从里面出来,她定然也会以为眼前的整个院子已经陷入火海当中,火势愈演愈烈,真实得让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的院子本就处在偏僻地段,又是深夜,纵然此刻“火光冲天”,也不会有人察觉,这是要做给谁看?
难道是即墨东隅?他们就如此确定即墨东隅会来吗?
“委屈姑娘了!”
扣在子桑榆喉咙的手一松,子桑榆想说话,却像被人扯住了喉咙,努力了半天也吐不出一个字来,身体也变得僵直无法动弹,身后的人将她一提,毫不怜惜的扔入早已等候多时的马车内。
车帘慢慢放下,就在那车帘即将遮住她的视线之时,一道声音从天而至,子桑榆的泪水瞬间便溢满眼眶。
“冶老派了那么多人迎接本主,这么快便要走了吗?”
看不见,她却能感觉到那人身上华艳清凉的气息逐渐逼近,莫名得让她生出一股安心。
衣袂翩翩,宛若神袛,从天而降。
冶老听得从天而降的声音,神情大变,几天下来,他在这院子周围布下迷阵障眼法,无论是进入还是离开,就算识破了这迷阵,内力也会受损,到时就算真的动起手来,即墨东隅也不见得会是他的对手!千算万算,偏偏没算到他竟然会他即将事成之时赶到!
冶老大惊之下急忙跳下马车,脚边生风,二话不说抬掌便朝即墨东隅劈去。经过马匹前,袖中白光一闪,一把匕首已经深深的刺入马腹中。
“恢律律--”
一声长嘶,受惊的马前脚跃起,剧痛之下,如离弦的箭般冲了出去。
即墨东隅没料到冶老的那一掌不过是个虚招,正要接下,却不料他本意是要将那马车先走,目光沉了沉,雪白的袍摆随风而动,也不再理会冶老,转身便追了上去。
身后的冶老却离奇的停在原地,没有动作,半晌双目一瞪,仰天长啸道:
“老子我不会轻功!快来人,给我追!”
受惊的马匹根本非常人所能控制,况且冶老为了及时赶回锍国,选了来自草原,品种极是精良的上等胡马。腹部的疼痛,让胡马不知疲惫的奔跑,就连车前架着的车夫也不禁失色,这一突发情况,冶老可没跟他交代过!
车中的子桑榆被刚才剧烈的一颠,头被撞得眼冒金星,身体僵直,无法动弹,她急得眉头拧成了个麻花也无济于事,刚才听得马撕心裂肺的叫声,她的心也跟随着那叫声悬到了嗓子眼,这是天要亡她啊……
随后跟来的即墨东隅虽有着出神入化的轻功,却依旧跟马车保持着几丈的距离,他的速度已经达到了极限,无法再快了。心中不住的祈祷那马尽快筋疲力竭,耳边风声呼呼的吹过,飞快的速度带着凛冽的风狠狠的刮在他的脸上,他却似乎感觉不到疼痛,眼中唯有那辆迅速奔驰的马车。
桑儿,我还是来迟了。
突然,即墨东隅瞳孔猛地一缩,不顾身体的极限,强行催动体内真力,愈发快速的向前追去。
那马车再往前便是黑木林!
黑木林,林中便是在白天,也是漆黑一片,但凭那阵阵逼人的阴气,就连站在林外几丈远都让人不由得一阵战栗,林外方圆十里内,寸草不生,可想而知林内是怎么一副情景。林中夜夜传出令人惊悚的叫声,传说中林内小至地上毫不起眼的一颗小草,大到在林中活动的生物,个个都是剧毒之物,触之即死。谁也没进去过,又或许,进去的人都再没出来过。
坐在马车前还试图稳住马车的黑衣人,也发现了周围渐渐变得有些不正常,隐隐感觉一阵寒气袭来,愣了愣,又想了想,顿时变了脸色。位于临州城外的黑木林的恐怖四国皆知,这亦是当今四国没有一国占林管辖临州城的原因之一。
荣华富贵哪有小命重要?黑衣人将手中的马鞭如烫手山芋般一仍,也不顾是否会手上,翻身便滚下马车。马车的速度虽已有所减慢,仍旧使他在地上连着翻滚了好几圈,才堪堪停下。他庆幸的坐起身来,却突然双目圆瞪,一口气还未来得及咽下便重新倒下。
他的眉心,赫然出现了一个狰狞的血窟窿。
即墨东隅却连眼睛也没眨一下,好似这并不是他的杰作,趁着马车减慢速度,稳稳的落在了马车上。
“桑儿,你还好吗?”他有些焦急的询问,却得不到马车内的回应,又无法腾出手去看车内的情况。抓在他手中的缰绳被绷得死紧,他的手也被勒出血痕,他脸上却没有一丝痛苦之色,周围之景愈发的衰败,阴气愈发的厚重,黑木林已经近在眼前。
“桑儿别怕,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