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占,你配不上许愿。”季放憎恶的瞪着他。
左占掀了下眸,“你更配不上她。”
“你这种人,从来就不懂感情,你只是把对方塑造成你喜欢的类型,如果不能迎合你的想象,就会被你毫不留情的踢出局,是吧。”
“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许愿不一样,她患的病注定了比别人脆弱,要活的小心翼翼,可即便如此,这些年她一次又一次为了你不顾自己死活,哪怕受伤,哪怕流血,她都在所不惜,而你呢?不过是把和别人玩剩下的,用在了她身上。”季放越说眼神越狠毒。
左占眯了下眼睛,“我的感情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我和她的事,你也没有资格过问。”
“被我说中了吧。”季放露出残狞的笑容,“刚在手术室都看清楚了吧,像你这种道德廉价,感情浅薄的人,以后的日子里,永远摆脱不掉这份愧疚的折磨!”
左占眸中寒芒凛冽,气息愈加沉重,手术室红灯也在此熄灭,医生推门而出。
季放快步上前,微微张口,想要问的话却像卡在了喉咙,医生自明白他的担忧,便道,“手术还算顺利,但患者伤势过重,尤其是伤口位置,肝脏损毁严重,很可能……”
左占心脏一紧,“可能怎样?”
“可能引起的并发症很多,但现在还不好说,具体先要看能否度过危险期……”
季放脚下一软,险些直接昏厥过去,许愿本身就患有血癌,再加上这次重伤……
他稍微想想,心就像被撕的粉碎,悲恸中情绪骤起,他蜷缩紧实的拳头一下就砸向了左占,“你现在满意了吗!啊?”
左占身形踉跄,嘴角有鲜血溢出,但他却浑然不觉疼痛,五脏六腑被焚烧的感觉,已经不是疼可以形容了。
“你给我等着,我早晚弄死你!”
季放扔了句,愤懑的扬长而去。
ICU加护病房。
各种机器链接的病床上,许愿戴着呼吸机,每一下的呼吸都极其微弱,苍白的更如一捧泡沫,和周遭的白色融为一体。
冗长的时间间隙中,她似乎做了个梦。
梦中是许宅的别墅,父母就站在她面前,隔着短短的距离,她伸出手,声音哽咽,“爸爸,妈妈,我好想你们,带我走好不好?别再丢下我一个人……”
妈妈慈爱的笑着,遗憾的摇了摇头,“不行啊,宝贝,爸妈要走了,不能带上你的。”
“以后总有一天我们一家会团聚的。”爸爸说。
“现在快回去吧。”
她固执的站在原地,泪水汨汨而下,奋力扑向父母,却怎么都触及不到,“……不要,不要留我一个人……”
“谁说你是一个人了?回头看看,谁来接你了?”
她诧然怔住,眼前渐渐归于暗色,却依稀中听到有人在唤她——
“许愿……”
那声音颤栗的几乎不成句,“我来接你了,跟我回家吧,许愿……”
黑暗中,有人握住了她的手,干燥的掌心温热,握着她紧紧不放……